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气。”玄珒固执的说。
叶青梧哭笑不得,“你多虑了,并没有。”
“你有。”
“生气是一种感情,而我,没有感情。”她两手一摊,唇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玄公子,你实在不必如此。”
玄珒再次蹙眉,脸色阴沉了许多,叶青梧转身走回来捡起油纸伞再次塞进他的手中便幽然离去。
单薄的背影淡若云烟,似乎世间任何人和事都不足以再走进她的心间。
叶青梧房里的烛光燃了大半夜,直到夏至都睡了,叶青梧才放下笔,她推开窗户想看看是否还在下雨,却没想竟然再次看到了玄珒,那人淡然相望,叶青梧不禁怔住,心头竟有些无奈。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为何等我?”
“你在生气。”
叶青梧:“……”
她忽然有一种近似于鸡同鸭讲的怪异之感,同时心里又有些好笑,索性身子一番从窗中跳了下来,脚尖点过地上的水花,她几步落在玄珒身边,“为何以为我在生气?”
“感觉不一样。”
“嗯?”
“你不生气的时候,你不主动跟人接近,却不会拒绝别人对你的接近,你生气的时候,身上会有一种冷冷的感觉,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拒绝他们的接近。”
“……”
她眉角抽动,这家伙若是晚生两千年,或许可以做心理医生了。
“玄公子,我真没生你的气。”
“那你就是在生别人的气。”
叶青梧感觉十分好笑,她侧头想了一会儿,夜里微凉的风刮起她面纱的一角,在这个只有烛光的夜里,她像是一枚玉石,逐渐雕琢成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模样。
“你知道将死之人吗?”
玄珒点头,又很疑惑的看着她,叶青梧便解释道:“将死之人往往连动一动都觉得很困难,而死去的那一刻,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手在落下,手中握住的东西在掉落,却有心无力,就像此刻的我,正在渐渐死去,你觉得我在生气的事情,让我觉得很可笑,无需介意。玄公子,真的,你不必在意,那些话,那些事,我早已听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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