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温蓝怒笑出声,彻底失去了耐心,她脸色冷了下来,由不得你,我是你娘,我现在就要带你回家!
说罢,不管温明雪的焦躁,叫来侍从看住温明雪。
照顾小小姐,不要让她出去。
娘!温明雪愤怒的脸上浮起一抹血色,你又关我,你又要关着我!你总是这样,所有不如你意的人你都要关起来是吗!
温蓝愤怒,是!你说的没错,所有不如我意的我都要让他如意!
来人!看好小小姐,不许让她离开一步!
说罢不再理会温明雪的,温蓝甩袖而去。
温明雪挣扎着要下床,立马被床前左右守着的两人阻止,小小姐,请好好休息。
咳咳咳咳温明雪气得痛咳不止,凭她的能力又拿着两人毫无办法,她被看在床上挪不得半步,不多时温明雪便感到一阵疲惫,药里的迷药起了作用,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夜里,温蓝来到温明雪床前,她坐在温明雪床边,疼爱的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容,轻轻抚摸女儿的脸颊。
夜里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什么时候能听话啊。
温蓝返回固阳,第一件是就是把温明雪先关在了家中。
咔嚓一声,门阀落锁,被锁在屋中的温明雪冲到门前。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要去做什么!
你是不是又要去做坏事,你想干什么!
开门!开门!
这一路上温明雪但凡醒着的时候就抗争,即便是于事无补,她也不停歇。她注意到娘亲这一路上的极端反常,像是要去急着做什么事一样,非但不告诉她还要把她关起来,温明雪用力推门,但这两扇门板犹如千斤重,任凭她如何也无法撼动半分,整个房子被温蓝设下封闭禁制,温明雪根本出不去。
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我早晚会出去的!
你要去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去找穆庄山!
隔着一扇门板,温蓝收好钥匙。
你在家好好休息几日,等娘办完事回家就放你出来。
温蓝平静地说完,然后侧头对一旁的心腹,以及一众侍从下命令:照顾好小小姐,若是在我回来之前再发现小小姐偷跑了出去,你们......温蓝面无表情地看过所有人,声音里含着冷酷的刀子,一个都跑不掉。
所有人为之一抖,是!
温蓝大步转身拂袖而去,关好了女儿,该去算一算老账了。身后温明雪隔着一层窗纱看到母亲大步离开,娘!!!
朝阳破晓,日出东升,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碾过石板,前方的汉白玉界碑上刻着三个大字平江府。
姑爷,我们到了!随从如归兴奋地指着前方的界碑,从马车上跳下去跑到界碑跟前伸手摸了摸高耸气阔的大理石碑坊,感慨道,这里就是平江府啊。
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笔直地通往前方,道路两旁全是错落有致的农田和水塘,以及远处起伏的屋檐炊烟。
天刚蒙蒙亮,路边的野草上挂着晶莹的露水,双头马停在路边啃草,鼻子里喷出热乎乎的白气。
江靖站在界碑前遥望着前方的烟火市井,突然萌生了一股惧意。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迈出这一步,他过往的经历,将来的生活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二十年了,他已经当了二十年的江靖,有妻有女,有自己的生活。
现在浮现在他眼前的一角,下面可能只是一层浮冰,也可能是深不见底的万丈冰山。
他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这改变,仿佛前方正有一只野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深处不停呼唤
想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去,走过去,走进来。
姑爷?随从如归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江靖。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靖一个激灵回过神,他面色苍白脸上挂着汗珠,多日来的奔波和焦虑让他看起来异常憔悴,他用力闭上眼睛狠狠地拧了一把眉心。
没有。走吧。
江靖深吸一口气,迈过界碑。
在这一刻,他明白自己迈过去的不仅仅是一道界碑,而是一道无法回头的彼端。
太阳出山,整个城镇也在清晨中苏醒,居民们起早忙碌,家家屋顶冒起细条的炊烟。
江靖从进入到平江府之后就表现的沉稳了许多,这让一直隐隐担忧的随从如归悄悄松了口气,姑爷,我先去把马匹寄存到旁边的驿站照料,您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嗯。江靖点点头,眼睛缓慢的看着四周,他表面看着镇定好像没什么事似的,实际上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撼且迷蒙的状态。
他的震撼来自于莫名的熟悉感。
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一种情况,当你正在做一件事,或者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时,会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之前的什么时候做过同样的事情,来过同样的地方。
江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而且更真切,更强烈。
我记得...那边好像有一颗银杏树......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往来,没人注意这个高大的中年人要往哪里去。
马喂最好的草料,给它们洗个澡,多休息,这几日赶路有些累到它们了。
行嘞小哥儿,您放心进城去吧,保证把马儿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诶,那多谢您了,过几日我来领马。
随从如归痛快地交完银钱就跑回去找江靖,结果原地空空如也,方才等在这里的姑爷不见了!
如归忙询问路人们有没有看到方才这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大部分人都摇头说没注意,平江府几乎每日都会有外来人经过,也有人出去,而一大早在城门口附近出现的也大多不是本地人,所以是真的没有注意。
这可怎么办!如归急得原地转。
小娃儿,你找方才站那的人啊?这会儿门前一颗大槐树下面坐着乘凉的老翁冲着着急的如归招招手,老翁旁边还有一套擦鞋牟底的家伙什儿,是个平江府的老鞋匠。
如归忙跑到老鞋匠跟前焦急点头:是的是的老师傅,我家姑爷方才就站在那!我去那边停马了,回头人就不见了,您看见他往哪儿走了吗?
是不是,大约六尺多高、穿着灰色长袍,方才站在那,看起来三四十许的后生啊?老鞋匠描述了一番。
对对对!
哦......老鞋匠点点头,伸手朝城门右边的岔道口指过去,我瞧见他方才往那边去了。
多谢老师傅!如归顿时喜出望外,谢过老鞋匠就要拔腿跑去追江靖。结果老鞋匠又突然叫住了他。
诶诶,后生等一下,那个,我问下,方才站那的人叫什么啊?是不是姓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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