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你在我旁边
那人连连道歉时,眼睛忽然瞪大了。
只见没有完全封死的泡面的箱子翻倒在地,摔了两下后一层薄薄胶带被崩开,里面一瓶瓶打着国家安全标志的净化水咕噜咕噜往外滚。
连坐在地上的商场员工都愣了,他也不知道箱子里竟是净化水!
登时明白了什么的男人神情激愤,死死抓住员工的手臂,扭头朝着后头还吵嚷的队伍的道:
妈的超市的人藏水!他们把水藏在别的货箱子里,想把净化水运走!
员工死命挣扎着,我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运货的!
运水?
这话一出,排队购水的居民们都怒了。
每个城市的供水量都是固定的,分发到各大超市的量也是如此,这些水本就是商场周围居住民们的份额。
超市克扣了,他们能买的份额就少了。
当即就有愤怒的百姓吼道:我说怎么数额越来越少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资本家,肯定是克扣我们的额度背地里拿去高价贩水!
举报他们,给工商局打电话!
吵嚷之间,愤怒的居民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排队,有的冲到货台旁拉扯,有的一窝蜂冲过去截取其他搬运工的货箱。
这一箱里也是净化水!不少人趁乱偷偷将散了一地的水塞进包里,整个超市门口乱哄哄一片,斥骂的撕打的。
几个货车运工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超市怎么这么不地道
眼瞧着几个气红了眼的居民气势汹汹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显然是把元幼杉买得这一车东西也当成了偷水的。
走走走,快走!小货车启动了火,直接远离了这片混乱的是非之地。
到了超市之后,元幼杉先和前台的客服交涉一番,征得同意后让几个工人帮忙将买的东西都送到自己的房间。
来回搬了两趟,车上的东西才全部搬完。
几个客服目瞪口呆,掩不住心中的惊讶,私下里偷偷交谈。
她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跟进货似的,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东西都搬运到了房间后,元幼杉开始规整。
她在货车上恰巧看到了好几个专门用来运货的大型收纳箱,每一个箱子都比超市里卖的大得多。
和货车车主商量一番后,她花钱把那几个货箱都买下来了。
这一趟购物加上好几套品牌的羽绒服、运动服等等,估计得花了一两万元。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归纳整理,最终元幼杉一百个格子的储物包裹就差不到二十个空格,吃的喝的用的,每一类都考虑到了;
一眼看去包裹格子里塞满了物资,这让元幼杉心里的囤积癖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未来是旱地沙漠,或是冰封万里,都不用害怕了。
归队交接好任务后,尹常明给连续两个星期都在救灾一线的队员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在回家和即刻去找元幼杉之间,祁邪犹豫了片刻,最终打算先回家把他们俩的事情和家里说清楚,说不定下一次他就能直接带姐姐回去见家长了。
换上私服后,祁邪穿了一身卫衣工装裤,脚下踩着球鞋,一下就褪去了制服带来的成熟感,既像校园里带着青涩气的帅气男大学生,又像即将上台走秀的男模。
他打了辆车一直到京市内环区的半山腰,下车后往家的方向走时,碰到了好几个眼熟的老头老太太。
哎哟,祁家老二回来了?
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小区安保工作极好,里面住的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随便溜个弯都能碰到某某局的科长、某某厅的厅长。
而祁邪非常受这边老一辈的喜爱,他本就见人就笑嘴还甜,当兵后更是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在老人的眼里,军人可比他们自家小辈搞的什么ceo、总监要正经多了。
更何况不少人家的后辈还是去国外镀个金、天天到处塞车泡吧的纨绔。
等到了家大门口,家里的人才欢天喜地迎了出来。
方容担心儿子都要担心疯了,乍一看到祁邪眼眶一下就红了,扑上来抱着祁邪直摸索,瘦了,瘦了!
祁邪揽着母亲进屋,妈,我每次回家你就这句话,我明明比之前结实很多了。
爸呢?
方容道:快进来别站在外面说话,他还没回来呢,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晚上我让刘婶做你最爱吃的菜。
进屋的时候,祁邪看到了站在客厅沙发处的屈清琳,叫了一声大嫂。
他甚至没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
直到站在屈清琳身旁的女孩儿喊了一句:祁邪哥哥。
祁邪这才发现,屈清琳身旁还站了个姑娘,和他大嫂有神韵上有几分像。
他知道这个人,是大嫂的什么妹妹,叫屈文丹。
他妈和他讲过,大哥去世得早是他们家对不住嫂子,嫂子天天一个人也没个孩子确实孤独,让她娘家的妹妹多来家里陪陪她,她心情能好一些。
这些他都无所谓,只是对这略显甜腻的称呼有些不适。
顿了一下,祁邪很认真地看向屈文丹,一板一眼道:这位女士,我不是你哥哥,你叫我祁先生或者祁邪都行。
屈清琳和屈文丹脸上的笑容一僵,屋里的气氛登时有些尴尬。
方容在旁边打着囫囵,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大嫂的妹妹还能叫你祁先生?能的你!清琳啊你二弟瞎说的。
屈文丹也娇憨道:祁邪哥哥和我开玩笑的吧,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本就微微蹙眉的祁邪登时绷着脸,严肃道:不可能!
这个女生怎么随便污蔑人呢,他明明每次回家就进房间,饭桌上也忙着看动漫看游戏直播,根本都不知道她妈和嫂子她们在说笑什么。
有时候家里的客人都要走了,他送客的时候才知道今天家里来人了。
想到自己平常的性子,祁邪又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之前没怎么注意这个人,于是他语气缓和几分,肯定是我之前都没注意到你来过,更不知道你是这么喊我的,没有及时纠正是我的问题。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屈清琳道:嫂子,以后你家里人要来,要不先和我讲一声吧。
屈清琳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她心中有些羞恼,认为祁邪一定是故意的。
自己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要是祁家老大没死,偌大的祁家都是自己的,现在连自己请家里人过来坐坐都要告知祁邪,难道自己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
小叔子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家里人过来?
方容拧了下祁邪的胳膊,手指头拧得生疼结果肉没拧动,她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皮肉这么结实了。
你个不省心的,回来就找事,怎么和你大嫂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