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已经被陆随穷抱住了大腿:报告老板,你能和月老说一哈,解除我和他的捆绑吗?我不想被迫营业!
撒手
那你让我现在跑也行,不然我就要死翘翘了!
跟我耍无赖没用,二叔让你请厉婕前辈也该行动了,速去速回。
经过掰开陆随穷的爪子,和那双眼睛对视,看到里面的恐惧和委屈,有些不明白猫何时变得神经兮兮。
陆随穷瞬间放弃了争辩,罢了,为了再活五百年,我去找月老要个说法。
指望经过铁树开花放她走绝无可能,对方也没有帮自己的义务。
人不想法子自救,就是脑壳有问题。
蜀皓担心道:万一木若又揍了老大,我怕月老会让她生生世世饱受情爱的折磨。
经过捡起陆随穷掉落的白发,冷淡道:让她去,不吃亏是不会知道收敛。
闻言,蜀皓望着已经那道白色身影,不知该说殿下是担心老大,还是老大真的另有打算。
在去遇缘司之前,陆随穷重新收拾了自己的行礼,考虑到不方便干脆放在那,带不走的就留下来。
她飞身的过程隐约听到有人提及父母的事,没认真听。
现在解除该死的羁绊才是最重要的,没了对狗男人的滤镜,她指不定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陆随穷路过遇缘司,看见季万岁蹲在离散泉,神情麻木的观察正在解除魂契的仙侣,眼神净是嘲弄。
当初结下良缘,如今反目成仇,倒是成了这里常有的事。
季万岁腾出个位置,招呼陆随穷坐下,来,一起看戏。
浓烈的酒味让陆随穷想跑,然而为了帮齐哀打听口风,便坐在旁边问道:这又是咋了?
季万岁忍着呕吐的感觉,笑道:男的在凡间另结新欢,女的被诬陷杀了他新欢,像极了
陆随穷想说像极了你和老齐,怕挨打才没吭声,等到那男仙跳进离散泉时,木若骂骂咧咧了一会,带着女仙去了别处。
连神仙的感情都这么的脆弱,更别说是普通人的。
陆随穷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深情种,却也难以免俗地希望有个人和她互相包容。
季万岁喝高了,她将陆随穷当成齐哀,胡言乱语:要死就死的透透的,本座绝不会为你难过半分,你一条命抵消得了千千万万条命吗?你这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这一刻,陆随穷为齐哀感到很不值,看清楚我是谁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不喜欢,不在意,那她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你在意的点真的很奇怪,其实你是她的深柜吧?
当然,她一个外人是不该这么以为是。
不过是猛地想起似曾相识的经历,不小心就真情实感而已。
季万岁呕吐了会,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本座和她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一个个都说我得理不饶人,我有要求她做那些愚蠢的举动?
我的族人,我的父亲都被她所累,就因为你们觉得她可怜,我就该被迫原谅她?
那天,她去找栽晨聊了会,对方让她放下曾经的怨恨,从未听明白,她要的就是个合理的交代罢了。
陆随穷深知这是老齐她们过不去的坎,许久才说:老齐那么爱你,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把偏见放在第一位,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千万年的交情可以在忽然之间瓦解,也可以烫的让人失去理智。
到底是老齐错付了呢,还是她们都倔强懒得解释,那就很难说了。
陆随穷的心里无限的感慨,深情总被解读成自我感动付出,薄情总是有恃无恐。
没有谁比谁可怜,只有不断地互相伤害,看谁带着伤口撑到最后罢了。
她还是苟命最合适,万一和老齐同样爱了不能爱的的人,可能某些坚持的方向也没了意义。
季万岁恢复了冷静:她配吗?
连个爱字都不敢说的人,配吗?
陆随穷没再义愤填膺,淡笑着:嗯,你这样说真的很开心吗?那随你吧,我还是那句,不喜欢,也不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说起来,瘟疫发生后,都是季狐狸一言不合就开打,老齐倒是能神隐绝不刻意出现。
究竟是谁在纠缠谁呢?
季万岁本来是很生气陆随穷的越界言行,却听见了红线人偶的动静。
有一对人偶的红线断了,散落的光被精灵们收集投入离散泉。
季万岁没去查看,心里却有种空落落的,缘尽了就是缘尽了,无需多言。
陆随穷跟着木若去捡起人偶,发现是很陌生的名字,季万岁她们的还好好的在那儿系着。
木若问道:你又来作甚?
陆随穷简单地说了来意:求月老帮我取消和公孙由的红线,我可以在人间给他盖个五星级庙宇。
木若不屑:师尊才不会搭理你这种惹祸精的要求。
陆随穷眨眨眼,怎么,我没有祸害你,你还不高兴了?
这小仙童有这意思,一本正经的和经过可以比比高低。
懒得理你。
木若发现季万岁已经离开,将她和齐哀透明的线系了个活结。
陆随穷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想着自己离开前先和老齐道个别,免得亲眼看着对方消失,玻璃心承受不起。
编年史修复好一页,经过眉心感到钝痛,躺在椅子上歇了会。
内鬼不抓住,似乎会给所有人造成麻烦。
柏松真人是个中立派,这次来公主府估计是想看风向,再选择立场。
一千多年过去了,北苑老祖的旧部东躲西藏,估计有特殊的手段和内鬼联系。
经过调整内息,决定去找齐哀问问,师父的闭关就是闭门不出,这会应该不算是打扰修行。
那只猫
跑就跑了吧,只不过比起西荒高山,公主府更安全些。
经过忽略心里那点舍不得,去了齐哀的住处。
此时,陆随穷刚好站在齐哀的门外,说:老齐你开门啊!我有好东西送你。
齐哀看了眼身旁的醉冥君,声音温柔:猫猫,你先回去吧,我出关再去看你。
陆随穷皱了眉,你真的要为了季狐狸跳离散泉啊?
据说跳进去的痛苦比酷刑还重,换做是她肯定承受不了。
齐哀说道:和她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已经对试图用语言说服谁感到倦了,我这样试图抓着,只会变成我内心害怕的东西。
许是一切看淡了,她对执着的,顾及的,不再遮遮掩掩。
作为瘟神被嫌弃,努力想做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神仙,越是这样,越显得她道貌岸然。
别人的看法成了难以卸去的枷锁,让她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陆随穷背靠着门板,希望我还可以看到你渡劫归来的那天。
就如她曾想过,老齐考量后做的决定,再去阻止好像是在多管闲事。
齐哀笑道:但愿吧。
陆随穷还想多说什么,又不忍心打扰齐哀清静,不是谁都想肆无忌惮暴露伤口,愿意被人看见舔伤口狰狞的表情。
屋里,醉冥君脸上没了笑容,手中的铃铛也不再发出声音。
他摆好了星辰图,问道:师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齐哀的身体有一团浊气,她躲在里面笑着:决定了。九月初三,天寒星陨落,必有大乱。待我宰了那个内鬼,你就将东西取走。
醉冥君无奈:何苦呢?我虽然是幽冥之主,可也不是管仓库的。
一旦齐哀走上这个开端,那就再无回头路。
齐哀脑海里全是让她割舍不掉的画面,仍然维持着微笑:她是我的万丈深渊,也是我力争上游的浮木。
这是醉冥君头一次看她笑的,如同她的名字满是哀伤。
醉冥君说道:看来十四殿下和师姐都是固执的可以,但是师尊说的没错,你这样做是赌命,也是在逃避。
齐哀岔开话题:到了必要的时刻,把记忆还给十四吧。我和季万岁的事也该有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