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顾彻，但是还是能够看到王皓及在他身后不远处，那是在一个酒吧里，顾彻在卡座里左拥右抱，而王皓及戴着帽子坐在角落，微低着脑袋。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顾彻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直视着季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暴戾起来。

季安轻佻的笑了笑，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吗？这酒吧是你家开的吗？

顾彻看着季安，突然收回眼神，拉了个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四目相对着。

顾彻看着季安，然后微微放低了声音，王皓及之前一共就回国过两次，一次是他小的时候，一次就是五年前，你告诉我他回来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跟着我？

顾彻不笨，这些照片都在叙述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五年前王皓及回来过的那两天里，他一直都跟在顾彻身后，那时候的顾彻浑然不知。

顾彻看着季安，语气更加的低沉了下来，甚至带了丝丝的乞求意味，你之前跟我说他喜欢我十年，到底怎么回事？

季安看着顾彻，突然笑了笑，顾彻你想知道什么？结果不会是你所希望知道的，既然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在王皓及看来，他不喜欢那一套，他不希望有人因为他是一个好人才喜欢他，他也不希望有人因为他是一个坏人而厌烦他，他不想有人觉得他可怜而对他好和宽容。

感情这种事情你爱他就是爱他，不爱他就是不爱他，既然顾彻已经选择了放弃他，那么有些事情便不必再说起，再说起只会让顾彻觉得他可怜，到那个时候。

即使顾彻想要跟他在一起，即使顾彻对他心软了，那也不是王皓及想要的结果。

因为顾彻喜欢的并不是真实的他，并不是全部的他，并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他，而是因为可怜的他。

顾彻的脸很沉，沉之中又带了一些绝望，季安看着顾彻，看着这样的顾彻，不知道为什么，心理突然觉得很痛快。

顾彻这种人活该，活该就应该让他也跟着痛苦。

季安突然笑了笑，然后起了身，很干脆潇洒的去给顾彻倒来了一杯水，把水杯推到他面前的时候，季安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彻，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顾彻抬眸看他，回答道，你在老爷子过世的第二天就回来了，这是顾彻知道的，他之前就查到了。

季安笑了笑，对呀，那你知道我回来干嘛吗？季安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抬手搭在了顾彻的肩膀上，微微凑近他。

笑了笑，因为老爷子死了，很多事情就不确定了，我不能让王皓及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我得先替他回来。

，顿了顿之后，季安又笑了笑，我得回来替他找他的命。

季安重重拍了一把顾彻的肩膀，顾总，你丢掉的那个东西，就是王皓及的命。

你所认识的那个王皓及就是真实的他，他天真无邪又不折手段，很显然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他。所以，即使他再爱你，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了。

他从来不是天使，但他希望你跟他一起下地狱，而不是指责他厌恶他是一个魔鬼。

第56章

季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点破罐破摔了，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侧着脑袋悠悠的坐顾彻对面，很多事情分不清楚对错，但是很多事情有输赢，反正王皓及输了。

真实的王皓及输了，真实的王皓及，有天真的时候，有残忍的时候，有不择手段的时候，可惜这样的王皓及，没办法的到顾彻毫无保留的爱，无法让顾彻为他妥协和相伴。

季安坐下之后，顾彻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季安，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尽管季安说结果和真相不会是他想要的，但是他依然想知道，想知道在王皓及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想知道王皓及对他所谓的爱，究竟是怎样的？

季安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轻声开了口，你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十年？

顾彻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他不仅仅只想知道那十年是什么意思，他想知道关于王皓及的一切，他想知道那个曾经近在咫尺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顾彻，你真的感觉不出来他有多喜欢你吗？季安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无语，顾彻怎么会感觉不出来，王皓及的爱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一次次的告诉顾彻喜欢他，王皓及的爱做得不够明显吗？他一次次为了顾彻的爱而痛苦和纠缠。

我不知道顾彻很诚实，「所以你告诉我」，顿了顿之后，顾彻补充道，全部

他真的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知道王皓及对他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自尊让他不能去相信和妥协，他不敢去相信不敢去妥协，他害怕给自己一个定论说可以相信王皓及。

毕竟王皓及让他打脸的时候太多了，他顾彻这辈子也很骄傲，也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玩弄过感情。

全部？季安有些讽刺的笑了笑，他有什么全部可讲？他的全部很多，也很少，糟糕。

如果非要季安用一句话来形容王皓及这些年的全部，那就是糟糕，糟糕透了

顾彻光是听到这个词语，心脏都已经在开始颤抖了。

他突然想起，当初肆无忌惮的王皓及，王皓及曾经在他面前放肆的笑，放肆的天真，曾经那般的恃宠而骄。

如果王皓及的一生真的只能用糟糕来形容，那么想来那段时间，可能就是王皓及一生中最美好自在的时候了吧？

可自己把一切收回了，任凭王皓及说爱他，苦苦求他原谅都不愿意再给他。

自己究竟都对王皓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把王皓及豁出一切尊严求他回头的爱也拒绝摧毁了，他把王皓及的求婚都给拒绝了，要知道，很多人求婚的勇气一辈子只有一次。

你知道一个人从出生就被放逐是什么滋味吗？即使是季安，即使是王皓及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些绝望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他不能代替王皓及承担他心里的痛苦。

他见证着王皓及的悲伤和绝望，却又不能真正的代替他。有时候，这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你知道他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从年头到年尾，我都没见他笑过几次，从出生到现在，他的父母跟他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这样的王皓及跟孤儿又什么区别？

他懂什么？他也会哭也会闹，也会想要陪伴和拥抱，但是这些都没有人给他，他的生命里只有听话听话听话，他要听话的长成一个不会犯错的机器人，他要听话的完成他父亲没有完全的野心，可这从来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老爷子想要夺回自己在公司和家族里真正说话的权力，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可他的儿子还有机会，至少不要在他死后让公司彻彻底底的成为外人的囊中之物。

可不是所有的人生来就懂这些，也不是所有的人天生就有野心，王皓及和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总还是更渴望陪伴和疼爱，可是这些都没有人给他。

最重要的事，有些事情终于让他明白，他的父母对他这般不是一种隐忍的爱，是不爱，他们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意外到来的机器，让他们看到扳回一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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