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微微屈身,“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把经书找出来。”
“就在书房北侧的书架上放着呢,不用急。”
她温声细语尤为温柔,夏至却无端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感觉杀意凛冽。
跟了叶青梧这么久,她早已清楚,对于凉心公主,自己是不能有半点同情心的,今日自己有心去同情她,说不定他日连带娘娘与自己就需要别人来同情了。
叶青梧微微笑着,长发由一根玉簪挽起,她静静看着铜镜中的人,忽而问道:“夏至,回头帮我跟年长的嬷嬷打听一下,女子多长时间可有孕啊?”
夏至不明所以,不过她立刻应了下来,想回头就找人打听打听。
等叶青梧再从寝室出来,夏意立刻上前,低声问道:“主子,您要不要过去看望一下皇上,就在书房呢?”
叶青梧淡淡的掀起眉角,“看什么呢?”
夏意哑然,这位主子看起来平淡温和,实际上这一颗心比谁都狠,比谁都冷。
叶青梧去南砚和子苏房里看了一圈回来就进了寝室,寝室里也有一套文房四宝,写写画画又是半夜,夏至只记得叶青梧睡下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更天了。
翌日,巳时未到,叶青梧再次带着南砚与子苏出了宫,多日来,京城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自觉的不再穿白衣,从白衣药馆的白衣姑娘,到白衣书馆的白衣先生,他们自认自己穿不出这一身白衣的风骨。
从马车上跳下来是一处书院,前些天在书馆出现的不少人都来了这里,今日是书院开门的第一天,不过,不是招收学生,而是招收先生。
巳时三刻,书院的大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各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编号,届时对号入座。
待编号发放完毕,叶青梧站在了书院中央的台子上,高声道:“大家不必觉得奇怪,门外的告示上已经写清楚了,今日是招收先生,招收二字应当很清楚,这白衣书院,不是谁都能进来做先生的。先生的考核有三项,大家可有异议吗?”
当然有异议!
对于书院,从来都是请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讲学,至于考核,更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一石激起千层浪,叶青梧一语说完,下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众说纷纭。
叶青梧手中折扇轻轻拍了拍,笑道:“各位都觉得自己学问做的好,可据我所知,有人会教授学生,有人不会教授学生,于是,这就是考核的意义所在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考核就开始吧。”
她利用没人上来说话而装作看不出,手中折扇一挥,示意方智等人立刻安排。
在列的各位并不是都有功名在身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像当年的科考一样,再次坐在考试房里,由叶青朗等人亲自监考,发放白纸开始答题。
第一场的考核总共也就是一道,是一道看似很大的题,就在这些人的隔壁,摆着两张桌子,南砚与子苏也在答题。
何为家?何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