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晚上,它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精确无误地找到周楠,紧紧跟在她身后,周楠走到一半才发现后面的小跟班,哭笑不得地去操场找司徒彻,司徒彻一脸淡定,带着她往回走。
接下来三四五六天都是如此,有时候遇见自己的学生,还会凑上来说一句「周老师,您家的狗狗真可爱」,她一阵无语,司徒彻总是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咳嗽,似笑非笑地欲说还休,混蛋!
一段时间下来,连学校的保安都以为那只狗是周楠养的,没有上来逮它,周楠当然也不会主动公开去说这不是自己的狗,任由它跟着。
直到有一天晚上,那只狗没有出现,周楠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她不时回头看,既希望看到它,又不希望看到它,那种感觉一言难尽,司徒彻看破不说破,那只狗一直很安静,倒是不讨人厌,就是不知道身边这人在纠结什么。
当天晚上,周楠梦见了那只狗,趴在脚边模样乖巧,让人有一丢丢的心软,然后被司徒彻一把抓起,说是要拿去医院解剖,狗在它手里不断挣扎,嗷嗷直叫,可怜兮兮,周楠一下从梦里惊醒,然后......失眠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笑,什么时候这么爱心泛滥了,之前也有流浪猫狗跟着自己,从来没动过心思,怎么这个时候犹豫起来了,真是不像自己,一定是司徒彻的问题,是她太邪恶了,要把狗抓去解剖......
隔日小金毛再次出现,身上的毛发有些凌乱黯淡,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周楠瞥了它一眼,动了恻隐之心,但也仅仅就是动了心,还是没搭理它,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叹了口气。
夜里司徒彻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见门外有呜咽的声音,她望了望周楠紧闭的房门,应该是已经睡了,打开门看见小金毛趴在门边,一人一狗对视了片刻,随后小东西被穿着睡袍的司徒彻一把捞进了浴室,确定身上没有伤口后给它洗了个澡,用浴巾擦干净,看它的样子像是饿了,又到冰箱里给它弄了点吃的,把狗带到自己房里,免得周楠半夜醒来被吓到。
金毛很乖很安静,趴在司徒彻桌脚边一动不动盯着她,司徒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它也用脑袋拱了拱她手心,算是互道了晚安。
早晨周楠从房里出来,一眼就看到餐桌下放了一个小碟子,里面盛了些牛奶,司徒彻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浅棕色的那什么,司徒彻走一步,它要走五六步,两条小短腿飞快地交叉着,在司徒彻脚边显得特别小一只,
怎么回事?周楠怀疑自己大清早梦还没醒,脸上有些绷不住,
哦,你说它啊,司徒彻随意看了看它,把碗放在桌子上,昨晚在门口捡到的,
周楠盯着那团毛茸茸的浅棕色,身上干净了许多,一看就知道被打理过了,耷拉着耳朵在舔牛奶,小舌头粉粉嫩嫩的,鼻子黑亮黑亮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它昨晚......睡哪?有没有掉毛?后半句还是没问,
我房里,没掉毛,司徒彻别有深意地回答,现在还没到时间,它太小了,
你房里?周楠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这个人的洁癖好像比自己还严重,她怎么做到的?
它挺乖的,答非所问,司徒彻摸了一把它脑袋,其实周楠挺喜欢它的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周楠看着她们互动,还挺和谐的,
你不喜欢的话,我等下上班的时候送她去收容所,
周楠沉默了一会儿,自动跳过了这个提议,我们都要上班,它一个人......一只狗在家不会有事吧?
司徒彻浅笑,不会,你把房门关好就行,抽空带它去打个疫苗吧,
金毛抬头看着周楠,眼神里似乎有依赖,司徒彻看得明显,你不摸摸它?它好像很喜欢你,
我跟它不熟,周楠收回眼神,低头吃面。
作者有话要说:
金毛(委屈):我不可爱吗?你们都不想要我。
司徒彻:谁让你跟了个口是心非的教授?
周楠(怒):总比跟想把它解剖的医生强!
第9章闺女
说是说不熟,上完两节课周楠就匆匆忙忙回了家,担心小奶狗在家里瞎折腾,一开门就看到趴在玄关处不远的小家伙,金毛一看见她,乌黑的眼睛里升起一抹亮色,但是也没往她这边走,似乎能看懂她的心思。
周楠缓缓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瞄这只狗,金毛默默跟在她后面,从厨房跟到客厅,看见周楠在沙发上坐下,它才趴在她脚边,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柔顺的毛,又很快收了手,金毛被她一摸就激动地站了起来,两只爪子搭在沙发边,比之前活泼多了。
一人一狗相互试探接近,到了中午的时候,周楠已经可以像司徒彻一样毫无顾忌地摸狗头了,认命地拿出手机开始看养狗的注意事项。
在医院吃完晚饭,司徒彻就回了公寓,看见周楠和狗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闹,不禁莞尔,
咳,周楠看见她回来了,很快地收了放在金毛身上的手,语气严肃正经,什么时候去打疫苗,
这周末吧,顺便给它办个证,司徒彻不戳穿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养狗挺麻烦的,而且她是雌性,到时候做绝育会痛苦一些,确定要养?
嗯,周楠沉声应下,她认真考虑了一天,把它送走总觉得于心不忍,养它确实是很麻烦,不过不是还有司徒彻吗?她捡回来的,总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吧,虽然也很鄙视自己这种心理,以后你搞卫生,
司徒彻啼笑皆非,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
两人约定了周日下午带狗狗去打疫苗,周楠把车开到医院门口,趴在方向盘上逗着狗一边等司徒彻。
司徒彻刚做完一台手术,换下白大褂往楼下走,中途碰见江子毓,她尴尬地笑了笑,租好房子后忘了告诉江子毓,结果人家又花了两个星期给她找房,她才记起这件事,江子毓也没有生气,只是问她住在哪里,安不安全,司徒彻心里有些愧疚。
阿彻,你下个月初有空吗?我生日,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江子毓期待地看着她,
嗯,好,司徒彻很快答应了,同事一起去她还是不排斥的,就当是给他道歉了,
真的?江子毓喜滋滋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嗯,司徒彻应了一声,快步往楼下走,周楠应该早就到了。
下了楼一路小跑,周楠看见她的身影,放下车窗,鸣了一下喇叭,司徒彻朝着别克跑过来,
久等了,一边喘气对着驾驶座上的人笑了笑,
刚到,周楠偏头示意她上车,
司徒彻拉开副驾驶车门,金毛规规矩矩地蹲在座位上,看见司徒彻就往她身上钻,几天下来,已经和两人熟悉起来,司徒彻一只手把它抱住,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车子很干净,里面充斥着一股熟悉的雪松淡香,是周楠身上的味道,司徒彻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
周楠弯起嘴角看着司徒彻在背后抓它脑袋,它在她怀里昂着脖子打转,司徒彻抓起它两只胳膊,促狭地与周楠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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