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哀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好心告诉:趁现在好好修行,唯有强大才能自保,你至今连雪意都打不过,我如何放心离去?
陆二一生前是她的好友,眼看着陆随穷再次步入后尘,她纵然有心想透露,怕是也会碍事。
陆随穷点头,嗯,我正有这个打算。
她这种战五渣谁都打不过,唯有偷偷修行,或许能苟活一段时间。
齐哀翻过了几本书,终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窗户的光落在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几乎形成了透明色。
半晌,她才自嘲地一笑:罢了。解开了这个误会,之前的一切也不会恢复如初。
陆随穷心里跟着紧张,别啊,或许季狐狸是相信你的,不然每次也不会手下留情。
要是老齐走了那条路,她就少了个朋友,想想还是有些心塞。
齐哀深呼吸几口气,淡淡道:现在说信不信,已经不重要。我想自证清白,是不愿意连累师尊。
自我降生以来就带来诸多的灾难,被万般唾弃也好,被误会也罢,只是不愿辜负师尊多年的栽培。
她说的轻飘飘,心里却是犹如千斤重担压着,仿佛谁碰了一次,就可以让她失去理智。
齐哀整理了一些书,又说:以后这里我不会再来,你和经过要好好相处,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勇敢。
好多事不过是车轱辘似的重复,如今她自顾不暇,只希望天道会对其他人网开一面。
陆随穷仿佛明白了齐哀的决定,勉强的一笑:何苦呢?说的好像慷慨赴死,你这样会让我难过的。
齐哀像长辈那样抚着陆随穷银白色的长发,看到坠子若有所思:我瘟神说的话岂可当真?
她怎会不知陆随穷在变相安慰自己,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无需再逃避。
陆随穷声音变得沉闷:你舍得季狐狸?
齐哀背着手站在那,身影薄弱得像是随时被风刮走,我累了。连你都看出来的事,她若看不清,那就是我一厢情愿。
我还从未渡劫过,若有幸去人间修行自然最好,若不幸,无非是化作尘土而已。
陆随穷想起原主在许愿树写的字,问道:您老这是要太上忘情啊,就不能再等等?
齐哀否认得很快:我怕的从不是等待,是我的纠缠变成了她的痛苦。
陆随穷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雷点,想道歉,人却已经走远。
看来,老齐是铁了心去红尘虐一番。
蜀皓说道:若是季上仙能理解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陆随穷笑的别有深意:她们认识千万年怎会不理解,怕就怕是过度解读。
倒不是说季狐狸多无情,而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又能说对错。
陆随穷回去收拾了东西,希望老齐自求多福,而她也要继续为了苟命努力。
她伸手拿着坠子,你带我来的,如果是梦,就让我醒的早点。
坠子上的泪珠发出一丝光,再无动静。
此时,经过猛地吐了口血,急的栽晨喂她丹药,今天不是刚吃了药,怎么又吐成这样?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6章
栽晨与经觉生了很多儿女,除了最小的十四,也就是经过天生体弱,其他都是健健康康。
经过之所以会如此,多半是栽晨当初和夫君冷战,再到和人交手时动了胎气,她心里一直为了这个内疚。
何况,经过现在又因为某种原因变得更是孱弱,快到药石无用的地步。
经过面色如常,安慰栽晨:母亲,我没事的。我们鲛人族骁勇善战,我也不会输给谁。
栽晨让她躺下休息,又不忍心指责她的好胜,你现在这种情况又如何让我不担忧?整天为陆随穷收拾烂摊子,你是不是
母亲,师叔这会应该在师祖那儿,正好我有事想问问。
经过有意无意打断栽晨的话,她心里清楚母亲对陆随穷是抱着仁至义尽的态度,可陆叔叔他们是为了天界牺牲,不惜背上黑锅,于情于理不该祸及到陆随穷。
栽晨放弃了阻止,只是问:你还在查那几个孩子的魂魄?
经过转身望着母亲哀伤的眼神,放缓了语气:大战发生时,十四尚且年幼,若不是为了保护我,哥哥姐姐不会死。
寇泪摇头,这事儿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北苑老祖的势力,天界一定有内鬼。
北苑老祖与尚天真君是师兄弟,都是三界德高望重的人物。
由于北苑老祖一心要取代天帝的位置,发动了一次次的造反,最严重的还是数千年前的叛乱。
三界哀鸿遍野,没有一处是净土。
经过小心翼翼试探:母亲还是怀疑高山猫族?
栽晨冷笑:高山猫族心性单纯,从陆二一身上就能看到了。
我没有怀疑过他和除雾,只是不这么做,想必内鬼会更嚣张。
她虽然是天界的公主,但要处理的事可不是只有这些,一切都要从基本的源头查起,才能会死去的挚友报仇。
经过想到自己刚见到幼猫时的陆随穷,想着她曾经带着对方胡作非为,脸色变得有些柔和。
母亲,如果抓到内鬼,是否就可以解除高山猫族的惩罚?
这是自然,但是陆随穷
栽晨望着经过的神□□言又止,要怎么说,那只猫是十四生命中无可更改的变数。
经过没注意到这些异常,说道:十四明白了,这就去师祖那问问师叔,说是没有消息,或许他们已经转世为人也不一定。
无论多少年过去,她的心里都抱着希望,希望有天可以与他们重逢。
栽晨看着女儿的背影沉默不语,有时候说十四忘记了前尘往事,却又偏偏给她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凡间果然是个大染缸,去的人都变了性子。
尚天局。
这是个负责处理天界刑罚的地方,但凡有重要的变故,便会全员出动。
住在这里人只有尚天真君,他平时懒得找住处,便把这儿当成了栖息之所。
经过进门看见齐哀跪在地上,尚天真君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齐哀磕了个头:那场瘟疫查不到出处,徒儿是瘟神给不了证据,只能全权负责,给被我害死的无数生灵一个交代。
这是她很早就做的决定,此事不过就是个促使进程的因素。
经过想帮忙求情,却被醉冥君拦住,示意静观其变。
尚天真君冷眼看着齐哀,怒道:为了那只狐狸,你甘愿放弃你的职责和使命?
你醒醒吧,就算你跳一万次离散泉,她都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他真是要被齐哀给气死了,偏偏季万岁又是她的劫难,她又压根没想躲的意思。
齐哀忍着悲伤,淡淡笑着:师尊,齐哀从未求您什么,历劫是每个神仙都要经历的,我没理由不去。
尚天真君震碎了手中的浮尘,语气充满疲惫:你一心想赴死,那就去吧,你我师徒也算是缘尽!
说着,他留下一干人等离开。
经过扶起了齐哀,师父
齐哀推开她,莫再劝我,等一些事了结,我不会迟疑片刻。
来到这里之前,齐哀就考虑过会惹怒尚天真君,如今她是真的没什么顾虑了。
就像她苦苦纠缠的那些东西和人,不过是她期待太高化出来的执念。
经过看着齐哀有话难以开口,自从拜入师门,她算了解师父的性格,许是万岁姨娘的耿耿于怀,压垮了师父最后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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