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赖我赖我,是我鬼迷心窍,任老师打得好啊!一拳头就给我砸清醒了!警察同志您们也别较真了,我作为当事人决定不追究了还不行吗,直接让任老师走吧。刘德钟鼻青脸肿顶着一脸花猫像,声情并茂做出自我检讨。
警察听他来来回回这么叨叨,也确实是听烦了,嘴上正打算松口,陈严的手机忽然响了。
你还在外面弄啥啊,怎么还没回来,我都快饿死了。阮颂这一晚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上热搜,本来心情就烦躁,再加上锤了人,体力消耗了还没正儿八经吃上晚饭,更烦了。
陈严握着手机,看着眼前混乱的状况磕磕巴巴:我还在警察局呢,就是那什么,警察让任钦鸣老师给刘德钟道歉,任老师
他不肯是吧。阮颂的耐心已经到达尽头,直接一声令下让陈严开免提。
任钦鸣,你别在这跟我犯浑,自己动手打了人,要你一声道歉有什么问题?
陈严当时被他这不客气口吻吓得,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徐兰、平台制片人、刘德钟当场:?????
确定这是在跟任钦鸣说话?确定这么说话任钦鸣会理???
而且明明他自己就是第一个动手那个!
结果肉眼可见的,任钦鸣一听见电话里这个声音,整个人立刻活了,沉郁的眼神瞬间有了神采,直起腰杆盯向手机,应答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如果我道歉了,你能接我电话吗?
阮颂根本不接受谈条件:你先道。
陈严当时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看看现场其他人脸上的见鬼也知道,满脑子都是阮颂怎么敢。
任钦鸣还能因为他就这么隔着电话的一句,自己打自己的脸???
任钦鸣真能。
而且打得认认真真,绝不含糊!
对不起。
187的小狼狗忽然收起獠牙,一反常态乖顺向人垂下脑袋,不仅按阮颂说的给刘德钟道了歉,还一字一句转向警察也做了保证:下次不会再随便跟人动手了。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阮颂却才刚刚满意,轻描淡写嗯了一声说:那告诉你答案,不能。
任钦鸣:那我就现在跟你
阮颂甚至不等他说完:不能不能不能。没事了就赶紧把我室友放回来,还等着他做饭。
然后电话就挂了。
白白道歉的任钦鸣:
再一次被震撼的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兰姐:我寻思把我这位置让给阮颂挺好,任钦鸣准听话
第5章
阮颂听见陈严按开密码锁进门,特地从房间出去迎,着重检查他后面有没有跟回来小尾巴。
陈严一手拎个大袋子,另一只手扶墙换鞋,气势汹汹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没跟回来,任钦鸣知道你不乐意看见他。不过你最好是已经组织完措辞,想好怎么给我解释了。
阮颂直接装听不见,说着这是买的什么便从他手里接过纸袋,发现意外得沉,打开里头装着木头盒子?
日料。任钦鸣给你弄的,说是你的最爱。陈严实在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一起住了这么久,怎么完全不知道你还喜欢吃这个?
阮颂本来听见日料挺兴奋,但又一听是任钦鸣,立马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甩手放下:平价日料不好吃,正经日料吃不起,我连打个网约车都舍不得,钱多了烧的还去吃这。
那也就是确实喜欢,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
陈严换好鞋进屋:你别想跟我打岔,老实交代你跟影帝怎么会搞到一起。
阮颂又开始装聋,脚底抹油便要扭头回房间:我好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剧本没写完。
你现在有个屁剧本!陈严还能不知道阮颂档期空不空?
他毫不客气将人拽到餐桌旁坐下,审问犯人般抱起胳膊:瓜就在我身边,瓜却想瞒天过海。你别过两天突然告诉我你其实是哪个哪个豪门的私生子,现在嫡系死光了,你马上要回去继承家产。
阮颂立刻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他:我要是私生子,拿丑闻曝光威胁给钱、联系媒体自爆要钱,再不济直接杵人家门口,不给钱不走,哪个不比跪舔傻逼好。
那也没见你找任钦鸣要啊!白天还说人家年入千万,让他搞定你妈这点手术费还不是毛毛雨。陈严一说这个心里就搓火,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吗,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啊阮颂?
阮颂讪讪望向陈严的眼神发虚,刚打算张嘴为自己争取两句,陈严已经抢在前头开始清算总账。
来来来,我们来掰着指头好好算一算。你跟我合租虽然才半年,但饭是我做的吧,垃圾是我倒的吧,衣服你不想晒也都是我帮你晒的吧。你说你负责洗碗,我还怕你手洗坏了,专门给你买手套、护手霜,这不是真兄弟很难收场吧,结果你这么大的瓜居然一点风声都不漏!
阮颂顿时羞愧合上嘴,老老实实搓着手认错:瞒你是我不对,我没什么要辩解的,但确实是认识你之前就分了!都分一年了!我也没打算继续和他有来往
陈严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你的意思是要我理解成任钦鸣那种地位、那种长相的人,跟你分手整整一年了还惦记着你??
只要任钦鸣开口,什么样的人搞不到,居然说任钦鸣在娱乐圈为他玩守身如玉。
阮颂听懂他潜台词,当场按着太阳穴,骨子里那个拽劲就抑制不住地又上来了,似是对大家老爱高看一眼任钦鸣这事相当不满:不是,他什么长相什么地位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一小跟屁虫。我管天管地,还能管他心里惦记谁?
陈严从善如流点头:行,等的就是你这句。
然后他一反进门兴师问罪的严肃,乐乐呵呵拆开日料餐盒:那说出你的故事。看咱前男友这体贴的,连清酒都给备好了。
?
阮颂忽然觉得有哪不对。
陈严已经调好芥末,笑眯眯给他递筷子: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从任钦鸣怎么跟屁虫说起吧。
阮颂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中了陈严的激将法。
与此同时,送任钦鸣回家的保姆车上。
车窗外天色已暗,夜幕为霓虹闪烁的城市披上深色的外套,助理小卢晚上应酬代任钦鸣喝了酒,所以只坐副驾驶。
现在正在开车的,是经纪人徐兰的司机。
徐兰本人则和任钦鸣一左一右坐在后排的窗边,各自望着窗外看风景。
实话是以徐兰的个性,任钦鸣已经做好自己会遭到连环追问的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却是两人从警局出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徐兰既不骂他,也不问他,少有的安静氛围还让人有点不习惯。
不过也说不定明天就要辞职了。
就跟在她之前的无数任经纪人一样,受不了被他故意冷落的窝囊气。
任钦鸣索性眼睛一闭,靠着椅背把帽沿往低处一压,直接抱着胳膊睡大觉。
说起来其实他们没错,要怪就怪当年第一个把他带红的经纪人,为了让他专心工作,没少在他和阮颂中间作怪,甚至最后会分手至少八成是他挑拨的。
任钦鸣从那以后就抗拒一切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对他进行说教和约束的经纪人。
所以你们现在虽然分手了,但你想复合是吗?徐兰冷不丁开口问。
本来计划睡着的任钦鸣:嗯。
因为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所有接手他经纪人这个职务的,没一个愿意放他谈恋爱。
之前徐兰的态度也确实是不赞成,任钦鸣理所当然把她放到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