刚刚来的人呢?我要见他们。古家成双手用力的拍打桌面,巨响打断了对面的问话。
这次犯大事了,被害人李大当场死亡,被捅了十三刀,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在行凶,杀红了眼。王队在一旁解释。
傅兴皱眉。
他全身多处骨折,瘦得像麻秆,李大一米八的壮汉最后竟然死了,抓捕的时候也没有反抗,关于事情的经过他拒不开口,就是说要见你们。
古一没想到他竟然会背上命案,他以为对方最大的恶应该就是烂赌。
刚刚那一下古家成凶相毕露,对面警员一下子站起身来,将他按住,椅子的嵌板拉出来,带着镣铐的手卡了进去,将他整个人锁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我劝你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如果你不交代就一直待着直到相关部门将你押走也别想见人。
古家成发出低沉阴森的笑容,交代,你们让老子交代什么?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将那狗东西解决了,痛快,敢打老子,哈哈哈,还不是怂蛋一个,一刀下去就直不起身子,真痛快,好久没这么发泄了,看到他痛嚎着的样子真好笑,声音也悦耳。
对面的人立马记录起来。
就因为他打了你,你就捅了他十三刀?
怎么?嫌少?哈哈哈你们要是来的晚一点我一定将他剁碎了。
哈哈哈你怎么不问问我上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他狞笑这,表情让人发怵。
这样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出现在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犯身上。
十八年前,我杀了一个女人,哈哈哈
话音刚落,隔壁的房间里,傅兴和古一神色俱是一变。
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古一今年十八岁。
交代清楚!时间、地点、杀人动机?民警也被他的话语惊到。
想知道,可以啊,让他们自己来,我可是好心,错过了这次他们永远也被想知道真相。他恶狠狠的道,既然他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古一那个小畜生竟然敢反抗他?他们都看不上他。
傅兴转身就要往外冲,萧砚连忙跟上,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看到他们古家成笑了。
古一呢?让他来。古家成叫嚣道。
古一抬脚踏进屋子,古家成立马就锁定他。
可笑的你们竟然还去大运村查,查出什么了?你们再去多少趟都查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这小子不是我的种,恐怕连他妈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哦她是被强迫的,我也没有办法,谁让他顶着那张花枝招展的脸,要怪就怪她自己,你们应该去找过村长吧?是吧?他当然不敢说,他要保他儿子啊!
说完他看向古一,知道你为什么叫古一吗?我就是一号晚上送那个女人上的路,你当然得和我姓,如果没有这么多意外,你还得给我养老送终呢,哈哈哈
大运村那个地方他死也不愿意回去,那里也是他不堪的过去,他是出不去了,但是当初那些人一个也别想过好日子,全都进来陪他。
我们先出去,不听了。萧砚拉着浑身僵硬的傅兴。
被触碰到的人像是被解开了穴道,疯了一般冲上去,一脚踹翻了古家成,野兽般的眼神死死的锁定着古家成,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在拳头上,一拳又一拳不要命的砸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畜牲,你们都是畜牲!傅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萧砚看向欲上前的几人,家属情绪激动,想必你们都能理解。
直到傅兴再也没有力气,满脸泪痕双手充血瘫坐在地,古家成倒在他的脚边已经失去意识,王队冲着办公室的人道:叫医生过来一趟。
萧砚将人扶了起来,对着王队道:我晚点联系你,麻烦一定将人好好医治,千万不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一定不会让古家成好过!!!
第145章脾气
古一站在警局的门口吐得浑身脱力,古家成口中的一切刷新了他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大运村虽然穷了点但是还算淳朴,村民之间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争个输赢,但总体还是无伤大雅,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都没有怨恨过那些排挤、虐待他的人,在最难的那段日子里,大运村是他梦中的故乡。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那地方是个吃人的地狱,埋葬了傅佳禾还企图葬送他的一生。
恶心!再没有比这更恶心的!
古一吐到站不住,扶着花坛跪了下来,黄疸水都都吐出来了,还是很恶心。
怎么样?沈泽修一边轻拍他的背脊,将手上的水递了过去。
古一欲回答,一张口就是作呕,摆摆手。
傅兴看他这样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不顾红肿充血的手连忙上前,小一克制住不要去想那些话,这样下去会伤了嗓子。
古一忍着接过水漱了漱口,被沈泽修拉着坐在花坛上歇息。
阿泽,你一会儿和小一打车回去。萧砚对着傅兴道:我们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
小伤?用了大多的力气他知道,揍完了他的手都没有知觉,小臂还在颤抖,真的恨不得将里面的畜牲打死。
必须去,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双手有多珍贵?就这样回去让傅叔发现?萧砚直接搬出一个拒绝不了的因素。
古一坐在花坛上歇了有一刻钟才站起身来,回去吧。
好,去路口拦车。沈泽修克制的握着他的手腕,观察着他的面色,上一次这样的状况也是在见了古家成之后,相比而言面色稍稍好些。
一路沉默无言,古一看上去很疲惫,沈泽修在他虎口处轻缓的捏着。
别墅没有人,他们顺利的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半响沈泽修将一应东西准备齐全拉着他道:你先去洗洗,什么都不要想,等你舒服了我们再谈。
闭眼躺在浴缸里,古一觉得真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个特别现实的人,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时候现实没有善待过他,他像个行尸走肉参与着世间繁华,累的只有夜深人静才能回味人生,可都是苦的。
将一切归咎于古家成,原来古家成不是他的父亲;归咎于软弱的自己,他确实无能;归咎于命运的不公,对啊,确实不公,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被恶意环绕,有些人生来繁花锦簇。
想到傅佳禾他没忍住红了眼眶。
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沈泽修回头,古一无视滴水的发梢,浴袍宽松的系在腰上,沈泽修将人带到面前,返身回到浴室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
不用管,一会儿自然会干。古一拒绝,他现在其实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用动手,我来。
耳边都是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古一明知道不应该内心还是抑制不住带了几分烦躁,他抿了抿唇。
几分钟的时间,沈泽修将毛巾搭在茶几上,身边人低垂的脑袋让他看不清神色,滑座在他的脚边,轻手捏着他紧绷的小腿,试图让人放松。
我今天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发脾气,总是一副温和好欺负的样子,没有半点少年人的意气用事,有时候还老气横秋的。以前我觉得很好,我很喜欢。
可是是人怎么会没有脾气,我们生来就有喜怒哀乐。今天别说傅兴动手,他差点都没忍住,可是古一好像就像吐一场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可是他知道并没有,他只是在忍着,将所有的情绪憋在心里,上次是,这次还是。
生气了就发脾气,这是再正常不过。沈泽修道。
没有。古一低声回道。
你有!
我说了没有!他在极力抑制,他告诉自己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除了失去理智没有别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