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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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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要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算计,充满勾心斗角的泥淖。天下之大,总会有她们容身之处。

澹台雁兴致勃勃地谋划起来,充满干劲,同先前半死不活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孟海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挠挠头,同她一起计划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外间宫人敲了敲门,禀报道:娘娘,晋国公夫人来了。

澹台雁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几近黄昏,晚霞余晖染的天边一片橙红,间或还有深深浅浅的紫色云彩。天都要黑了,许松蓝这么晚也要进宫拜见,想必是有急事。

左右两人已经商定好大概路线,只剩些许细节,孟海收好手稿:娘娘,属下这就去准备身份过所。她有军职,又有从前军中同僚的路子,行事倒比澹台雁方便些,只是娘娘,您真的想好了吗?

澹台雁睫毛一颤:你去办就是,我阿娘还在外头等着呢,别啰嗦了。

孟海复又叹了口气,满脑袋都是之后褚霖将如何盛怒,而这盛怒又将如何都降临到她头上。

想着想着头发都要炸起来,可是澹台雁如此坚决,孟海也不再劝她,只得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澹台雁搬到前廷来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然而许松蓝一直蜗居家中,竟成了最后才知道的人,是以她进宫时仍旧如往常走了命妇谒见的路,从后宫走到前廷来,颇费了些脚程,许松蓝在殿门前略站了会儿才被引进门。

屋里头燃着炭盆,厚厚的帘帐将寒气阻隔在外,许松蓝眉头下意识一松,很快又紧紧蹙起来。

阿娘这么晚还急着进宫,是有什么事儿么?

啊,我许松蓝好似才发现时辰不早了,慌乱又歉疚地摇摇头,我只是想尽快进宫见娘娘,竟没发现这么晚了,当真是失礼。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待抬眼看清澹台雁的脸后,又是一惊。

娘娘这是生病了么?

短短几天没见,澹台雁瘦了一大圈,脸色也是惨白的不像话,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许松蓝来得太急,澹台雁方才还同孟海说得热火朝天,一时便忘了整理形容,连忙回身遮住脸,说她最近贪凉着了风,没什么大事。

这这时节怎么会着了风呢?不如还是宣天冬进宫来问个脉

许松蓝自己就是医女,医道高妙,小时候澹台雁和父亲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许松蓝自己就能开方煎药,从不假手他人。

澹台雁只觉得连舌根都泛着苦。

天冬哥哥已经进宫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连药都没让我喝。只是说她忧思过重,叫她多多休养罢了,澹台雁转开话题,阿娘别操心我了,倒是阿娘这样着急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呢?

上回言天冬进宫问脉,分明说许松蓝的情形已经好了许多,肯喝药了,也能在院里走走了,还说许松蓝同贺夫人相约几日之后去登山赏枫。但眼下澹台雁看她却比先前更加憔悴几分。

许松蓝身在深宅内院,平日里能见到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除了澹台阔秋,还有谁能让她急着进宫找澹台雁。

可是真要开口时,许松蓝又觉得难以启齿。

她和澹台雁是母女血亲,可澹台阔秋同澹台雁亦是亲生父女,她眼巴巴地跑来找女儿为她出头,这实在是

许松蓝欲言又止,澹台雁不免有些着急,伸手握住她的:阿娘,是是姓喻的她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许松蓝连忙摇头,喻兰同她一样,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事,再怎么怪也怪不到喻兰头上去。

说到底,晋国公府的事情就是一本烂账,许松蓝想要怨愤也不知道该去怨谁,若不是被逼到极致了,她今天也不会匆匆跑进宫找澹台雁。

娘娘许松蓝正要开口,忽而又发觉不对,娘娘的手怎得这样凉?

这一点疑惑,牵扯出更多可疑之处来,许松蓝环视一圈,屋内燃了几个炭盆,连她都觉得热,怎么澹台雁的手还是如此冰凉。

且凑近了看,澹台雁眼下的乌青如此明显,还有她身后那未经整理的床榻

许松蓝忽而一怔,澹台雁分明就是生了什么病症,强撑着才来同她说话的。

她知道,这些年来艰难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韦氏祸乱在前,澹台雁这个皇后当的本就如履薄冰,澹台阔秋身为外戚却不肯退让避嫌,反而仗着先前的军功联络党羽,擅专弄权,臣子势大,便是对皇帝不利,父亲和丈夫立场不一,澹台雁夹在中间,只有比她更苦的。

可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连管家大权都掌控不了,又因尊严和一时意气困守京城,不肯再同澹台阔秋和解,连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能帮到澹台雁呢?

如今,甚至还要劳烦病中的女儿为她伤脑筋

她这个当母亲的,实在是无用至极。

我方才才洗了手,没来得及烤火呢,瞧我,又贪凉了。澹台雁下意识缩回了手,这举动让许松蓝又是一怔。

冬日里需多保养,身边的人也该仔细着才是。原先要说的也不敢说了,许松蓝心乱如麻,只得牵出一个笑来,娘娘也不必担忧我,不过是午下在家里发了个噩梦,惦记着娘娘,这才来得着急些,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我一个妇人心思重了。

澹台雁连忙摇摇头:阿娘肯来看我,我哪里会敢嫌弃的。

许松蓝只略坐了一会儿,便说天色已晚要赶在宫门落钥前离宫,澹台雁告诉她,原先说好的殿宇已经收拾出来,可以留她在宫中暂住一晚,但许松蓝仍旧不肯留下。

澹台雁只好作罢,反正过两天就要走了,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阿娘先别走,稍等我一会儿。

澹台雁想了想,到桌前提笔写了一张短笺,吹干之后折好递给许松蓝。

阿娘把这个收好,莫让旁人看见,两日之后再打开。

许松蓝依言伸手接过,正要收起来,又被澹台雁按住手。

阿娘,一定一定要在两日之后打开。

一起走目标太大,混出行宫之后再去晋国公府别苑接人时间也来不及,先前澹台雁同孟海已经商量好了,其他东西都由她们二人准备,许松蓝只要到时候在城外等待汇合就行。

澹台雁神情严肃,许松蓝不由得也带上几分谨慎,点点头应好。

许松蓝带上纸条走了,外头天色彻底暗下来,澹台雁仍旧坐在原地,直到满室昏黑,暮鼓响起,她钻回床上,蹬掉软鞋,扯起被子盖过头顶。

打眼一看,谁也不知道有人躲在床上,唯有传出的细碎哽咽泄露了她的所在。

近来崔家动作越来越多,即便搬到明德殿附近起居,路程上较梧桐殿已经进了许多,但褚霖好像因为这点便利,更加能在明德殿内待得住,回来的时辰也没比以往早多少。

今日或许是朝中并无什么大事,待到鼓声敲完一遍,褚霖便提早回来了。

褚霖的步伐急促,皇帝仪仗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无人通报,殿中行走的宫人们见他掀袍跨过殿门,惊吓之后连忙跪下伏拜。

参见陛下。

皇帝却看也不看他们,大步流星地往里走,直到退开屋门走进去,见到灯火通明中,静静倚在榻边的澹台雁时,他一颗急躁的心才逐渐稳下来。

陛下回来了,要先洗漱么?

褚霖没有回应,只站在原地呆呆站着,深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她,不错眼珠。

陛下?澹台雁又唤他两声没见应,趿拉着软鞋走过来,惊呼道,陛下怎么出这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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