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足足用了近两节晚自习,等到这节课下课,已经是晚自习结束,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盛岭作业没做完,有些气恼地收拾了东西,要背回家加班。
谢乐安的情况不比他好,装了好几本练习册进书包,一看就是要带回家做的。
这个时候可以自由说话了,盛岭看着谢乐安面无表情甚至略显落寞的脸,忽然什么也不想问了。
走吗?
罕见的,这回是谢乐安先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等盛岭,问他走不走。
要的。盛岭赶紧拉上拉链,站起身跟在谢乐安身后走出去。
离开的时候,盛岭听到前排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留意转头看去,那几个人与他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就撇开头,假装四处看风景,演技十足拙劣。
盛岭有些烦躁地蹙起眉。
两人和往常一样骑车回家,晚上的霁云市安静畅通,车辆也很少,骑车很快就能到家。
盛岭握着自行车把手,漫不经心地想,之前和谢乐安回家的时候可没觉得霁云这么安静。
哦,原来是因为谢乐安今天不和自己说话了。
等两人骑到要分开的那个路口,谢乐安才终于和盛岭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再见。
盛岭顿时有些委屈。
干嘛,一晚上不和我说话,一说就是告别。
说完再见,谢乐安就要骑车离开,可盛岭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校服衣摆。
别走。
白炽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汇在一处,盛岭捏着谢乐安的衣角,任性地说。
第23章吓死我了他是不是亲我了
衣角被抓住,谢乐安没有办法骑车离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又抬眼看向盛岭:怎么了?
盛岭依旧不松手,不让谢乐安走,他肆无忌惮,提出要求:去我家吧,今天。
谢乐安很是意外,下意识就拒绝:不了,去你家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家没人。盛岭的面容在苍白的路灯灯光之下显得有些落寞,偶尔我也会觉得无聊。
他说的是无聊,但听在谢乐安耳朵里,就变成了盛岭偶尔会觉得孤单。
其实听到这句话,谢乐安已然有些动摇了,只不过还惯性似的:我还是回家比较好,太晚了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盛岭变本加厉,拉着谢乐安的衣角把人扯过来些,你又不是没去我家住过。给你外婆打个电话,去我家吧。
说到后面,盛岭稍微放软了语气。
谢乐安还在犹豫,没有答应。盛岭直接摸出自己的手机:那我打给你外婆。
别别别。谢乐安抢他手机,阻止了他,这个时间外婆已经睡了,不要打扰她。
盛岭盯着他看,用眼神逼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谢乐安无奈叹出一口气:好吧,去你家。
达成所欲,盛岭得意一笑。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盛岭的家里。
因为晚上闹了那一场,两人多半晚自习都错过了,没什么时间做作业,现在还剩下挺多任务没完成。
所以回到家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书房,准备加班写作业。
等在盛岭家宽敞明亮的书房坐下了,谢乐安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今晚到盛岭家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还有那么多作业没完成,如果自己回家,肯定要小声地偷偷做作业,随时害怕把外婆吵醒,根本不能专心。外婆本就睡眠浅,万一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做作业,肯定会担心很久。
你还差多少?盛岭将作业拿出来后问谢乐安。
还剩数学。谢乐安回答,他不喜欢数学,总是放在最后做,结果今天没机会写了。
盛岭还差语文,原因和谢乐安差不多。
两人交换过进度,开始闷头写作业。现在已经很晚了,若不抓紧,就睡不了几小时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两人都写完了作业。盛岭让谢乐安先去洗漱。
上一次在盛岭家住,盛岭帮谢乐安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今天可以使用现成的,谢乐安用之前的牙刷漱了口。
谢乐安俯身吐掉嘴里的水,再抬起头,猛地通过镜子看见盛岭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死我了。谢乐安抱怨。
盛岭抱着臂膀,也通过镜子看谢乐安。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问到:你今天和那个体育生说了什么?
谢乐安用毛巾擦了擦嘴角,不愿回答:没什么。
说完之后谢乐安就想走出浴室,结果盛岭一个滑步,拦在了门口。
两人明明年纪相仿,盛岭却长得格外高大,总之比谢乐安显得结实,肩膀也很宽,都不用怎么伸手拦截,轻松就能把门堵住。
谢乐安被堵了个严实,抬眼看向盛岭,盛岭一脸你不说我就不要你走的无赖样子,朝他挑了挑眉。
以前没发现盛岭还会死缠烂打啊
谢乐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老实告诉他:我让他专心参加高考和自招,不要管我,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盛岭挑眉:没啦?
谢乐安愤愤:没啦!
好吧,这个回答盛岭勉强满意,一侧身,放谢乐安离开浴室。
诶对。可等谢乐安刚走了几步路,盛岭忽然叫了一声,谢乐安闻声转身看向他。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下次你可以给他说,你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谢乐安愣了愣,慌乱跑开。
目送谢乐安走开,盛岭进入浴室开始洗漱。
等盛岭洗漱完,路过客厅,却发现谢乐安没有去客卧,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不去卧室?盛岭疑惑。
谢乐安不高兴地瞥他一眼,小声说:客卧的床,被收起来了。
听到这个,盛岭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啊,之前阿姨来收拾过屋子,我忘了。
而后他毫不犹豫地提出:那就跟我睡吧。
谢乐安猛地睁大眼睛:我还是回去吧!
别啊。盛岭出声阻拦,你又不是没有和我一起睡过,怎么这回害羞吗?
他这句话似乎踩中了谢乐安的某个点,让谢乐安顿时低下头,强硬地否认:没有,为什么害羞,没有害羞。
盛岭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走过去拉他的手腕:那走吧,赶紧睡觉了。
谢乐安被半拉着、半主动地跟在盛岭身后走向主卧。
现在夜里已经有些凉了,两个人只有一床被子,盛岭怕热,只盖了个肚皮,谢乐安倒是老老实实从胸口往下都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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