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考场都快十点了,盛岭不住校,要抓紧时间回家。他背着包走出教室,本想加快脚步,却不料听见走在前面的两个女生的谈话。
那个谢乐安
这个女生还没说完,另一个女生立马接话:说实话,我有点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今天晚上一直在偷懒啊,男生们都去搬桌椅了,他一直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什么也不干。
对哦,而且我注意到他课间也在睡觉,这么懒散的人,怎么进我们班的啊?
而且他还要求和坐在一起,他以为他是谁啊。
算了别说了,不太好。
盛岭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直到两个女孩子换了另一个话题,他才重新迈开步子,越过两个女生走到前面去。
两天考试一晃而过,考完就是周末。
杨文凯早早收拾好了书包,来到盛岭座位旁:盛岭,走,上你家。
大男生动作大大咧咧,大半个身子都撑在了谢乐安的桌子上,毫不在意桌子的主人什么感受。
谢乐安只能往后躲,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抿了抿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盛岭看了一眼谢乐安,对杨文凯说:你让让,堵着跟门神一样,我怎么出来?
杨文凯这才后撤半步,空出位置。谢乐安站起来,把盛岭放了出去。
盛岭和杨文凯并肩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向依旧坐在原位上的谢乐安。
那家伙就像是缺根筋一样,没有察觉到杨文凯方才的故意而为,兀自面色如常地收拾着书包。
盛岭和谢乐安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上课两天,他俩几乎没有交谈,考试两天,更没机会说话。所以一周了,盛岭对谢乐安的认识还停留在开学那天。
咋了?杨文凯见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问。
没。盛岭摇摇头,走吧。
直到盛岭和杨文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室门口,谢乐安才像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他们离开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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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一切人物、地点、机构的名称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
第2章小同桌长得好看还学习好
摸底考成绩出得很快,周日下午第一节自习课,就看到何淑拿着成绩单走进了教室。
公布成绩的时候何淑会针对每个人说一些总结,盛岭并不想听那些,便摸出本数学题开始偷偷做。
何淑念成绩都是从第一名开始,不出所料第一名又是班长李钧。
盛岭和李钧关系还不错,所以念到李钧的时候,他还抬了抬眼。
接下来的人盛岭不关心了,继续蒙头做题,直到何淑满意地念出谢乐安的名字。
谢乐安,考得不错,班上第五,年级第八名。
二中高二有二十个班,1到10班组成A部,11到20班组成B部,两个级部良性竞争,各有一个理科实验班。两个班实力不分伯仲,谢乐安考年级第八并不容易。
盛岭晃了晃笔,瞟了一眼身边的谢乐安。
小同桌显然很高兴,抿了抿嘴,黑乎乎的眼珠子都在发光。
他的高兴太纯粹,纯粹到盛岭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有些乐呵。
下意识地,盛岭用目光扫过全班,有好几个同学都转过来看谢乐安,他们面上各异的神情都被盛岭收入眼中。
念完谢乐安,何淑又往下念,过了十多个人还没轮到盛岭。
盛岭不是全然不在乎自己成绩的,越往后,他开始有些隐隐着急起来。
还好,第二十个终于轮到了他。
盛岭,第二十名,年级五十三。何淑顿了顿,面色严肃,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个水平。语文姜老师跟我说了,你阅读理解基本上没得分,不知道你在读什么,好好反思吧,今晚上姜老师说要找你聊聊。
盛岭有些尴尬,只能答应一声。
晚上,姜老师果然出现在1班门口,她是个高挑纤瘦的年轻女性,和何淑打了个招呼,喊到:盛岭,出来。
盛岭拍了拍谢乐安,谢乐安起身让他。
从位置上走出来,盛岭下意识回头,不期然看到谢乐安朝自己递来一个担忧的眼神。
那双黑眼珠子担忧地看着你的样子,没来由让盛岭有些喉咙痒痒。
于是他自己都没想到,鬼使神差地交代了一句:没事儿。
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姜老师一边放包,一边长叹:哎
这气叹得,仿佛盛岭的语文就是一个被推进手术室的病人,现在要宣告病危了。
姜老师把盛岭的卷子和答题纸翻出来,露出阅读理解那一面,指了指:你自己看看吧。
盛岭凑上去看,那题是这样的:文中出现了几次雨?分别表达了作者怎样的心境?
盛岭的答案是:三次。第一次是小雨,第二次是大雨,最后是暴雨,说明作者没有带伞,心里着急。
字还写得横七竖八的。
确实有点离谱哈,盛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姜老师瞧他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翻出另外一份答题纸,说:看吧,这是你同桌的,瞧瞧别人的作答。
谢乐安的答题纸被展开,首先令人感到舒适的就是他那手隽秀的字,工整好认,一扫就看得清楚,老师最爱这种字。
其次那道题被谢乐安用1.2.3.4答得有条有理,简洁精确。
他这道题是满分,看出来区别了吗?姜老师问。
盛岭点点头。
姜老师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喜欢数学,成绩也好。但高考是看总体成绩的,不说语文变得多优秀,但起码不要扯你的后腿啊,你瞧瞧,没有一道阅读题答在点上稍微给语文一点时间吧,好不好?
盛岭这回没直接点头,而是沉默了片刻,弱弱地说:姜老师,不是我不给语文时间,而是我,真读不懂。
这是实话,盛岭根本读不懂阅读文章里的弯弯绕绕,他最多理解个字面意思。
作者不就是写的小雨到暴雨么,很正常啊,他也没带伞,就是着急怕淋湿啊为什么谢乐安说作者感受到了当时社会对普通人越发沉重的压迫?
姜老师无奈了,在请走盛岭之前最后一句话是:读不懂就多虚心请教一下你同桌,人家怎么读懂的?
被姜老师无可奈何地请回教室,盛岭手里还捏着自己和谢乐安两人的语文答题纸。
谢乐安起身放盛岭进去,看他一脸苦闷,问:被骂了吗?
盛岭摇摇头,把谢乐安的答题纸给他。
谢乐安还有点懵,不知为何自己的答题纸在盛岭手里,就听到盛岭说:喂,姜大美女让我请教你,你待会儿跟我讲讲这两篇阅读呗。
听到他这么说,谢乐安愣了愣,不自觉地捏折了卷子角。
盛岭蹙眉:不愿意?
谢乐安赶紧回答:没、没有,愿意的。
见他答应,盛岭便不再追问,拿起卷子准备自己先研究一下。却听见谢乐安开口。
你先给我看看你怎么答的。
盛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纠结片刻,一把将答题纸塞给了谢乐安:看吧。
谢乐安看了起来,盛岭假模假样地拿出别的卷子开始改错。
五分钟后,盛岭听见身旁的小同桌叹了一口气,活像姜老师附体。
然后谢乐安幽幽道:你好笨啊。
盛岭:
周日晚上听谢乐安讲过题,盛岭对自己这位小同桌有了新的认识。小同桌每天坐在位置上不怎么动弹,脑子却转得飞快,那些表面上平平无奇的文字,能被他解释出好几层意思来。
盛岭倒没有因此对谢乐安生出崇拜之心,只是疑惑,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思维和出题老师的思维严丝合缝,最终盛岭想,谢乐安以后应该去当出题老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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