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只用做自己想做的,宋延把她保护的很好,也正因为这样,苏挽才这样理想主义,去做自己想做的,不管不顾,没有一点顾虑。
谢谢你。苏挽抿抿唇。
宋延就这苏挽的手,把苏挽拉下来,凑上去亲她,翻身起来,调笑道:那你就好好谢谢我吧。
我们生个孩子吧?苏挽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
宋延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个动静,说的人数不胜数,不过宋延从来没说过什么,没当回事。
宋延一顿,低着头,两人呼吸交融在了一起,声音略微沙哑: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都三十岁了。村里同龄人,过两年都快当爷爷了,苏挽抿抿唇。
呵呵宋延笑了,捏了捏苏挽的脸:可你还小啊。
我已经不小了。苏挽反驳,她都快二十五岁了。
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宋延埋着头含糊道。苏挽养的娇娇的,还像是十九二十岁一样,在宋延眼里,就是还小,他不着急,等挽挽,二十七八再说,只要不成大龄产妇就行。
苏挽嘟着嘴,还想反驳,但是很快就没空在想这些了。
你、你慢点,长蓉还在隔壁屋子呢。
没事,她离得远,听不见。
唔,宋延,你、你混蛋。
嗯嗯嗯。
你你讨厌
嗯嗯嗯
是宋延同志吗?您方便过来一趟吗?有些东西需要您处理一下
听到村里广播说有人打电话找自己,宋延还有些纳闷,不过也没多想,以为是有人想订什么东西,去了广播室接电话。
接了电话,宋延越听唇抿得越近,脸色越沉,声音低沉:我知道了,我尽快过去。把座机放回去,宋延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出广播室。
他很快就收拾了点东西,和苏挽说要出去一趟,就离开了村,坐上了火车。
今年全镇第一在咱们学校,孩子们可真给咱们长脸。林校长乐呵呵的笑着。
这可狠狠的杀了杀镇上小学的威风啊。哈哈哈
镇上的小学老师对待村里的小学老师,不知怎的天然带了一份优越感,每次去开会,瞅着就来气。
苏丫头,过两天镇上开交流会,你去吧,我们这几个老骨头,身子骨不行咯。林校长看着苏挽说道。
镇上每年都会把每所校长召集在一起,开会。
苏挽无奈道:校长,我前天还见你吃了半只烧鸡呢。怎么身子骨就不行了?
面对大家伙的打趣,林校长也不觉得窘迫,从容的笑着:听说明天要去参观别的小学,要坐好几趟车,我懒得折腾,让你这年轻人去看看吧。
林校长身子骨确实有些小毛病,苏挽无奈,只能点头同意下来。
结束了会,苏挽就收拾东西回家。宋延出门了,她得回去做饭。
你回来了?苏挽回到家,发现宋延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凳子上,顿时惊喜的说道。
宋延见苏挽回来了,连忙把烟灭掉,他平时几乎不怎么抽,怕熏着苏挽。
苏挽发现他脸色不对,又见他灭烟,脸色慢慢凝重,问道:怎么了?
宋延沉默了很久,才沙哑着声音道:挽挽,陪我去找下卢老吧。
苏挽看到桌上的黑包,再看看宋延,抿抿唇过了好久才点头。
苏丫头,你可别想忽悠老头子帮你去开会啊。卢老开门见是苏挽,瞥了她一眼,摆手说道。
苏挽没说话,宋延看了看卢老,这几年卢老养老生活,过的不错,每天上上课,写写字,画画画,乐乐呵呵的,虽然身躯佝偻了许多,脸上皱纹也多了很多,但精神状态好着呢。
卢老顿了顿,转过身子,看着苏挽和宋延,最终眼神定格在宋延手里捧着的黑布袋上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你们是不是已经放假开始愉快的寒假了?
(疯狂羡慕)
第八十二章[V]
卢老不知怎么,手开始轻微的颤抖,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宋延手上的东西,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进来吧。
从大门到堂厅的这不过百米的路,卢老走的极慢,宋延和苏挽默默的跟在身后。
卢老,这是宋延声音干涩,吐出的每个字都好似格外艰难。
卢老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用说了,那双抬了几次的手终于颤抖着接过了宋延手上盖了黑布的匣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宋延抿抿唇,不说话了。
这几日我睡不安宁,就感觉要出事,看到这,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卢老摸摸黑匣子,原本就苍老的脸看上去一下子仿佛又过去了十年。
卢老今年已经七十五岁,父母妻子都不在了,他亲自安葬的,如今将要再次亲自安葬自己唯一的儿子卢飞。
卢老宋延见他这样,想说什么,劝他节哀,但这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早两年卢飞就进高原修铁路去了,鲜少回来,倒是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
可就在三个月前,卢飞在勘察地质的途中,不幸摔下了陡峭的悬崖,搜救队搜救了很久才找到了遍体鳞伤的尸体。
路途遥远,尸体运不回来,只有骨灰,卢飞进高原写的家里联系方式,写的是宋延,他知道自己父亲七十多岁了,不能再长途颠簸了,所以接电话的人是宋延,去拿遗物骨灰的也是宋延。
这黑匣子是宋延亲手捧着做了两天火车带回来的,里面是卢飞的骨灰。
最后宋延和苏挽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安慰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卢老小心的把匣子放在桌子上,颤抖着手慢慢打开一同带来的信。
信很短,只有短短的半页,卢老却看了很久,看到最后一句为国为民无悔,唯愧对亲父,下辈子再还,愿父亲安好,再替儿子看看这大好河山。卢老已是泪流满面。
你们回去吧,我想去睡会。卢老抹抹眼泪,将信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口处,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声音苍老。
宋延和苏挽不放心,但看卢老坚持,也只能无奈地走了。
晚上
挽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宋延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出了这事,两人都睡不着,就放在床上翻来覆去,宋延突然说道。
苏挽不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苏挽也知道宋延伤心,说着放缓自己的声音继续说道:卢飞他做了自己想做的,我相信他不会后悔的,他也不希望我们这样,我们以后帮他好好照顾好卢老
宋延没说话,脑子里回忆起以往的片段,他之前刻意接近卢飞确实是有别的想法的,
比如修到镇上的铁路,要是有个专门搞这一行的人,那到时候真有这方面想法,实施起来也方便许多。
可后来因为卢老,卢飞每次休假都会回村子里,一口一个宋哥,哪能没有一点感情?
更别说是自己亲自捧回了卢飞的骨灰,这种冲击
许多许多画面从宋延脑海里划过,不只是关于卢飞的,还有许多许多人,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
宋延发现他上一世的记忆似乎都早已远去,只剩下身处这个时代的记忆,尤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