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她可以选择离开的,是她不够勇敢,
可......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勇敢,她所有的勇敢都给了周楠,她所有的勇敢都是周楠给的。
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背上有点疼,被她一提醒,司徒彻才发觉身上有几处都在疼痛,只是刚才注意力都放在脖子上了,
周楠低头打量着她的背,目光仿佛透过那件粉扑扑的卫衣直射她的伤口,
司徒彻羞缩在她怀里,她想干什么?
回去上药。
不约会了吗?司徒彻瞄了一眼后座上的电灯泡,悻悻地退回了副驾驶,
约啊,回家约,
......
下次不会了,司徒彻趴在沙发上软声保证,
还有下次?周楠抬手就在她滑嫩嫩的腰上拧了一圈,其实没用什么力,看见她身上的伤心疼还来不及,
啊痛痛痛,
刚才怎么不痛?
怕你生气,
现在我也很生气,
呜,我错了,
下个月的零花钱折半,
医生委屈地把头埋在沙发里举起右手表示无声地抗议,
抗议无效,周楠把她的爪子拍下去。
晚上司徒彻又一次病情发作,比前一天晚上更严重了,独自畏缩在一边默默流泪,床单沾湿了一大片,必定是今天的事刺激到她了,周楠心如针扎却无能为力,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彻同志,你说说,为什么哪里有你,哪里就有人晕倒?
第35章误会
哎哟!老大你这是被哪个女人瞧上了,杜铭的大嗓门在司徒彻一踏进急诊室大门就同时响起,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医生和护士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对司徒彻行注目礼,看见她脖子上几道抓痕后都背过身偷偷捂着嘴笑,
老张,情人节的班还没安排吧?我看杜医生挺闲的,算他一个,
好,也只有还处在失恋状态的老张没有心情打趣司徒彻,愁云惨淡都写在脸上,
老大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杜铭紧紧跟在司徒彻后面求她收回成命,我那天有约会的!
你哪天没有约会?李挽卿换好衣服从值班室出来正遇上司徒彻,笑容在看到伤痕的瞬间凝固,
谁弄的?
病人,司徒彻无奈,本来早上周楠让她用几枚创可贴遮一遮的,不过她更怕被人误会成其他事物,所以就这样直接出来了,回头率相当高,
我给你擦药,
擦过了,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司徒彻的脸有点红,急匆匆地进了值班室换衣服,
我看老大肯定是招惹了什么女人,杜铭八卦地凑到值班室门口,哪有病人会抓人的,
神经病,
那倒也是,不过老大又不是神经科的,
我说的是你,闭嘴。
Wanderer,我需要你的帮助,她的病情好像在加重,
周楠握着电话站在窗前,眼中的忧虑清楚明显,
楠楠,你带她来找我吧,吴烨的声音具有平复焦躁的魔力,我的工作室已经开好了,就在学校附近的公园旁边,
我还没有跟她说,我想先跟你谈谈,
好,吴烨那边轻轻笑了一声。
挂断电话,周楠坐回电脑前浏览那篇只占据了报纸一个角落的二十八年前的短篇报导,「当红律师大婚前夕跳楼自尽」,内容是一个鼎鼎大名的律师在婚前突然爬到了城市最高的电视塔,跳楼身亡后尸体无人认领,最终由其所属公司处理后事。
报纸上用的人名和公司名均是化名,可她知道公司就是周靖一手创办的周氏集团,因为这篇报导是在周氏的公关部查到的,至于那个律师,极有可能就是上次在墓园里见到的男人,时间上完全吻合。
这篇报导的疑点重重,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有什么理由要跳楼呢?而且尸体还无人认领,这也太奇怪了,还有,周靖为什么要处理他的后事,按照一般公司的态度应该是避之不及,深怕殃及公司的声誉才对。
他到底是谁?周靖和吴烨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不能直接去问周靖和吴烨,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知道这件事,毕竟是她跟踪他们在先。
司徒医生,二号诊疗室有一位腹部绞痛的女患者,
知道了,老杜不在吗?司徒彻脱下手术隔离衣,又摘了橡胶手套往诊疗室那边走去,真是一分钟都不让人好好休息,
杜医生被赶出来了,小护士憋着笑说道,他在按压患者腹部的时候被甩了一巴掌,现在厕所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活该,李挽卿笑着落井下石。
不过看到患者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坐在床上压着腹部疼得冷汗直流的人不是季遥又是谁呢?真是冤家路窄,李挽卿掉头就要走,
喂,你见死不救啊,季遥的声音虚弱里夹着急切,
你还有力气打人骂人,不像是要死的人,李挽卿冷笑了一声,脚步没停,
挽卿,别闹了,司徒彻皱着眉喊住她,在季遥腹部按压了几处,有恶心呕吐吗?
季遥无力地点点头,
排尿正常吗?
......最近有点频繁,季遥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毕竟李挽卿也在场,
阿彻,我不想看见她,李挽卿指着床上的人,跟司徒彻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那么冷淡了,
给她做血常规、尿液检查和X线检查,应该是上尿路结石,司徒彻完全忽略她的话,希望结石不会太大,
知道了!李挽卿气冲冲地拿着病历去了化验室。
司徒彻正欲起身离开,被季遥拉住了衣摆,疑惑地望着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就是阿彻?
有什么问题吗?
她喜欢你,季遥轻轻地说道,一方面她希望李挽卿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并非如此,
司徒彻怔了一下,随即温和一笑,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工作室很漂亮,周楠推开咨询室的门,
谢谢,吴烨跟她轻轻拥抱,
宽敞的厅堂中间摆着几张布艺沙发,角落的墙上挂着一部CD机,正播放着轻柔空灵的音乐,对面的橱柜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马克杯,旁边的吧台上有一台咖啡机和一盏茶壶,周围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外面是树林,以前这里是个茶楼,周围被公园的小道围绕着,环境很静谧,但是生意不好,吴烨租下它改造成心理咨询室倒是很合适。
她怎么了?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吴烨给她递了一杯咖啡,
周楠叹了一口气,把司徒彻连夜做噩梦发病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又简要说明了她的处境,
她自己也不知道抑郁症的原因?
可能与父母有关,不过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这么久的时间,我觉得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周楠的心情有些低落,
吴烨拍拍她的肩,别担心,她的病情是最近加重的?有发生什么事吗?
周楠把近来发生的事都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回家一趟就这样了,我不敢多问,
你对她家里的情况熟悉吗?
摇头,她自己都不熟悉,
自己都不熟悉,吴烨的目光沉了下去,她有自杀倾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