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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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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于书画上也颇有造诣,偶尔流落民间的墨宝被争相竞价,一字可抵万金。

崔门僮掀起帐帘,崔珞不敢直接进去,只在外头规矩地行礼:拜见父亲。

崔甫慢条斯理地搁下笔,吩咐僮仆先将王右军真迹收好,再将方才信手写下的字贴毁去。然后在铜盆中净过手,才半抬起眼皮看向儿子。

才这么一会儿,崔珞已经满头是汗,进去之后直直跪下:父亲,崔氏有难!

崔甫看了他两眼,吩咐左右仆从都下去把守外门,然后才道: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今夜有人谋刺皇后,阿筠不知细谨,竟被人利用当了筏子!崔珞将从崔从筠那里听来的话从头到位详细复述一遍,当然没忘了喻静妩在其中的作用,又道,父亲,皇后毕竟是被阿筠引出去的,只怕这次咱们崔家,都要被拖累了!

崔甫擦着手思忖一番,先问道:筠儿现在人在何处?

回禀父亲,龙武卫连夜广搜九成山,儿子怕明日会搜到各家营帐,便先将阿筠藏在太皇太后的宫人里。

太皇太后久居太安寺,受崔氏照拂多年,服侍太皇太后的宫人中,也有曾受过崔家恩惠的。龙武军就是要搜人,也不能闯入太皇太后的营帐中一一排查,是以将崔从筠塞到宫人堆里,再跟着宫人一同下山,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只要崔从筠还没落到别人手里,便一切都好说。皇后究竟是受崔从筠本人的诱骗,还是受到某个假借崔从筠名义的女官诱骗,又或者是,皇后根本没有遇见崔从筠,只是自己突发奇想往外走,便都可另有商榷。

崔甫赞许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方才说,皇后失忆了?

是,阿筠是这样说的。

既然受了外伤失忆,那皇后说的话便是疯话,疯话是信不得的。

崔甫沉吟一会儿,又问道:可看清了,陛下和娘娘是否

崔珞道:阿筠说她一直藏在暗处,天色又黑,后来龙武右军来了,她只顾着闪躲,并没看清有没有人受伤。不过,他压低声音,儿子去打探过,随行的奉御不在帐中,龙帐守备森严不同寻常,是右卫将军冯暄亲自带人巡视。

冯暄崔甫呢喃着这个名字,这可是从南境就跟着陛下的老人了。

崔珞犹豫一阵,皱着眉道:父亲,会不会是陛下受伤,皇后串通冯暄掩盖消息

不至于。皇后既然失忆,便不再是从前的玄武军统领,冯暄不会服她。崔甫漫不经心道,说不定,是陛下为救皇后受伤,拼了命要压住消息。

崔甫微微一笑:圣意难测,遇刺这么大的事都要压下来,咱们这位陛下可真是多情。如果真是如他料想的那样,皇帝一时无法出面,那该动的地方就要开始动了。

父子俩商议过后,决定按兵不动。圣驾不能在九成山的龙帐里待一辈子,总是要回行宫的。倒是若有什么端倪,一看便知。

龙帐内的气氛倒是不如父子俩料想的那样紧张。褚霖有意封锁消息,孟海和言天冬的行帐都被搬到龙帐后头,周围龙武军层层把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澹台雁在龙帐中待着无聊,便揣着糕饼去孟海的营帐中串门。

孟海只是有些脱力,身上也只有轻浅的擦伤,澹台雁来时刚好撞见冯暄探病,才知道两人竟然是师徒。

都是女眷,冯暄不便停留,很快便掀开帐门走出去。

帐内只剩下两人,澹台雁毫不客气掀起衣摆就往床上坐:还有这样的缘分,怪不得你的身手这么好,能以一当十数人,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孟海被说得脸颊微红,摆摆手道:娘娘谬赞了,我哪里比得上师父的身手。她扭扭捏捏又道,要不是娘娘引荐成全,孟海也没有这样好的命途。

一听就是有故事。澹台雁来了兴致,立刻盘起腿揣着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孟海,当初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孟海挠了挠头,嗐了一声:都是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孟海的故事普普通通,也就是家里有个好赌的爹,赌到妻离子散之后就想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可秦楼的老鸨嫌弃孟海太高太壮像个男人,不断压价;码头上工头又嫌弃孟海是个女娃,只肯出一半价格。老爹又气又急,当街追打孟海出气。晋国公府送嫁的队伍刚好经过,澹台雁在车架上看见,心生不忍,就将孟海买下来当个侍从。

提起旧事,气氛总是沉闷。澹台雁转开话题:那你是怎么拜冯将军为师的?

孟海的表情明显松快起来:那时娘娘刚到南境,看什么都新鲜,树上红花开得好看,就要爬树去摘。可南地的树奇怪得很,树干上长着棘刺,属下怕伤着娘娘,只好驮着娘娘。师父偶然路过,看我马步扎得好,就叫我同他学些粗浅功夫,也好保护娘娘。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缘分。澹台雁听得脸红:你、你别胡说,什么爬山爬树的,我可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

孟海一脸为难,又挠挠头:娘娘,属下不会骗您,说的都是实话。

澹台雁憋闷地看她半晌,揭过话题不提。

她道:昨夜当真是好惊险啊,若不是陛下和龙武军及时赶到,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孟海摇摇头:是属下功夫不到家,险些就让娘娘伤着了。脸上显露几分愧怍。

可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澹台雁昨夜是全须全尾地回来的,一根毫毛都没掉。

孟海,下一回呸呸呸,没有下回。我是说如果,万一有如果,澹台雁小脸满是严肃,语气也分外严厉,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你不准扔下我一个人去拼命。

孟海张了张嘴:娘娘

就是这样,不准不答应。澹台雁打断她,昂起下巴,我会乖乖的,再不随便去危险的地方,也会好好学习骑射自保。但你也是,不准再有舍命救我的想法。不然她凝眉仔细想了想,不然我就算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去找你算账。

这话说的,哪有半个字像威胁。

孟海哭笑不得,见澹台雁又要生气,连忙缩着脖子道:好好好,属下听娘娘的话,绝对不会再忤逆娘娘的意思。

再?

澹台雁蹙眉:这话我以前也对你说过?

孟海眼神犹疑:娘娘,昨夜真是惊险啊,幸好陛下及时赶到

知她是在转移话题,可澹台雁毕竟失忆,也不好拿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来追究,轻哼一声,再强调一番,勉强放过她。

不过昨夜确实惊险。澹台雁撑着脑袋:那些突厥人也不知是怎么混上来的,小可汗还在山上也敢如此作为。只是他们借着□□的名号,却不知道究竟是

孟海惊得坐起来:突厥?昨夜那些是突厥人?

对啊。澹台雁点点头,恍然道,对了,昨夜夜深,你肯定没看清,昨夜那些杀手都穿着左衽,显然不是汉人。陛下叫玉内官把人衣服扒了,看见上头有狼首刺青。不过那些刺青都是新刺上去的,背后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孟海紧皱着眉,头回没接澹台雁的话。

澹台雁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发现是在自言自语。她停下来歪头看孟海,正要开口,帐篷门帘被掀起,外头日光透进来。

阿雁。

褚霖个子高,杵在门口极为显眼,他以拳抵唇轻咳两声,没再说话,只用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澹台雁。

那双眼睛如怨如诉,暗含凄苦控诉,褚霖半倚在帐边上,先是微微垂眸,而后再又抬眼朝她看来。

长睫轻轻颤动,在眼下打出一片脆弱的阴影,他看着她,就像在家中久候的妻子,看向变心的丈夫。

澹台雁:

褚霖腿上的伤真是神妙无比。初时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包扎齐全之后立刻能下地如常行走,裂了再包扎第二次,依旧是不痛不痒,让人瞧不出端倪。

唯有第三次包扎之后,他是又咳又踹,吃饭要人喂,走路要人扶。澹台雁一不理他,立刻就像失水的幼苗,耷拉着脸,委委屈屈看过来。

而现在,澹台雁才到孟海帐中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他立刻就拖着条伤腿追过来了。

澹台雁闭了闭眼,强硬地转回身:孟海,我们

孟海已经掀起被子盖过头:娘娘,言奉御说属下要安心修养,属下要睡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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