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嘉欣把书本从桌子上移开,放上自己的餐盒。
童梦瑶苦涩道:就这几天的,过去就完了这都是之前玩的那么嗨的代价。
太卷了太卷了,江某早八我是跟不动了。
江愉正往嘴里塞了团米饭,闻言伸冤道:我还卷?
王嘉欣苦笑一声:笑死,你卷白天,童梦瑶卷晚上,咱寝绝对算得上复习先锋队了。
有道理江愉笑了笑说,那明天好好考,咱考完出去玩一天再走。
哦对,明天化学几点来着?
柏北文淡淡道:早八而且还是在南门那边考,咱们得起个大早了。
宿舍里响起一阵叹气声,王嘉欣回头拍拍江愉的肩膀道:谢谢兄弟帮忙养成早起习惯之恩。
江愉被她逗笑了:哈哈哈不客气。
她这几天过的真的很开心,总有人说大学就是无为的忙碌,可是如今用按部就班的复习塞满时间表让她觉得很充实一种对结果翘首以盼的充实。说实在的,就算没有牧云行的出现,这种为了短期目标而奋斗的生活也是充满期待的。
她是214最不显得烦躁的的人,用王嘉欣的话说,甚至有些开心。
不过你这两天咋过的这么快乐。
我吗?江愉挑了挑眉,想了想说,可能觉得很快就能熬过去了?
就这?
童梦瑶点了点头:我也,要不是想着马上能放假回家了,我才不这么拼咧。
江愉笑着赞同,王嘉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响认真道:你学的时候就真的能学进去吗?
差不多吧偶尔看看手机?
王嘉欣叹了口气道:真佩服你,我这两天效率奇低,感觉学不进去。
别,我佩服你才对。
王嘉欣一脸疑惑,江愉转过身去面对着她,大有一副要说道说道的架势。
她其实早就这么觉得了,王嘉欣此人玩归玩闹归闹,做起正事来毫不含糊。
这种素养不仅仅体现在课程的完成度上,还体现在很多并不在要求里的竞赛里。
就比如之前江愉参加省赛的时候,王嘉欣也没闲着,一直在忙物竞的事。
真的,我很佩服你那种自主学习的感觉,就是也不用别人逼你,你自己去花时间学。
王嘉欣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而且你不是还说想跳槽吗?感觉你身上有种要一直往上走的劲儿,我就不行,我就满脑子想着在这个行业安顿下来,过后半辈子。
终身学习,这是江愉所欠缺的品质,她的缺点大概在此,只因为想要熬到黎明而做出努力,却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换句话说,如果要我终身学习的话,我会一点学习的劲头都没有。
王嘉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可是你如果走这条路是要做科研的啊,每年是要发表相应的学术论文的。
我知道,但那就是稳定状态了,就好像做作业一样。
她只求一个稳定,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因为在所有领域里对核物理更感兴趣一点,所以来到了这里。
好吧,王嘉欣突然摆摆手,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下子扯这么远不管你咋想的,反正你目前很会复习就对了。
嗐,谬赞谬赞。
考试周的日子虽说充实,但每天都过的一模一样,写进日记里都觉得太占篇幅。
江愉很守约定,虽然两个人没明说,但好像就是达成了一种莫名的协议先忙考试周,或者说先回家过年。
按照江愉的理解,考试周之后其实就是可以聊天的,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去找牧云行。
她晚上给牧云行发消息,想了半天,发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在。她心里偷偷的觉得这是暗号一样的东西,重见天日之后的暗号,只发给你。
然而牧云行一如既往的没有看消息的习惯,一直拖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她。
考完了?
江愉的小小失落因为这三个字又烟消云散,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卑微,但是扪心自问,她很开心啊。
只要过的开心,又有什么所谓呢?
而且牧云行很懂得与人相处,总是能把天平悄悄地扶正,谁也不觉得委屈。
没。
江愉回过去,她故意不说下文,无非是想等牧云行问一句。
还剩什么?
江愉勾唇笑了,自己的小心思被满足,总还是能感到开心。
游泳。
牧云行回了一个空格,江愉仿佛能看到她一脸无奈的表情。她转而问道:所以明天是你监考吗?
不是,牧云行回她,常老师监。
江愉不认识常老师,兴许是考完试的快乐吧,她此刻有些上头。又抛出一个明晃晃的鱼饵:也好。
哦?
如果牧云行稍微能有一点点吃醋,就算她的把戏成功了。
她此刻有些后悔自己没和老师面对面说这个,不过无所谓了,她鼓了鼓劲,发出了自己构想中的那句话。
你在旁边我总分心。
表白,其实一直都在进行。江愉说的很多话里都藏着告白的心思,没有目的的,就是想说给她听。从前牧云行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这次可以说完全明白了。
她愣了愣,心想小姑娘这算开始打直球了?她自诩见多了这种幼稚的东西,但心里的愉悦是藏不住的兴许就是看戏的心态,觉得这句话很好玩吧。
她打了一个是吗?,转念一想这么聊下去可没个头了,最终只发了个那明天加油。
明天加油,但游泳考核对于江愉来说是一件不需要加油的事。她轻松过了考核标准,还被常宏建夸了几句。
游的不错,以后还参加比赛吗?
江愉贴在池壁边,因为是男老师,她把整个身子没入水里,只伸出头来交流。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以后再说吧。
你们牧老师可是很器重你,我听她说过好几次了。
男人以自然而然的提起牧云行而窃喜,他的喜欢不是喜欢,就是单纯的想要搞好关系说难听点,有种讨好的感觉。
面前的所谓被器重的学生,是牧云行带出来的,他自然也有资格说道几句:我和你们牧老师熟啊,吃饭的时候她也说起过你,今年拿了第几名?
江愉很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心思,很多事说来捕风捉影,但既然有所怀疑就一定有道理,江愉很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所以眼下有些应付道:没拿名次。
很不符合正确价值观的,其实某些情况下人的皮囊真的能决定别人的态度。
仅仅因为对方好看而生出想要靠近的心思,都是俗人嘛,这件事似乎逃不掉的。
江愉生出一种莫名的抵触,她不想成为男人炫耀的观众,也不想让牧云行这样出现在男人口中。
或者私心来讲,她才是那个最想把牧云行挂在嘴边的人,任劳任怨的把舞台清理出来,告诉大家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而我甘愿做她的影子。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