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诶,江愉转过头来看她,满脸的开心,这边空气比我们那里好。
轻飘飘的一层阳光盖在她的双眸上,江愉本就白到发光的面容显得更加明媚。
车里空间太小,牧云行发觉自己从没这么近的看过她,江愉的脸颊有很淡的雀斑,像暖阳下燃尽的浪漫。
这两年才好一点,所幸绿灯了,牧云行转回去开车,以前工业污染很严重。
喔,江愉接着吹窗外的风,她好几次冒出想要把手伸出去的冲动,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太危险了。
残存的理智,一想到自己处于这种将要乘风而起的状态,她就禁不住咧开嘴角。
我们去哪?
说要出发,但太过相信老师以至于甚至没有问目的地,就是单纯的觉得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就好。
训练基地。
体中?江愉惊讶道,这能进得去?
体中专门练游泳运动员的地方,牧云行的掌心在方向盘上摩挲,想去吗?
老师,那可是体中诶,我们省就没有运动员不想进吧虽然不是作为运动员进去,但是看看已经很满足了。
体育事业对江愉一直有这样的吸引力,从她涉足这个领域开始,就不断的仰望那些更高层次的地方。
像灵台的体中这种级别的训练基地,也一直是她心中的象牙塔。
你别说话就行,看我眼色,绝对能进去。
诶?听到这里,江愉不禁有点想笑。她以为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没想到牧云行还打算搞点地下工作。
放心,我最会干这些。
她当然是更高兴了,执着于牧云行身上的烟火气和少年感,而且生出点共犯的感觉。
我们更是爱情的共犯,把不被允许的事做到尽然。
吊桥效应,适时地想到心理老师以前说过的话,不知道这里能不能适用。
想什么呢?牧云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儿,这里管的还挺严的,我自己是能进去,带你就不好进了。
啊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不用发挥,配合就行了。
江愉噙着笑点了点头:遵命。
她们把车停在对面,江愉跟在牧云行后面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老师走出了一种□□的步伐。私下里的老师有太多面了,她不禁回想起自己最早见到牧云行时的感觉,和现在比还真是千差万别除了刀子嘴之外。
牧云行太清楚这里的门卫了,弹簧一样你弱他就强。她从容的迈上那熟悉的台阶,仿佛这里的主人一般招招手让江愉跟进去。保安大爷边戴帽子边走了出来。
干什么的?
牧云行淡定道:我带学生来参加选拔,联系的是张青扬教练。
这时候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年轻保安,在大爷身后小声问:找谁?
大爷转身和他交流起来,谨慎的用身子挡着牧云行的路。他们回去翻了翻名册,不时回头看两眼。
他们好几次看向江愉,江愉装出一副乖巧的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模样,回以胆怯而期待的眼神。
牧云行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的举动,商讨了一会儿,大爷拿座机拨了一通电话。
以牧云行对张青扬的了解,她这会儿电话应该是静音期间,果然,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通,大爷拖着步子走回来。
哪个学校的?他有些不耐烦的问。
桦庆一中,牧云行自如道,我姓牧,提前和张教练都说好了。
江愉的眼中微微闪过吃惊,她没想到牧云行连她的高中都知道,这样的发现让她有些欣喜。
嗯大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问道,你给我报一下她的电话吧。
牧云行点点头,直接从通讯录里找到张青扬的电话页,放在了桌面上。
年轻保安过来核对了一下,点头说可以了。
他们磨磨蹭蹭的开了小门,放两人走了进去,临了又嘱咐道:结束就赶紧出来,按理说不能让外来人员进的。
好的,结束一定出来。
一直到走出去十多米,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句话都没说。
江愉多少有些佩服她的操作了,看起来老师以前没少骗过保安。她小步跟上去点,低声说:这就进来了?
牧云行不动声色道:给你说了,严能严到哪里去?只要是学校都一个样。
wow,那是游泳馆吗?几幢并不高的房子之间种满了梧桐,绿色的海洋里,一朵巨大的深蓝色浪花若隐若现,江愉早在网上看到过体中的游泳馆,想到它和自己近在咫尺,莫名觉得感动。
嗯,牧云行点点头,她在前面拐弯,熟练的绕过工作区,因为跳水运动员也在这里练,所以游泳馆总体高一点。
她表面上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随便看看路上的花花草草,并不太在意那个远处的巨型建筑。
但偶尔抬头时眼里的动容是无法掩盖的,说实话她也很久没来了,这个曾经呐喊过要拿奥运金牌的地方,永远的住在少年牧云行的心里。
现在有人在训练吗?
有,所以我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看看,牧云行颇有些惋惜,见过带大跳台的泳池吗?
没,江愉如实道,以后总有机会。
牧云行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置可否。她其实是能带江愉进去的,代价大概就是把张青扬请出来这倒是没什么,但让张青扬见到江愉算得上件麻烦事。她笃定那人能猜出来什么,然后把气氛之间变得奇怪。
算了,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江愉说得对,如果她们有以后的话,以后多得是机会。
站在建筑之下,江愉发现这里比远远看上去大得多。
游泳馆通体深蓝色,墙壁做成和水立方一样的外观,站在门口,似乎还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她们沿着游泳馆走了一圈,这里到处都是牧云行的回忆,她也罕见的话多了起来。
甚至曾经在哪里摘过果子吃都记得,江愉蹦蹦跳跳的听她说这些,有种时光穿梭的感觉。
在这个透明的象牙塔外,穿梭回未曾亲历的时光。
她愿意做牧云行一生的倾听者,为那些充满少年心性和幼稚感的岁月动容。
说起来,我们有两个训练场陆地的。
诶?没看到啊。
牧云行耸了耸肩:好像拆了一个,还有个田径场,那里应该能进。
走走走,江愉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短时间的冲动,把自己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抛到脑后。
牧云行的手也冰冰凉,被她牵住的时候感觉不到温度的传递,只有手心触碰的感觉。她承认在那一瞬间自己愣了半拍,但旋即勾唇笑了起来。
不用跑,她不动声色的从江愉身边经过,换她在前面走。
她早已摸透了小姑娘的心思,为了牵手而奔跑,就能装出一副怕对方跟不上的感觉。
不用的。
江愉被她这句话搅的乱了心绪,她低头看着两人的手只是几根手指轻轻地勾着牧云行露出来一小截手腕,指腹的触感跟着脚步一深一浅,她另一只手的拇指狠狠掐了一把食指,像过电一样。
如何能停止心动呢?
她第无数次生出别的念头来,渴望亲密接触好像青春期从未离开。
过年的气氛还没散去,陈萱的过年写满了出逃。
不愿意回家,回家后千方百计的想要逃出来。
她在每一次接近光明的时候又被塞回去,深夜的围墙,爬上去能见到步久白。
那是她第三次坐上高铁,这次真的没被家里人发现准确的说是家里人给雇的保镖。步久白在她旁边守着,总算回家了,拉上窗帘让她睡一会儿。
老白,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不让步久白离开,扯着她的领子,让她倒在床上,倒在她身上。
你不会死,过年别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