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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睛四散逃开,周围的人拼了命向后撤离,向后挤压着后面好奇的目光。

凌乱不堪的翻倒的桌椅里面,躺着个红色的人形。

救命啊!!他喊。喊得歇斯底里。极尽最本能的挣扎。

那棍子,顺着他求救的节拍,一寸一寸地砸进他的身体里。

疯了。

一下,一下,一下。

每一下她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撕裂全身的肌肉。

她要砸碎着卑鄙难看塞满了不公肮脏的残破身躯。

凭什么?

救命啊!

凭什么?!

快!

凭什么!!

最该死的,是你们这些人啊!她双手举起木棍,紧紧地捏着,对着他已看不清画面的眼睛,恶狠狠地就要砸去。

突然,周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抢夺她手中的棍子,大声喊道:你冷静点!会出人命的!

此时,王兵也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刚赶过来,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飞速上前猛地夺过张艾琳手中的棍子。

张艾琳丢了手上的棍子,转身就举起身旁的板凳。

张艾琳!!王兵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用力向后掰,防止那重量不轻的桌凳砸到地上的那男孩。

周舟也连忙抱紧张艾琳的身体,用力将她向远离他的方向推。

嘭得一声。那椅子重重地落了地。

王兵的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一半。

张艾琳被王兵和周舟一前一后地箍住,几乎动弹不了。

旁边围观的人都还来不及吃惊。

张艾琳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落在周舟的耳边。

周舟感到自己的心跳和她的声音错落交替着。

不要这样。周舟轻声地说道。

王兵感到张艾琳的身体在逐渐放松下来,他连忙直起身来,对着周舟说道:周舟,你先把她带到我办公室里,反锁,除了我,谁都不要开门。

没等周舟的回答,王兵点了几个男生的名字,说道:你们几个,来,把他送校医院去。剩下的,整理教室。

周围的人愣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大家整理起来。方正从人群中闪出身子来,说道。

随后,他伸手将他的身体挪动,才有两三人跟着他的动作。

周舟连拉带拽扯着张艾琳离开了教室。

王兵等到教室里的摆设重新恢复正常秩序的时候,站在门口,神色严峻地对着教室里的同学,说道:这件事,不要乱说。

留下教室里一片惊魂未定。

周舟陪着张艾琳坐在办公室的长椅上。

张艾琳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抵在额间,手上还沾着些已经凝固的血珠。一言不发。

周舟坐在她旁边,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放在紧紧合拢地大腿上,紧张不安地捏着裤子上的衣料。

整个房间没有别人,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说完全没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周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事情,第一次看见血肉模糊,第一次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舟用余光怯怯地打量着身边这个人。

熟悉,可更陌生。

周舟不敢相信,刚才那样子,是她。明明就在不久前,还轻声问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不知沉默了有多久,张艾琳才在空气中扔出这几个字。

周舟连忙说道:啊,没有,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啊,不过,啊,不是语无伦次地连自己都觉得惊奇。

吓到你了。张艾琳哑着嗓子。

周舟愣住了。

怦怦直跳的心脏。近乎要跳出胸膛。混着惶恐和悸动。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扯回周舟的注意力。

她快步上前,谨慎地询问道:请问,是谁?

我。王兵的声音响起。

周舟打开门,看见一脸疲态的王兵,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

王兵走进来,手里抖了抖两三页纸,对着张艾琳,说道:

第十四次退学。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

第30章

杨康宇百无聊赖地将用手托着腮,信手扯过一本孟文君桌上的书,漫不经心地翻弄着。

小孟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杨康宇看着孟文君整理的满篇满篇的字,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

我操!你听说了吗,好多的血啊!一个声音从杨康宇身后突然刺出来。

杨康宇皱皱眉头,指尖微微用了力,在书页上掐出细小的折痕

这些人。好烦。他在心里念道。

对啊对啊!要不是王兵拦着,人就要被张艾琳打死了!另外一个声音比前面男生音调还要高得多。

张艾琳。

这三个字重击在杨康宇心头。

听说,因为实在太严重,学校里对她进行退学处理,现在家长人已经到办公室了,我想去看来着,但又不敢看。

不过她也真挺厉害,这是多少次了来着,十三?还是十四次了?快退学吧,退学了,大家也都安全了。

一阵哄笑声。

哪个办公室?突然,杨康宇转过头来,问道。

倒是愣了那群男生一跳,没想到杨康宇会主动找他们说话的。

二楼最西边的。

听了这话,杨康宇就起了身,冲他们挥了挥手,一面身子已经冲了出去:谢了啊兄弟!

三个男生呆在原地,看着杨康宇匆匆离去的背影,满是不解:这也太好热闹了吧,那边那么多老师。

当杨康宇走到王兵办公室的时候,其他的领导和老师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半开半合地虚掩着,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三个人。

王兵,张艾琳,和另外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猛地扎进了他的眼里。

他下意识想要推开门,可是脚下好像生了根,牢牢地扎进了这斑驳的地面上,喉咙被水泥封住,竟不能出得了一声。

季水穿了一条白色的旗袍,始于领口的一排盘扣最终绕过她的腰身,收于腰间,落成一个曼陀罗结。

绵白的绸缎面上刺着淡青色的昙花,若有若无的针脚,随着她的动作,在屋顶白炽灯下闪出银白色的微光。

肩上搭了一条白衫,白衫的襟子随着季水的一颦一笑,被她如葱般的手指扯弄着。

与她精致的衣装不同,季水的头发随意地盘起,有几缕青丝顺着耳边的轮廓滑落在耳后,与她漫不经心挑起的眉上柳叶一道,散发着几分午后的慵懒。

她脸上没有粉黛,如凝脂的皮肤上泛着我见犹怜的水红,轻轻点缀在眼角和唇间。她静默地听着王兵的讲述,眼神里却流露出浮乏。

她像久居在山间荷塘里的妖灵。

听女儿的事情,就好像是听一个从历史中流传成的古老传闻一样,嘴角淡淡地勾起。好像是听了什么无关紧要的。

季水扯了扯外衫,偏了偏头,笑着说:那怎么办呢?

被季水这么一问,王兵倒是愣住了。

还能怎么办?听了自己家孩子都干了这样的事了,这个家长怎么都一点不着急,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人家可都是直接让打得直接送进医院现在都还没醒啊!

王兵强装镇定着,说道:学校领导决定,对张艾琳进行退学处理。

季水抬起手,想要抚摸张艾琳的头发。

被张艾琳一偏头躲过去。

她的手在空气中一愣,随即又自然地收回来,看着王兵,说道:啊,这样。阿琳琳,你接不接受?

别这么叫我。张艾琳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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