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中颇为安静,这便是在指责她作为皇后失职了。
叶青梧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宫装,气势不凡,她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才瞟了那人一眼,“那沈大人的意思就是未免太仓促,国礼就不办了?”
她语调颇轻,听在众臣耳中却沉甸甸的,不怒自威大抵便是如此。
“当,当然不是,”沈大人立刻回绝,“臣的意思是,若早点筹备必能准备十分周全,如今仓促之下我等也不知会办成何等模样。”
叶青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沈大人,他与沈凡的父亲沈自修是亲兄弟,此人名曰沈自齐,是朝中出了名的酸腐。
“沈大人是否觉得礼部的人太清闲了,嗯?”
“臣不敢,臣等多日以来惶恐待命,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叶青梧颌首,从主位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这才说道:“国礼自当尽心准备,只是数年来一场国礼准备数月,看似紧锣密鼓,实则极为懈怠,沈大人,你不是说时间太仓促吗?本宫今日便告诉你,外朝来贺,若无法准备好,就等着本宫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娘娘!娘娘,臣冤枉……国礼准备需以时日,短短数日,臣无法保证,无法保证啊。”沈自齐大骇,惶恐的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叶青梧笑了笑,“这么担心做什么,本宫又不是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若不想掉脑袋,就好好做事,别以为本宫不过问就拿本宫当软柿子捏。”
叶青梧哼了一声,对夏至挥了一下手,夏至便将一个托盘端了下来,“各位大人,这都是娘娘已经拟好的章程,请大人们务必照章办事,分工办事,上面谁该做什么,谁要做什么都已经写的十分清楚了,国礼置办当分工到人,具体细节也在章程之中,请各位细细研读之后按照各自分工去做,届时若出现不能达标的情况,请各位先摸摸脖子上的脑袋。”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叶青梧已经从绕过屏风往后殿去了,拿起托盘上的章程略略一看,各个齐齐变色,径直往上书房的正殿而去。
后殿里,夏至不禁失笑,“娘娘,奴婢总算明白您为何选在这里了?”
“嗯?”叶青梧挑眉。
“那些酸腐的大臣,怕是此时已经往正殿给皇上告状去了。”一个在偏殿议事,一个在正殿议事,于那些如同热过蚂蚁的大臣而言,可谓方便。
叶青梧笑了一下,坐着喝茶,她从袖中拿出一方白绢交给夏至,“过会儿如果皇上过来,将这个交给他,我先回宫了。”
夏至回去之后方智正在等着她,见她回来等夏意送上热茶之后才将两本名册递到她面前,说道:“姑娘,御前侍卫中的人底细都在这儿了,还有前段时日您让人查的鞑靼人已经查到了,在康源境内的有百人之多,不过,这次万圣节,他们也有人来了。”
叶青梧唔了一声,翻了翻那两本名册,问:“那个小孩的来历可有查出来?”
“暂时还没有。”方智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下又说:“先前曾经查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鞑靼人的小孩,可我们觉得不太对,若是这样,当初伤了公子的人一定不会听他召唤。”
叶青梧点点头,“没错,若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应当不会有太多人对他言听计从,况且,那个孩子来历不凡。”
她顿了一下,又说:“先关着,务必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