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摇树,把雪都摇下来。苏挽裹得严严实实。
宋延生怕她冻着了,专门弄了羽绒服给她穿上不说,脖子上还围着粉粉的围巾,手上还带着手套,她本就娇小,远远看过去这样一裹像是颗粉球。
此刻,因为见到难得的大雪,她小脸上满是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拉着宋延说道。
宋延看她这小模样,心里稀罕的不行,脸上也带着笑,跟着她一起到院子里的树旁边。
我说三二一,我们一起摇,然后摇完赶紧跑,知道吗?苏挽认真嘱咐道。
小时候她和他哥就这么干,很好玩。
面对她突起的童心,宋延自然不可能拒绝,严肃的点头。
一,二
苏挽和宋延慢慢的伸出魔爪
可惜,苏挽没数到三
啊啊啊,宋延。苏挽被雪淋了个满面,懵了。
她太信任宋延了,没想到会被背叛。
反应过来之后,气的不行,蹲在地上捏起个雪球就追着宋延打。
宋延抿着笑,和她两人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哦,单方面的雪仗,苏挽用雪球打宋延。
因为,宋延没按照她说的数到三一起摇,反而抢先一步,摇了一下树后就闪开了,树上雪淋了毫无防备的苏挽一脸。
苏挽抹掉脸上的雪,看到的就是宋延站在不远处,表情很抱歉,想要上前来给她擦雪,哦,如果忽略他含笑的双眸和上扬的嘴角的话。
这也就导致了苏挽愤怒而起,举着雪球追着宋延一路追杀。
宋延理亏不敢还手,只能抱头就跑
挽挽,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
我不听,呼呼,宋延,你个大坏蛋!!!
挽挽,慢、慢点,等会摔了
用雪球袭击还不解气。
最后,宋延被苏挽按在地上,冻的冰凉的小手塞进后背里,硬生生暖了个手。
闹过之后,大仇得报的苏挽不计前嫌拉着宋延在院子里堆雪人。
总之,就是很欢乐,一上午,两人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两人平时也忙,各有各的事,懒得聚在一起玩乐,都很开心。
这边,两人在院子里玩雪玩的不亦乐乎,那边朱俞飞哪里可以说是严肃紧张团结活泼了。
小俞,你不是休假去了?咋又回来了?我都和你说了,你这群兵丢不了,咋还不放心?六十已经头染白发的老头,没好气的瞪了朱俞飞一眼。
朱俞飞面对老首长的盘问,也不害怕,乐呵呵道:我肯定知道这群小子丢不了,我可不担心他们,而且他们怕是,巴不得我赶紧休假呢。
想到这人流传的魔鬼恶名,两人心照不宣都笑了。
首长,您不知道,其实我原本都快到家了说起那场事故,朱俞飞不免也还觉得惊心胆战。
老首长越听表情越凝重,不过渐渐的又变成了好奇,疑惑,兴奋,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无数次变脸,堪比川剧变脸表演。
图纸呢?拿来看看?老首长听到最后长唰的一下子站起来了,迫不及待问道。
朱俞飞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张,这沓纸被他保护得很好,边都没卷一点。
虽然不懂这些,但老首长这辈子就是从战场磨练下来的,就几乎没有他没摸过的玩意,一看图纸就知道这东西,很有用。
画图纸的人真死了?老首长还是有点不甘心询问道。
嗯。朱俞飞点点头,他也觉得遗憾,这是多不可得的人才啊。
老首长小心摸着图纸,叹口气道::要是人还在多好。
多一个人才,而且这东西做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但转念一想,能找到这图纸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就此在民间消失,两人又觉得释怀了。
我马上给首长们汇报。老首长严肃道。
朱俞飞点头,知道这次假期怕是又得延后了,想到在家等着的老婆孩子老娘叹口气,但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表情又重新坚毅下来。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却知道现在局势的紧张性的。
为了国家大事,他们什么都能往后放一放。
对了,我会秘密让人去查你车是谁搞得鬼,抓到特/务,内/奸,绝不姑息。老首长严厉道。
一个团长的私家车居然能被人动手脚,这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得赶紧剁了。
朱俞飞点头。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暗中观察了,就看是谁动的手脚。
这次回来的原因,他更是谁也没透露,只说要晚两天休假。
你们这些黑心肠的人,他不读书,赶紧把钱还回来。林氏生的一双三角眼,高颧骨,表情尖酸刻薄不说,手也没轻重,抓着苏挽的手,严厉道。
苏挽吃痛,用力甩开林氏的手,一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人,心情想来也不好很好,深呼吸一口气,蹙着眉,尽量客气询问道:不好意思,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林氏叉着腰,喉咙里滚过几声冷笑,吊着三角眼,声音尖锐:就是木勋那个小不死的,来你们村上课的那个,我就说他怎么天天不着家,不干活,都是被你们哄来读什么书,呸,一个小畜生,也配读书,你们赶紧把钱还给我。
她就说这几天那小畜生怎么天天往外面跑,每次都下午快黑了才回来,连捆草都带不回来,天天在外面鬼混,打骂也没用,还是照样偷跑着出去。
她偷偷跟着人出来才知道,是来隔壁村上学了。
他怎么敢?哪里来的钱?
林氏一时间又气又怒,觉得这小畜生一定是偷了家里的钱,或者是当家的给的。
不论如何,就是花她钱了。她怎么能乐意?
她知道隔壁村就几个老师,有四个都是老人,据说还是大城市来的教授,村里人很尊重,她惹不起。
这才来堵着苏挽,让她把学费还了。
说直白点,就是捡着软柿子捏。
木勋,苏挽一下子就知道这人说的是谁了,就是第一个借了钱读书的小男孩,现在在她班上,很懂事很聪明。
学习很刻苦,经常中午午休的时候还在教室里学习。
她基本上下午都会带点吃的过去,刻苦是要刻苦,但饿坏身子就不好了。
虽然入学晚,但是这孩子考试却一直都是第一。
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现在听到这个大婶这样说一个不大的孩子,绕是苏挽也不免脸色冷了下来,抿抿唇道:你是他娘?
呸,谁是她娘?林氏嫌弃的呸了一声,地上一摊口水,看的苏挽更加生厌烦。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苏挽反问道。
她知道这人是木勋的继母。
他吃我的,用我的,我怎么没资格说了?赶紧把钱还给我,不然我就去你们村长哪里闹去!林氏气急。
木勋是借的钱,借条还在我这里,你要不要看看?苏挽冷静下来,对待这种人,不能讲道理,说道。
林氏愣了,借的钱?谁会借钱给个小孩,还都还不上,这是脑子坏了?
你别是想骗我吧?林氏不相信,狐疑的看着苏挽,询问道。
苏挽懒得和她废话,深呼吸一口气,把心里的火压下来,进屋把证据拿出来,拎着给林氏看。
林氏哪里认字,想去抢,苏挽手疾眼快的收起来道:你既然找上门来了,你说他长辈,那就交下学费吧。
说着摊手找林氏要钱。
她早就看不惯这家人,虐待小孩算什么本事?
可说到底这事是人家家里的事,她管不着。
但不妨碍她心里憋气,如今瞧着人,自然不可能给好脸色。
林氏见她不像是说谎,脸色也难看,没想到钱没要上,还要被人讹上了,她哪里肯。
呸,又不是老娘借的,凭啥要老娘还?林氏只觉得晦气,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