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对不远处的秦清吩咐,秦伯,请照顾好我妈。
把车子开出周家后就靠边停下,周楠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司徒彻果然在几分钟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是二十秒,沈瑜接了。
赶紧给司徒彻回了个电话,那头却只剩下冰冷的关机提示。
她哆哆嗦嗦地点进了录音,还好之前设置了自动通话录音,看着那二十秒的记录,她突然不太敢点进去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楠楠,司徒彻的声音听起来六神无主,飘渺得让人感觉有几分虚幻,
你给我闭嘴!这边的沈瑜暴跳如雷,变态!周楠不会再见你,有多远滚多远!,
司徒彻沉默了两秒,好好照顾她,
要你管!你算什么
沈瑜还欲骂人,司徒彻把电话挂了,周楠忍耐已久的眼泪决堤而出,立马发动汽车往公寓的方向飞驰。
后视镜里一个失魂落魄的纤瘦身影穿过马路,她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没有敢联想那会是心中挂念的人,毕竟,她的医生是那么爱干净讲漂亮的一个人。
阿彻,等我,我带你走。
第56章失踪
打开家门的时候,地上躺了一副破碎的眼镜,是约会的时候给她买的那副,周楠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冲到司徒彻的房门口,里面的站站还在狂叫,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站站扑到她身上嗷嗷地嘶吼,周楠看见它在门上留下的挠痕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去哪了?她去哪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楠坐在地上抱着它抽泣了起来,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行,我要去找她,哭了一会儿,周楠起身牵着站站出了门,
她撑着伞沿着街上一直走,仔细辨认路上的每一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背影,学校里的操场没有她的身影,一边打电话给她的同事问她有没有去医院,甚至给吴烨也去了电话,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她在这里总共就只有那几个地方可以去,周楠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找遍了方圆几里,每经过一个角落都燃起希望,却又很快破灭,
阿彻,你到底去哪里了?
一阵风把她手上的伞刮得好远,她也没有力气再去捡,站站和她一样浑身湿透了,一人一狗坐在路边拥抱着相互取暖,
她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答应过我的,不会再留下我一个人,她不能说话不算话,
她满脸的雨水和泪水,茫然地看着这个模糊的世界,一颗心不知道被司徒彻带去了哪里,
我们回家等她,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喃喃自语,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匆匆冲了个澡,又给站站把水擦干,她拿了一条毯子睡在沙发上,这样司徒彻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她了,站站寸步不离地守在沙发边,一向明亮的眼睛里带了些哀伤。
司徒彻分不清东南西北地走着,从石板路走到了泥泞的山路,裤腿上都是泥巴,一双细嫩的脚更是被散落的枝干和碎石划得遍体鳞伤,她抬头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山峰,眼里的灰霾又深了一层,毫不犹豫地朝着山上爬去,城市里的高楼不让她上去,这里总没有人可以拦住她了吧。
司徒彻,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司徒彻站在山顶望着离她很近的密布乌云,这个声音就是电话里要送她大礼的人,她现在想起来了,
要怪就怪楠楠对你太认真了,为了你居然想把宋家连根拔起,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司徒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比暴风骤雨还要放肆,
可惜你不如我这个自不量力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守不住你的公司,
宋皓轩被她刺激得红了眼,伸手就要来推她,司徒彻突然一个转身,如黑窟般冰冷的眼神直视着他,背后的闪电划破夜空,照得她仿佛一个堕落阴冷的死神,宋皓轩吓得后退了几步靠在旁边的石头上,她不想要命自己还想活,
看见他退缩的可怜模样,司徒彻毫无波澜地转回了身,她的生命可以由她自己结束,不会让这种肮脏的人来侮辱。
从怀里掏出那支录音笔,缓缓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听周楠的声音,她是黑暗的,没有资格去触碰光明,
楠楠,他们都恨我,都想要我死,好多双仇恨的眼睛在盯着我,
楠楠,我好想为你活着,好想给你生小教授,可是我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是我违反了约定,下辈子我想清清白白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到时候随你怎么罚都行。
不要!周楠倏然从梦中惊醒,颈间一片冰凉,她环顾着四周,司徒彻还没有回家,抱着膝盖继续哭了起来,刚才的梦太可怕太真实了,
司徒彻,你要是敢留下我一个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司徒彻往前迈了一步,赤脚站在山崖的边缘,骤风吹不动她湿透沉重的头发和衣角,脑海里突然响起周楠的话,
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选择。
坚定寻死的决心蓦地动摇了,教授会不会真的......司徒彻已经麻木不仁的心又开始痛了,抑郁的绝望深深包围着她,她的身体被疯狂地撕扯着,一阵无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控制着她往后仰,她不敢死,
不要......不要变蝴蝶。
见她晕倒在地上,宋皓轩撑起身子慢慢往她那边移动,手在即将触碰到她的肩膀时,
不准碰她,
宋皓轩被吓了一大跳,几乎瘫坐在地上,你......你怎么会在这?
李挽卿把司徒彻抱上了担架,她身后站着几个保镖抬着担架往山下走,
你刚才,想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看她的情况,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不管你信不信,宋皓轩撑起身子眯着眼睛打量她,你呢,想干什么?
李挽卿冷笑了一声,我信不信确实不重要,你说周楠会信吗?
你什么意思!
刚才的事我都录下来了,不知道她看见会作何猜想,
你!
我听说她已经在收购你大伯父的公司了,很快就轮到你了吧,要是她知道你想把司徒彻「推下去」,啧啧,我都不敢想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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