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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纸锦鳞-(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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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看着温明雪的目光软了下来,不忍的叹气道:明雪,你是小姐的血亲,你要相信,小姐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她有她的事情要忙,你在家安稳休养,小姐和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

温明雪立刻抓住她话里透露出的讯息,追问:我娘去找我爹了?我爹怎么了?

红拂却不说了。

小姐姑爷都安好,小小姐安心休养,明日我再来。

见红拂不说,温明雪狠狠摔了药碗。

咔嚓一声脆响,百年宝玉制成的药碗摔成无数碎片。

她愤怒的看着人:我不想看见你!我谁也不想看见!都给我滚!滚!

吼罢转身抱着啾啾回去内室,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们。

看着暴怒的温明雪,红拂叹息,她自乾坤袋中取出三瓶辟谷丹,以及一瓶专门给她疗养的灵药放在桌上。

小小姐不想见人,那便不见。明日起我叫人都留在外面,你独自清静清静,这瓶药是专门滋养你的体伤的,每日服用一粒,好好养身体,小姐很快就回来了。

内室中不见回应,红拂叹气,转身出去,房门关上,重新封上禁制。

待人离开,温明雪从内室中出来,脸上已不见方才的愤怒,反而透出一股冷静的深思。

鹦鹉歪头梳理羽毛,然后飞到桌上一口口啄吃灵米。

温明雪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娘去找爹了,是爹出了事?可是如果爹出了事没道理要瞒着她而且还把她关起来。

那就是他们两人有事不想让她插手,他们俩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先把她关起来然后再去做的吗?他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

温明雪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焦躁,她攥紧手心,转头看向桌边吃灵米的啾啾。

过来,啾啾。

鹦鹉抬起头扑棱翅膀飞到她手上,歪着脑袋张口学她说话:过来,啾啾。那声音学的与温明雪一模一样。

温明雪抚摸啾啾的羽毛,认真看着它小声说:啾啾,帮我个忙,好吗?

啾啾是灵宠,有一定的灵智,听懂的点点头。

温明雪抱着啾啾进内室,开始一句一句教啾啾说话。

开门,放我出去。

人呢?死哪去了。

新的一天,又是如常的叫门。

门外的护卫如常回应:小小姐,我等在这。

听到了他们的回应,哐当,屋内传来重器砸地的声音。显然屋里的小小姐气急败坏在砸东西。负责看守在门外的护卫们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隔着一扇门后,一只红尾鹦鹉梳理着羽毛,喉咙里发出温明雪一般无二的声音:

开门,我要去找我外公。

你们关着我,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看!

开门!放我出去!

半晌后鹦鹉说累了,从桌上跳下来啪嗒啪嗒走到内室,翘起爪子抓住乾坤壶倒了一杯水,然后低下头咕咕喝,喝饱后,又到旁边放着的一大盆坚果篮里咔咔吃东西,水足饭饱,鹦鹉歪着头梳理半天羽毛,然后歪着头到窝里睡觉去了。

听见屋内安静了下来,门前的守卫们心想今天算是过去了。

可是这屋中,已然不见了温明雪的人影。

那么温明雪人去哪了?

千里外的一处无人林中,静谧的树林间突然出现一个阵法,阵法符文灵光闪烁,随着咔嚓一声碎裂的脆响,赫然出现一个黑布袍衣遮身的人,黑袍帽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正是温明雪。

原本没有温蓝是谁都打不开禁制的,然而温明雪到底是了解自己母亲的,想到她之前被关起来的前车之鉴,在回家的途中她悄悄扔在外面下了一道替影符。没想到到底还是用上了。

温明雪跪在地上,因为耗损修为浑身震痛不已,她浑身抖的厉害,冷汗如浆,脸色苍白如纸,缓过强烈的阵法影响后,她吐出一口气,颤抖的从怀中拿出聚灵丹吞下一颗,灵药入口融化,快速滋养她干涸的经脉,温明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了一些。

这道替影符还是当初她外出游历时母亲给她防身用的,若是遇到危机情况等不及救援,在行动受限的情况下,耗损全身全部灵力的代价瞬移到下符篆的地方,这本是损修为的作法,不到生死关头一般人不会动用这种自断根基的作法。

但温明雪已然不在乎这些了。她就是损上半条命,也必须要知道到底在瞒着她什么。

又休整了一个时辰,温明雪起身环顾周围,分辨好位置和方向,她走出森林,遮掩好自己,朝着向北的方向迅速前行。

啾啾伪装自己不知道多久会被发现,到时候红拂姑姑一定会出来抓她,顺着阵法残余的灵气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她要赶在没被发现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她面色苍白,步伐快中不稳,走一走便要停下来歇口气,然后再马上出发,时刻提防身后有人追上来。

温明雪乔装打扮成过路旅人向北一路前行,她身上带了不少防身法器和灵药补品,不怕路上出意外,但也要小心,她前所未有的低调,逢城镇便进去,人多的地方生气混杂,多辗转几处就容易稀释掉自己遗留的痕迹。

咳、咳咳、

几日的奔波,温明雪身上覆了一层风尘,连日来赶路的辛苦和提心吊胆让她的身体愈发疲惫,她抬头看向远方,虽然身体疲惫,但她的眼神异常坚定。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停在路边找个地方坐下歇口气,先喝了口水润唇,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一块灵肉干吃完,随后昂头把剩下的半袋水喝光,又服下一颗灵药。

补充完体力她倔强的站起身继续上路,方向非常明确,乃是平江府方向。

平江府外的一处别院。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温蓝手中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看到江靖睁开了眼惊喜道:靖哥,醒了吗?

温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温声细语,探江靖额头的温度,且要扶他喂药,感觉如何?

这药刚熬好的,且先把汤药喝了。

江靖在汤勺凑到嘴边时轻轻侧过,抬眼看向她,沙哑的开口,你一直都知道吧。

温蓝微笑,靖哥在说什么?

江靖闭上眼,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温蓝,我都想起来了。

床边的屏风外渗透着丝缕的光线,屋外阳光普照,屋内确沉静如冰。

我在江靖之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当年你来平江府走镖,我是你雇佣的镖师,途中遇险先写丧命,承蒙温家救命,再醒来后我便什么都忘记了......

江靖一字一字的说着,痛苦像是钝刀一样切割血肉,鲜血淋漓。

当年我醒来时,你为何不告诉我?告诉他为何会受伤濒死,告诉他家乡在何处,告诉他家中已有娇妻幼子。

你为何不告诉我?江靖痛苦的看着眼前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妻子,你叫我如今以何颜面面对这一切。如何啊!

温蓝放下手中的药碗,她坐在床边:靖哥是在怪我吗?

当年你命在旦夕,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回来,你可还记得自己那时何等模样?

她淡淡的笑了:哪里是我没有告诉你,可你当时神魂受损,第一天告诉什么,隔一天便会忘记,靖哥,这些你还记得吗?

江靖猛然一阵,大脑内又是一阵撕扯似的剧痛,他颤抖地撑在床边,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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