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有点不高兴,人家想了好久,考试答卷没工夫想,一出校门就惦记上,怎么又乱了呢。
她靠过来,脑袋枕雪里肩膀上咬耳朵,潮乎乎的热气喷进人脖子里,不开心。
你傻呀。雪里轻轻撞一下她头,捏捏她手,又不是非得在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没几万了,在想《犯贱》的一些设定了,小莱会来打酱油的。
小莱:谁敢不欢迎我?!
第65章
小孩没见识,漫画看一堆,却一次也没实践过,有限的认知里就那张四四方方的床。
雪里说不是非得在家里,哪哪都成,不然外面那酒店开给谁住?
春信傻乎乎的,还不懂,问:水里?咋整?
雪里被她那股子憨气惹笑了,水里其实也行。
啊?春信懵圈,我想象不到嘞。
雪里说:你还是看得太少。
除了学习一生要强的蒋春信双手握拳,我会努力的!
蒋梦妍听她们在后面叽里咕噜说半天,困惑地皱皱眉,都是中国话,咋一句都听不懂呢?她忍不住回头问:啥?努力啥?
俩小孩各自把脑袋冲着窗外笑,不说话。
蒋梦妍白她们一眼,再哼一声,捏着安全带说: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知道得可多了
赵诚问:你知道啥?
蒋梦妍坐直身体,眼睛朝着前面宽阔笔直的沥青路
我们单位的会计,姓张,前年才来的。这个小张呢,有个姐姐,快四十,离婚七八年了,有个闺女,还在上初中。
赵诚嗯一声,蒋梦妍继续说:这个小张的姐姐呢,在公园跳舞认识了位大姐,这个大姐又比她大将近十岁,是个退休的舞蹈家。两个人因为跳舞结识,志趣相投,又都是离异,日久生情,就搬到一起住了。
赵诚问:没人说吗?
说什么?一个是做生意的,一个是退休的舞蹈家,谁管她们呢,舞蹈家已经退休,难道单位还因为她和女人住不给她发退休金了?就算真的不发,舞蹈家这么多年,也不少积蓄了。
赵诚说:那孩子呢?
孩子?蒋梦妍摇头,只是听小张说,一放假,她们就带着孩子出去旅游,小张姐姐的的孩子应该是接受的,舞蹈家的孩子在国外,想管也管不着。
赵诚点点头,那还挺好。
蒋梦妍说:到这年纪,有钱有闲,还有人陪,多好。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安安稳稳,快快活活。
赵诚附和:是啊,就图个安稳,快活。
妈妈话里有话,雪里听出来了,春信不懂,好奇地歪着脑袋,只听出两个阿姨住在一起,经常带孩子去旅游。
不管是从前的蒋梦妍还是现在的蒋梦妍,都是非常善良、大度、开明的。她更大胆,十九岁未婚先孕就敢抛弃父母北上寻夫,她骨子里就是桀骜的,不凡的。
历经千万,重回故土,也使她更加珍惜家人,她任何离经叛道的想法和行为都不足为奇,雪里知道妈妈是怎样的一个人,雪里心中,蒋梦妍就是一个传奇。
她甚至连挑选男人的标准都是围绕着孩子转,她找到了同样宽厚仁义的赵诚,给两个孩子一个健康、健全的家。
她一早就看出女孩们之间的微妙,在这段不被庸世所接受的关系里,她担心她们会家庭原因感情破裂,或是止步不前,于是各种明示暗示,通过俏皮的玩笑话传递,叫她们只管放宽心,不会有人反对她们。
蒋梦妍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幸好,大家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妈妈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车子到地方,出了停车场还得走一截,温泉山庄建在半山上。
这时节山上的树已经长得很好,冬青的叶片在太阳底下油油发着光,松柏被烤出香气,香樟的味道最为浓厚,鼻腔胸肺满是这山林草木的清冽味道。
对于久居城市,看倦了书本和试卷的小孩来说,非常治愈身心。
山风拂面,深吸一口气,春信说:可惜没带画箱,不然就可以写生了。
带了。赵诚回头说:咱们玩三天,妈妈猜到你要写生,出门时候给你带了画箱。
春信欢呼一声,蒋梦妍说:在后备箱,你俩下去拿吧。赵诚把车钥匙递给她们。
离开大人的视线,春信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等到爸妈走远,跳上两层台阶,展臂抱住她,噘起小嘴要亲。
雪里微微偏头躲避,大白天的。
没有人。她捧着她的脸,小鸡啄米似一下下亲她,嘟嘟囔囔,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我知道。雪里放不开,红着耳朵躲来躲去,晚点吧。
那你亲我一下。她挂在雪里脖子上撒娇,就一下我就老实。
雪里先侧耳听听山道人有没有人,确定没有,才垂下睫毛偏头浅浅吮一口,唇瓣分离的瞬间,春信猛地扑上来,雪里躲闪不及,被她牙齿叼住咬了一口。
雪里捂住嘴巴,惊惶地看去,春信已经挥舞着双手逃跑,你上当咯!
年初时雪里已经摘了牙套,雪里摸着嘴唇下台阶,心想幸好呢,不然被占便宜还要被笑话。
山庄整体风格偏日式,蓝瓦白墙,多木质结构,庭院草木也清爽整洁。
蒋梦妍订了一个大套间,有两个独立包厢,一个露天大池子,院子里还有一棵桃树,树上已挂满青色的小果。
原木材料的榻榻米房间,门口有木屐,房间里有泡温泉的浴衣,款式跟足浴城里宽松的短袖和大裤衩差不多,春信哇哇个不停,跟漫画里一模一样哦!连房间布置都是一模一样!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我记得有一则,就是在温泉里,嘿嘿,嘿嘿
嘿你个头。
她踩着木屐哒哒哒过来,哒哒哒过去,弯下腰,两只手平直举在身后,院子里转圈跑。
蒋梦妍说:走,先去吃东西。
典型中西结合,自助餐厅里有蛋炒饭也有牛排,有卤蛋也有奶油蘑菇汤,春信站在一对烤腰子面前,问雪里:你吃吗?
雪里勾住她脖子把她拖走。
饭桌上她机械填食,雪里好几次都差点把她餐盘收走,你要撑死?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水,眼睛很机敏地扫视一圈,低声说:不吃饱怎么有力气?
雪里手掌在桌下贴上她肚子,轻轻揉揉,估计着她的胃容量,再吃半碗,不然肚子又要疼了。
你也多吃一点,吃点肉。春信给她挤眼睛,鸡腿,鸡爪,吃什么补什么。
雪里笑不停,怎么这么傻。
吃过晚饭,一家人慢慢溜达回去,准备好酒水果盘,开始泡汤。
夏天泡汤更能解乏,春信眯着眼睛享受了会儿,天慢慢黑下来,她有点待不住了。
只是爸爸妈妈兴头正好,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春信不想扫他们兴,露个脑袋在水面上,走过来走过去,随时间滴答流逝,越来越焦躁。
年初妈妈给换了智能手机,刘萍发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她抽空学了好多,早就迫不及待了,想快点回房间,和雪里做羞羞的快乐的事情。
雪里靠在池边吃水果,被春信瞪了好几眼,她心里好笑,冲她招手,要不要来喝点酒。
蒋梦妍也发话说可以,大孩子了,可以喝,来喝点。然后取了水池边托盘里的小茶杯,给她倒了小半杯红酒。
春信贴着池子边挪过去,接过杯子啜了口,立即皱起眉头,这什么啊,好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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