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听到他这句家里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忍不住微微有些泛红。
裴斯远垂眸将目光落在余舟的耳尖上,想起不久前余舟伏在他肩上时,耳尖也是像现在这样泛着红意。
他的余贤弟真的太容易害羞了。
公子。外头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裴斯远拧了拧眉,问道:怎么了?
老爷沐浴完了,说让您过去一趟。管家道。
只让我一个人过去?裴斯远问道。
是。管家应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裴斯远道。
余舟转头看向裴斯远,你爹既然回来了,我觉得我继续住在你家有些不大方便,要不我还是先
回你家才不方便,不是你说的床太小吗?裴斯远伸手在他耳朵上一捏,笑道:哪儿都别去,我去去就回。
他说罢看着余舟,待余舟点了头,他才起身离开。
裴斯远到了前厅,便见裴父正面色铁青地立在厅中。
在他身边的茶案上,摆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碗刚煎好的药。
裴斯远目光落在那两碗药上,不由拧了拧眉。
他竟差点忘了,这会儿到了该喝药的时辰了。
这是给谁的药?裴父厉声问道。
爹,煎药的家仆没告诉您吗?裴斯远道:您何苦再来问我?
这药是做什么的?裴父问道。
去火药,这会儿天热了,火大。裴斯远道。
裴父瞪了他一眼,走到茶案前,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只药碗。
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曾经做过几年药材生意?裴父问道。
爹做的是药材生意,又不是大夫。裴斯远道。
你娘当初怀你的时候,胎不稳,喝了好几个月的药。裴父道:那药方里头的每一味药,我闻了都能认出来。
裴斯远目光微闪,没有做声。
你府里,煎了安胎药是给谁喝的?裴父厉声问道。
裴斯远伸手在自己小腹上一按,道:我说我自己喝的,您信吗?
信你个鬼!裴父伸手在裴斯远脑袋上一敲,怒道:孽障!给我跪下!
您等我一下。裴斯远将托盘上那碗清心去火的药端下来,而后将托盘连同上头的安胎药一起端起来走到门口,招呼了一个家仆道:给余公子送过去,让他趁热喝。
待吩咐完了之后,裴斯远才回到厅内,一撩衣袍在裴父面前跪下了。
裴父:
作者有话要说:
裴父: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点没把我放在眼里?
二更,今天终于可以早点睡了,宝贝们晚安~么么哒
感谢在2022040620:38:10~2022040623:4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鱼怪哉、轩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桑小若、轩崽20瓶;天仙配14瓶;啊,铁汁10瓶;百夜茗栎、又闻玉兰香、流光5瓶;羡、铩羽2瓶;58203411、落雨无声、萧逸的柠檬糖、莳玖1瓶;
第53章
裴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裴斯远,一张脸气得铁青。
你你个他指着裴斯远,气得半晌没想到骂人的词儿。
爹,当心身子。裴斯远好心提醒道。
我今日非让你气死不可。裴父气得走到一旁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他一拍桌子再次起身,走到裴斯远面前,问道:你干的?
是。裴斯远表情十分坦然。
你学什么不好?学你那个杀千刀的伯父搞大人家的肚子?裴父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男人生孩子是会要命的?你这是杀人啊你个孽障。
裴斯远目光一黯,道:我不会让他有事。
说得轻巧?裴父怒道:这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妇人有孕尚且九死一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裴父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在厅中来回走动,一会儿骂裴斯远是个杀千刀的孽障,一会儿又羞愧自己无颜去见祖宗,说着说着又想起平西侯的下场,忍不住再次悲从中来,竟是要痛哭一场。
爹。裴斯远好心提醒道:这个时候哭什么呀?该动家法。
对。裴父被他这么一提醒,总算想起了正事,朝外头吼道:来人,上家法,今日我就要教训这个孽障,不把他打死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裴斯远自觉地将上身衣服一扒,露出了劲实的脊背。
裴父见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早已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只恨不得立刻将人踹上几脚撒撒气。
你以为老子不会动手是不是?裴父怒道。
爹,您可千万别手软。裴斯远道:打死我不打紧,您别气坏了身子。
管家听了动静从外头进来,忙劝道:公子您倒是说句软话啊,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今日老子就打死你,为裴家清理门户。裴父挽起了袖子,接过家仆递上来的鞭子。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管家忙跪下求情道:这里头保准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着看向裴斯远着急催促道:公子您倒是狡辩辩解一下啊。
裴父闻言也看向裴斯远,似乎是期待对方能辩解几句。
不管怎么说,裴斯远是他的儿子,他心底终究是不愿相信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前平西侯一事,已经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如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个误会。他盼着裴斯远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哪怕是有什么苦衷呢?
爹。裴斯远看了一眼裴父手里的鞭子,道:这厅里地方小,施展不开,要不您出去打?
裴父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挥起鞭子便啪地一声甩在了裴斯远身上。
若他稍稍冷静一些,便能意识到裴斯远今日的反应太不合常理。
世人犯了错大多都是极力撇清辩解,哪有上赶子讨打的?
可裴父这几日早已被接连的打击搞得头昏脑涨,今日又接连遭受冲击,这会儿哪儿还有理智可言?
另一边,余舟喝完了药,便觉有些不安。
大概是出于某种直觉,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心虚,他总觉得裴父叫裴斯远过去,不是什么好事儿。
会不会对方还是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住在裴斯远家里,这怎么看都不大清.白的样子。
要不去找一趟裴父,再朝对方解释解释?
就说自己借住在这里,是因为房子被烧了。
裴副统领念及他房子被烧与先前的案子有关,过意不去,这才让他过来借住。
余舟斟酌了一番措辞,又觉得这话好像不是很有说服力。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