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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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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和许松蓝情谊甚笃时得了澹台雁,虽不是男孩,但他对这个女儿也是十分爱重,只当是亲生小子一般疼爱。后来许松蓝因故小产,之后又再难有孕,澹台阔秋对她一心一意,又觉得澹台雁乖巧听话,便也没再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担心澹台彦明袭爵之后恐怕不会善待妻女。

后来起了战事,一家人四散分离,澹台阔秋以为许松蓝已死,心中大恸,若非国家危亡在即,他只恨不能随之而去。再后来,他在军中遇见了喻兰,一个同亡妻有三分肖似的女子。

喻兰、喻兰,这是个好名字。

这个女人温柔又细心,正如从前的亡妻一般。她性情温柔小意,在战场上却很明白孰轻孰重,绝不做恃宠生骄的事。到后来,喻兰甚至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也算是弥补了这些年的遗憾。

澹台阔秋本以为,只要能回到京城,一切都将和从前一样安稳。他有妻有子,再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谁知回到京城之后,许松蓝竟然没死,还为他守住了晋国公府。大战之后的和平日子也没那么好过,澹台雁被尊为皇后,澹台阔秋也得了封赏,人人都尊称一句国丈,地位无比尊崇,可在朝中的任职却没有变动。

战时收拢起来的兵权,几次改制之后也都不再归他节制,原先同他剿匪的兵马,也都成了西南守将的人马。澹台阔秋身在京城,拥有浑身的本事,却还是只能窝在礼部。

从龙之臣尽数得了封赏,唯有澹台阔秋这个国丈名不副实。皇帝不仁义,他又何必死守着一个忠字?况且往前倒十年,龙座上的皇帝还是个不通开化的南境蛮民,若非澹台雁为他打下这半壁江山,为他牵制宁王,如今号令天下群雄者,尚不知是谁呢。

澹台雁是澹台阔秋的女儿,她能帮褚霖一次,便能再帮她父亲第二次。幸而澹台雁是个孝顺孩子,先前澹台阔秋不过是暗示一番,她就领会了意思,表示愿意站在父亲这一边。可现在,褚霖对她稍微好了些,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缓了些,澹台雁便转变心思了。

终究还是个女子。

澹台阔秋左右踱步,用拇指搓了搓眉毛:娘娘可要三思!这语气重了些,澹台阔秋强令自己放松下来,好孩子,你忘了吗?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一时情好终究比不得大权握在手心,你可不能被儿女之情迷了眼!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

未来之事难说的很,褚霖以后是否会变心,澹台雁不清楚,但现下,澹台阔秋却是彻彻底底变心了。他在澹台雁面前不再是那个一心为女儿着想的慈父,在许松蓝面前,也不再是从前可靠忠贞的丈夫。

可见权势之欲确实会令人变蠢,让人只听见自己想听见的话,领会自己想要领会的意思。

这话说的分明是澹台阔秋。

澹台彦明生拉硬扯,触怒澹台阔秋也要把褚霖拉出去,褚霖原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结果还是那些车轱辘话。

陛下恕罪,澹台彦明朝他作揖,不知娘娘可还康健?

澹台彦明是外臣,他同澹台雁之间毕竟隔了一层,并非血亲兄妹,是以他想求见皇后只能等澹台雁召见,可想也知道,澹台雁哪可能召见他。

从前褚霖不知道旧事,澹台雁和澹台彦明的关系看起来也只是有些疏冷,有回澹台彦明受伤失利,还是澹台雁救了他一命。现在知道了从前那些事,褚霖只觉得澹台雁脾气着实太好了。

什么年少不知事,什么耿直不通人情,澹台彦明的愚蠢害澹台雁伤心这么多年,若是按褚霖的意思,澹台彦明只怕不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

可看澹台彦明的态度,又是真心担忧澹台雁,且这真心倒比澹台阔秋还要真几分。

褚霖当真是不大能明白两人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如何处置澹台彦明是澹台雁的事,他不能越俎代庖。

皇后身体无碍,现在正在探望国公夫人,恐怕无暇来前院相见。褚霖淡笑着点点头,又提醒似的问了一句,卿家还有何事?

澹台彦明脸色好看许多。这些天先是接风宴上时苏胡息发难,而后又是祭礼之上莫名其妙的血迹和流言,帝后久不现身人前,上请问安的折子一封都没批复,他着实担心了许久。再后来中秋节宴顺利结束,澹台雁也如期出现在宴上,而后又同皇帝一起驾幸省亲,澹台彦明刚要放下一颗心,可谁知近来京中又出现了那些流言

毕竟时苏胡息和莫乎珞珈乘车入宫时有许多人都看见了,可节宴上却并没有见到使臣的踪影,再之后驿馆亦是层层封锁,外间自然是流言纷起。

澹台彦明犹豫许久,还是道:娘娘确实无事?那突厥人他也拿捏不定自己该不该问,只道,娘娘没受伤吧?

这问法倒是稀奇。褚霖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会儿,忽地笑起来。

卿家稍安,皇后自然无事,□□人不自量力,哪里有龙武卫的身法精妙。褚霖淡淡道,玄武军女帅并非浪得虚名,刀山血海拼杀出来的,怎会败于小可汗之手?

话说完了,人也走到二门边上,褚霖道:辛苦彦明兄长了,送到此处便可。他朝澹台彦明点点头,掀起袍角走进去。

澹台彦明杵在原地细细思量,先是惊愕地挑起眉毛,而后又满面红光,兴奋得恨不能跳起来。

澹台雁居于深宫已久,他都快记不清,上回看见叱咤风云的女帅是什么时候了。

澹台雁和褚霖又待了一晚,就算再不舍,次日终究还是要回銮行宫。

许松蓝仍病着,澹台雁叫她不要折腾,就没让她出来相送,母女俩约定,许松蓝一定要快快养好身子,待她进宫探望澹台雁时两人再好好说话。澹台雁强调,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重要,澹台雁行得端、坐得正,并不惧怕什么流言,要许松蓝别再管什么韦氏的前车之鉴,想女儿了也可以随时进宫探望。许松蓝笑着都应了。

许松蓝没在,至于澹台阔秋澹台雁现在是看见他就烦。关于那个大业,她暂时摸不清情况,不知参与其中的究竟有多少人,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泄露痕迹,只能含含糊糊应了,说自己会在行宫中努力找找,探知虎符消息,看能不能借机带出来。

不管怎么说,澹台阔秋毕竟是自家阿爹,澹台雁也没法当真告诉褚霖,阿爹要造反,让他砍了阿爹脑袋。可看样子,澹台阔秋也是铁了心要造反,澹台雁也不知他哪来的胆量,却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只能就这样拖着,只求澹台氏列祖列宗保佑,让澹台阔秋除她之外别无倚靠,千万别再找到什么旁门左道,到时候连累全家都要背上叛国罪名,真成第二个韦氏了。

圣驾回銮,家里人都在外门相送,连一直躲在院里的喻姨娘也出来了。她倒是极乖觉,澹台彦昭是庶子,站在澹台阔秋身边,喻姨娘却没同两人站在一处,而是远远地站在奴仆们跟前。许松蓝还在病床上,喻姨娘也没敢穿红着绿,打眼一瞧,和后头的仆人婆子们几乎就要混在一起。

可喻兰毕竟出身世家,通身大家小姐出身的气度做不得假。澹台雁悄眼细细瞧了,喻兰眉眼间确实与许松蓝有三分相似。这个发现倒是让澹台雁更加难过了。

銮驾已经恭候多时,澹台阔秋先是长篇大论地谢了恩,待见着澹台雁当真快要离去,心下一紧。

娘娘!澹台雁回过头,看见父亲花白的两鬓,还有脸上深深的刻痕,鼻尖突地一酸。澹台阔秋也是眼中含泪,娘娘切莫忘了要好好照顾身体,少食多餐,多多休息,切勿操劳损耗贵体。

澹台雁抿着唇,眼眶中也含着泪珠。若换了从前,她只怕不管不顾地就要扑到父亲的怀里,撒泼打滚也不肯离开。可现在,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在想,父亲这声关心中,有几成是在关心澹台雁,有几成是在关心他的皇后女儿?又有几成,是在惦念那个飘渺无影的大业?

澹台雁匆匆点头,很快便登上车,过得一会儿,褚霖也上车坐定。玉内官高呼一声,开道的锣声响起,长长的队伍缓慢动起来。

晋国公府别苑离行宫不远,但帝后仪仗大,随从人多,也不得不拖了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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