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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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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蹲在一边,看言天冬用银剪剪开细布,里头伤口已经愈合、生出新肉,结了一片粗硬的痂。

恢复的不错,只是陛下还要注意多多休息,勿要过多操劳。言天冬在伤口附近按了按,给褚霖换上新药,重新包扎好,还有,上回陛下让臣探查的药末,已经有结果了。

言天冬收拾好箱笼,又从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头仍是上回刮下来的细碎药末,另外还有一株干枯的药草。

褚霖随意瞥了眼,示意他直说无妨。

是。此物名为披寒草,独生于南境,可入药,在南境常用于治疗湿毒,并不难得。言天冬道,但若将百斤披寒草煮至凝黏,便可产生毒性,若碰到伤口,便能使人在半个时辰内血尽而死。

如此烈毒,从南境一路跋涉到九成山,再出现在祭典上用于谋刺。

澹台雁眉心一跳,下意识去看褚霖。

褚霖起于南境,此毒亦生于南境,这场刺杀,究竟是索命还是警告?

褚霖神色未变,在膝上点点手指:知道了。

事情都交代清楚,言天冬没多留,很快告退出去。澹台雁仍旧蹲在褚霖身边,眼睛盯着才刚包扎好的伤口,伸手在上头隔空划一划,想碰不敢碰。

九成山上的刺杀着实太复杂了,崔家、突厥人、宁王,现在还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南境毒药

澹台雁想到那日崔从筠诱她出去的理由。

节忠太子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在之前,澹台雁大可坦坦荡荡地询问褚霖,顺便再质问那个她从未相信过的,她对褚霖一见生情,追着喊着要嫁他的说法。

可现在澹台雁不大好问出口了。

褚霖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脸凝重,便掀起袍角盖住伤口。

阿雁这样严肃,褚霖倾身扶起她的下巴,是心疼了?

桃花眼中笑意盈盈,让澹台雁有几分不自在。

谁、谁心疼了心疼什么?

褚霖头次受伤是为了护她,可后来第二次崩裂

澹台雁忽地想起这伤是怎么来的,又别别扭扭道:谁心疼你,陛下这都是自作自受。

褚霖也想起来那夜的事,闷笑几声,直接伸手将澹台雁扯到自己怀里。

陛下!澹台雁瞬间面红耳赤,这大白天的,你怎么

阿雁就是心疼朕。

褚霖仰起头,像耍赖又像笃定地,自己就定了澹台雁的想法。

毕竟她方才的作派,除了心疼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褚霖腿上有伤,澹台雁不敢真坐在他腿上,只能扶着他肩膀虚虚跪着,鼓起腮帮子瞪他。可不管她怎么否认,褚霖眉眼中仍满溢着喜意。

澹台雁败下阵来,她别开眼,顾左右而言他道:咱们说好的,祭典上我若胜了,陛下就肯放我回家

桌案边上正是澹台阔秋的奏折,她不过随口说说,褚霖却身形一滞,笑容立刻变得僵硬。

阿雁想得原来是这个,褚霖坐直身,手臂稳稳将她按在怀里,这几日阿雁肯同朕亲近,难道也只是因为

这什么意思?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澹台雁立刻转回头,恨恨捶他的肩膀,我怎么可能却听见细碎的笑声。

褚霖没绷住,胸腔振动起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这是又上当了。

澹台雁又气又臊,抵着他的肩膀想起身,却被他箍着腰按在怀里。

阿雁的确是心疼朕,对不对?褚霖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将那处染上绯红,连连追问,是不是?

澹台雁立刻道:当然不是。

她犹在抵抗,褚霖却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将额头抵在她肩上闷笑。

朕既然许诺,便一定同阿雁一起省亲。

按理说,九成山上祭典礼成,他们本该赶在节宴前就能去晋国公府在这处的别苑的,只是山上遇刺之后,褚霖受伤,心中又有了别的打算,省亲一事才不得不往后延。

澹台雁从没疑心过他会不守信诺,方才提起这事也不过是转移话题。她虽想见阿爹阿娘,但也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在这时候耍小性子。

听见褚霖这样郑重其事地承诺,澹台雁心中有些别扭。

她正要解释,却听他开口。

还请阿雁稍等些时日,朕还要褚霖仍抵着她肩膀,喃喃道:九成山上的事,朕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皇帝虽一直不肯现身人前,但也没发下指令中止中秋节宴,是以各地的官员仍旧按议程往九成山赶来,户部礼部和太常太卜也有条不紊地照章筹备。即便所有人都不能确定,帝后到底能不能按时出席,但中秋这日,宴席还是按时开始了。

九成山纵横的阡陌不比京城宽阔,参与宴席的宗室重臣和各地官员熙熙攘攘,将通往行宫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竟比京城的上元佳日还要更加热闹。

瞧见这尘土飞扬的景象,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免得撞上贵人车架。可饶是如此,路上仍旧拥堵不堪。贵人车架着实太多,车夫们一个不经心,后车撞上前车,两方一打照面,又是积怨已久的仇敌,顿时闹得不可开交。

突厥使臣的车架就被死死堵在后头。

此次设宴的名录上,时苏胡息和莫乎珞珈被并到一起,都被算成突厥使臣,分发下来的通行信物也只得一件,两人只得共车而行。

经历过上回的接风宴,时苏胡息好歹是收敛了些,身上规规矩矩地穿着一层叠一层的突厥礼服,头上也戴着使臣该有的金冠。只是大衍气候不同于突厥,穿上这厚重礼服简直就像裹了层棉被出门,同车的又是厌恶至极的莫乎珞珈,时苏胡息简直是憋闷极了。

马车走得比蚂蚁还慢,时苏胡息遣人去前头问情况,听见侍从回报,当即踹向马车,险些没将车壁踹出一个洞。

没用的东西,蠢货!

时苏胡息拽起衣领扇风,用突厥语骂了两句粗话,也不知究竟是在骂谁。

莫乎珞珈倒是坐得端正,他虽也穿着突厥的礼服,行止倒像个大衍人。他温声细语劝道:小可汗若是着急,咱们也可换条路进行宫。

时苏胡息沉着脸不说话,那侍从忙道:小可汗息怒,确实有别的道能走,他们说东边的承福门也开了,咱们可以从哪儿去。

既然有别的办法,时苏胡息也不好再发作,黑着脸坐回马车,车夫挥鞭调转车头,车架另择路往行宫前去。

过了承福门便是行宫大内,大部分的人都被堵在应天门前,这处略通畅些,但也是要慢慢等候。守门的龙武军一一核对宫牌、查验车架之后,轮到时苏胡息时,他已经是十分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在卫队长要求他解下佩刀时升腾到了顶峰。

滚开!时苏胡息一脚踹开卫队长,指着他骂道,我要是想动手,不用这刀剑你也防不住我,要你多管闲事!

莫乎珞珈脸色大变:小可汗!

旁近龙武军长刀全部出鞘,刀锋直指时苏胡息和莫乎珞珈,并迅速围城一个半圆。卫队长捂着胸口,往旁边吐了一口血。

上回接风宴,他穿的是一身常服,并没有佩戴佩刀,也没有发生过这种小插曲,且上回守门的也没有这般不知礼数,上前就要他缷刀。

这是突厥王庭的长弯刀,刀首镶嵌各种宝石,刀鞘上还挂着狼牙,是时苏胡息的父汗所赠。

怎可被大衍人轻易触碰?!

两方正在僵持,外头还有车队也要进宫门,探头见到这场景立刻调转车头往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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