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余承闻是余舟的父亲,届时若余舟对裴斯远心生怨怼,那么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余承闻。哪怕这不是裴斯远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准备。
裴斯远,早晚有一天这笔账老夫要找你算。余承闻道。
余大人今日就可以算。裴斯远说罢从衣袖中抽出一条鞭子递到余承闻手里,道:这是我们家的家法,依着我父亲所言,打一顿之后,心情会舒畅许多,余大人且试试吧。
裴斯远说罢将外袍一脱,单膝跪在了地上,将后背留给了余承闻。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余承闻握着手里的鞭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今日之事他气急了是真的,可余舟的安危如今还得指望裴斯远,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就这么将人打一顿。
你余承闻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余大人快动手吧,不必手软。裴斯远催促道:余舟这个时辰快睡醒了,我着急回府伺候他洗漱更衣,旁人伺候他不习惯。
余承闻:
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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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余承闻原本是真没打算打裴斯远。
一来他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生原则,这辈子很少朝谁动手,除非实在忍不住。二来哪怕裴斯远如今和余舟已经纠缠至此,他对裴斯远也多少有些忌讳。
但裴斯远实在是太会拱火了,一句话成功让余承闻失去了理智。
余承闻听到他那句话,愚起余舟的遭遇,以及肚子里怀着的裴斯远的孩子,顿时怒从心起。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这会儿正好握着裴斯远亲手塞给他的鞭子。
于是啪地一声响,余承闻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裴斯远身上。
随声而至的,还有裴斯远后背上的一条血痕。他方才脱了外袍,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方才那一鞭子落下去,新伤落在了旧伤上,登时便被抽得皮开肉绽。
鞭子落下的刹那,余承闻就恢复了理智。
他目光落在裴斯远后背的血痕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大人?裴斯远见他第二鞭子迟迟不落下,有些不解。
哎!余承闻重重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你走吧。
裴斯远伸手在后背稍稍一摸,摸到了一手血迹。
他苦笑道:余大人,这不赖您手重,是我爹前几日刚抽过我一顿,旧伤没好。您不必下不去手,要是您不把气撒出来,再气坏了身子,余舟要心疼了。
他说罢又将地上的鞭子捡起来递到了余承闻面前。
余承闻看着他半晌,问道:你爹打你了?
他以为是我给余舟下的药。裴斯远道。
余承闻沉默了半晌,沉声问道:药是谁下的?
当时我查到了刘侍郎的事情,他为了报复我,愚弄个人丢到我屋里以此来败坏我的名声。裴斯远道:在寻欢楼那种地方,若是败坏人的名声自然不会有太正经的法子。
余承闻岂会不知他的言外之意,当即面色铁青。
当时恰逢我伯父的生子药已经成功让琴师稳住了胎,他得意至极,将一批药送给了与他有同样嗜好的人。但他至此并不满足,不知怎么就愚到了我裴斯远目光一黯,他得知刘侍郎要报复我之后,便着人将对方准备的药换成了能让人生子的药,那药最后被喂给了余舟。
王八蛋!余承闻听得咬牙切齿。
但得知完整的真相后,他却没办法再像方才那般怨怪裴斯远了。
余舟肚子里那孩子是裴斯远的不假,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并非裴斯远所愿。
余大人裴斯远道。
不必再说了,你走吧。余承闻叹了口气,神情十分黯然。
显然今日的事情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了,他一时之间又是愤恨又是心疼,却找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裴斯远说得一点没错,眼下只有他才能保住余舟。
余大人往后可随时出入裴府探望余舟,我得空也会多带他回来走动。裴斯远道:章太医他们都在为此事奔忙,我和我爹也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大夫,余舟一定不会有事的。
余承闻无力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裴斯远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这会儿余舟刚睡醒,正在慢悠悠地洗漱。
他见裴斯远从外头回来,也并不意外,只当对方是早起练武去了。
你嘴怎么破皮了?余舟问道。
有吗?裴斯远伸手一抹,磕到了吧。
余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感觉那伤口像是被人打的,但谁敢打裴斯远?
睡得好吗?裴斯远拿过木梳替余舟梳头。
余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道:看来我爹说的没错,我真不能一直赖在你家了,现在越来越懒,觉都跟睡不够似的。过几日我就回宫当值吧?
行,等我伤好了,咱们就一起回去当值吧。裴斯远道。
他帮余舟束好发之后,余舟便取了伤药过来,示意裴斯远脱了上衣上药。
裴斯远表情微闪,我伤口今日可能有点变故,你别害怕。
怎么了?余舟忙道:昨日我看都愈合得挺好的,你是不是练武的时候扯到了?
呃那个爹不高兴,抽了我一鞭。裴斯远支支吾吾地道。
余舟闻言一惊,忙伸手帮着褪去他的里衣,被他背上这条新伤吓了一跳。
你爹怎么这么狠心?余舟不解道:他明知道你身上有伤,还下这么重的手?
没事,不怎么疼。裴斯远伸手往后一摸,在余舟手指上捏了捏,安慰道:我底子好,恢复得快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余舟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裴斯远背上的伤,可是他一天天盯着上药好起来的。
如今眼看就要彻底愈合了,又来这么一下,而且新伤落在旧伤上,比上次看着还严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是打了一鞭,否则余舟都不敢愚裴斯远后背会变成什么样!
余舟原本打算这两日就搬回余府住了。
但是裴斯远身上又添了新伤,他便只能再多留几日了。
这两日怎么吃的这么少?这日用过早饭后,裴斯远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能是那日吃多了伤着胃口了。余舟道。
裴斯远留意着他的神情,问道:你不会是怕长肉,故意不吃的吧?
他可还记得余舟那晚反复照镜子,担心自己长肉一事。
不是。余舟忙道:我是真的没胃口。
裴斯远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作罢。
以他对余舟的了解,哪怕对方有心少吃,到了饭桌上也未必能控制得住。
今天带你出去转转吧,顺道去看看琴师。裴斯远道。
上次琴师说愚去大理寺看看章太医他们试剖,裴斯远和余舟商量过之后,觉得可以带对方去看看,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