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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霖陷在情绪里没多久,突然像是想通了:罢了,是朕的错,朕忘记卿卿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抬起头专注地看着澹台雁,卿卿现下虽暂时忘记了,但你是朕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你我从前也是睡在一处的。

澹台雁没答话。她是失忆,又不是失智,耳目尚且清明。无论是那日在城墙边上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是许松蓝今天说的话,都指向同一件事,那就是褚霖和她之间关系早有裂缝,甚至,皇帝为了躲避皇后,已经住在行宫很久了。

至于孟海说的那些话,她倒也没有全当成废话。褚霖和她或许曾经和睦过,情义深重过,但那些大约都是很久以前的老黄历了。

褚霖见她仍是满脸防备,叹息道:朕知道卿卿不习惯,但宫中耳目众多,这些日子朕睡在偏殿,虽已经尽力瞒着,但今天已经有人来打探消息了。卿卿失忆一事不可外传,更不能让他们以为帝后关系不和,否则不但是朝中要起议论,还有,也会让关心你我的人担心的。

澹台雁想要反驳,可她立刻就想到了许松蓝苍白的脸,还有那未尽的话语。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晰了,她确实是褚霖的皇后,身在这深宫中,发生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甚至任何事情早就发生过。

恐怕在旁人看来,她现在的抗拒,着实矫情。

褚霖起身走到她面前,澹台雁紧咬着唇瓣,仰起头看着他。

两人相隔一臂距离,褚霖没再靠近,耐着性子哄道:卿卿放心,朕并非是要他看着澹台雁嫣红的眼角,还有那副委屈又倔强的神情,眸色深了些,但仍是继续道,卿卿若不放心,可以让人多备几个枕头放在中间,朕绝不会越界。

澹台雁听了这话并没有松一口气,她和褚霖之间力量悬殊,任何承诺都是空口白话。而且褚霖毕竟还是个皇帝,虽然长得一副书生模样,看着性情温和,但实际上骨子里有种强势,决定了的事情就难以更改。

澹台雁别开脸道:陛下要我答应,那陛下也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卿卿不必如此生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好。澹台雁深吸一口气,陛下别再叫我卿卿了,这两个字我听着不习惯。她停了停,带着一丝小小的报复补充,每次听见,我都觉得太肉麻了。

褚霖果然愣住,但很快他便从善如流道:阿雁不喜欢,朕以后不叫就是。

阿雁又是什么称呼?

澹台雁甚至宁愿他用上午那种冰冷的声音,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皇后,她不大满意,但还是捏着鼻子忍下来。

凤阙宫的宫人们手脚很快,没多久就收拾好餐食,将床铺重新更换,还把该添置的东西都添好,然后又像潮水一样退出去了。

澹台雁一上床就溜到最里边,还在床正中搭了一条严实的楚河汉界虽然她心底明白,这界限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褚霖看着她仔仔细细地摆好阵势,倒也没笑,而是认真地向她保证:阿雁放心,朕绝不会越界。但至于澹台雁自己越不越界,他就管不了了。

澹台雁面朝里,身体贴着墙,一躺下就紧紧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察觉身下的床动了动,身后那人也躺下身盖好被子,动作很轻。

屋子里很安静,另一道呼吸声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澹台雁两眼紧闭,双手在被子底下紧握成拳,她感受到有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就像黑夜中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猎物露出致命弱点那一刻。

身边多了个大活人,澹台雁提着心吊着胆,一边装睡,一边提醒自己千万别睡着,眼皮一跳一跳地,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目光却仍旧存在感强烈。

大半夜不睡觉死盯着人,究竟要干什么?

澹台雁等得有些困了,被子底下不知掐了几回大腿,终于忍无可忍地翻过身。

褚霖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放在两边,眉目平和,早就睡熟了。

澹台雁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演独角戏,难得有点赧然,但很快她又抛开了这点羞愧。

谁让褚霖不知哪根筋没搭对,非得要和她同寝,不然她能这么一惊一乍的么。

没什么紧张的必要,澹台雁放松身体,手掌垫着脑袋,趁着夜色肆意打量皇帝的脸。

澹台雁原本打算,今天见到许松蓝之后,要问清自己当年为何会嫁给褚霖,但看到许松蓝苍老的样子,她只顾着惊吓,也就没能问出口。

她和褚霖,一个是京城贵女,一个是边地王侯,距离隔得这么远,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呢?

别的不说,褚霖这张脸长得真是得天独厚,单论五官极为精致,天生自带着书卷气,眉目一敛就不怒自威,现在闭着眼睛浑身放松时,又有种柔软的乖巧,不同的气质混合在一起,竟然毫不冲突。

澹台雁看着看着,眼神自然而然地滑向那耳坠。

坠子造型简单,不过是金环金托带着块红宝石,只红宝石晶莹剔透,色泽深如血,一看就是难得的料子。

再好的料子也不至于睡觉还戴着吧,这究竟是哪里的习俗。

金托上头好像还有花纹,或者是细小的文字,澹台雁眯着眼睛想要辨认,也不知认出几个字,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澹台雁醒来时,褚霖已经去上朝了。

宫女宝绿叫她:娘娘,已经卯正了,娘娘要起吗?

嗯。澹台雁支支吾吾地应了声,伸手摸到床上乱七八糟的枕头,猛然坐起身。

昨夜布置好的楚河汉界早就一塌糊涂,她低头看向衣襟仍然完好,刚放下心,低头看见自己大剌剌地坐在床的外侧,正巧在褚霖昨夜睡觉的位置。

澹台雁:

她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嗯,卯正了,早该起了。

皇后有时候会自言自语些没意义的,宝绿没接话,又听她问:孟海呢?

这个是能回答的,宝绿道:回禀娘娘,孟大人寅时便回宫了,还带着三口大箱子,奴婢瞧了一眼,都是些文书卷轴。

三大箱子书?

澹台雁连忙改换梳妆出去,发现让人头疼的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说:

褚霖:我什么也不做,但你可以什么都做。

第7章

第七章

孟海扛着三个大木箱子回来了,她人生得又高又壮实,三个大箱子被她扛在肩上也不晃荡,远远看过去像一座小山。

她大剌剌地走过来,将箱子摆在澹台雁身前,抹了把汗,咧开一口白牙:娘娘,属下回来了。

瞧这样子不像是休沐复职,更像是土匪打劫后带着胜利品回村。

澹台雁皱眉:你拿的这么多,都是她不好意思开口,压低了声音,那些书?

孟海摇了摇头,打开最左边一箱,这箱是话本,《谭娘子传奇》和《女英雄演义》都在这儿了,一本不落。

这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书名,澹台雁几乎能感受到宫人们奇怪的视线,连忙拉下孟海问道:那这两个箱子里头又是什么东西?

孟海道:这些是名簿和账簿,快要入秋了,上半年内廷各宫还有各地皇庄的账都在这儿,下半年该是怎样的议程,还要等娘娘定夺。

这么多账簿?你是把细账都拿回来了么?

这些是总账,娘娘要看哪里的细账,属下再去拿回来。

澹台雁瞪大眼睛,伸手随便翻了翻,每本账簿都有快半个手掌厚,里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她从前在国公府也跟着学过管家理账,不过几沓账册已是十分头大,如今见着这家大业大的一堆,脑子都快木了。

话本戏文里的皇后,要么深明大义地劝谏皇帝拯救忠臣,要么就面目狰狞地陷害后妃皇嗣,澹台雁万万没想到,她当上皇后第一件要干的正事,居然是算账。

要放在之前,澹台雁一脑门心思只想跑回国公府,谁管它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更别说清账了。

可记忆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国公府,恐怕也是没法回去,她只能安分待在这儿当皇后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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