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楠楠,你那么聪明,怎么一对上阿彻,智商就不在线呢?
......
你知道我每次在她心情低落时都是怎么跟她开头的吗?吴烨柳眉一挑,手掌舒张在她面前晃了晃,五个字,
什么,周楠默默捂着胸口有点受伤,
楠楠小时候or楠楠念书时,
周楠瞬间脸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或许还有一点点的不服气,怎么吴烨就知道司徒彻的想法,而她总是不得要领,虽然那个要领就是她自己,
当局者迷,你也是一样,吴烨点到为止,顺便感叹了一句,你们两个啊,这么容易害羞,我真担心以后孩子也是这样,一家三口闷葫芦,那就太不可爱了,
汪,
啊,还有站站,还是我们站站最可爱,吴烨摸了摸狗头,我就困惑了,你们在床上也是这样的吗,
周楠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气,Wanderer,我寻思着你该找个对象解决一下困惑了,
这就开始嫌我烦了,吴烨面上失落,心里还是挺开心,这丫头终于找回场子了,从司徒彻失踪以后她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好像跟着司徒彻一起到了那个悲伤的世界,连司徒彻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这才不愿意和她多说话,怕影响她。
我哪能啊,这不是看您有不少困惑嘛,话是这么说,周楠还是担心地看着她,怕自己的话伤到她,
等我小孙子出生了,我就能解决困惑了,找对象这种事,不适合我们老年人,
不会遗憾吗?周楠记得在国外吴烨也一直一个人,
遇不到喜欢的,还是不要将就了吧,爱情不是必要的,吴烨轻轻地笑,我没有你们这么好的运气,
周楠默认了,如果不是遇到司徒彻,她应该也不会想恋爱的,与其跟一个不那么喜欢的人朝夕相处,还不如自己活得自由自在,就像上一辈的父母们,看似都成家过得很幸福,其实都不如吴烨恣意潇洒。
爱情这种东西,有了就是惊喜,没有也不至于失落,可一旦成为精神寄托,便是沉重的包袱了。
司徒彻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只想给她喜悦,她知道。
晚上周楠开始了中断好久的直播,司徒彻就坐在旁边的角落听得很认真,不时抬头看着专注读书的教授,这样的教授,真是让人一点也移不开目光,她温柔的神情跟自己听见她声音想象出来的一模一样,干净清冽的声音曾经一次一次地把她从绝望中唤醒,从抑郁中挣脱。
所以这段时间她好害怕,害怕这样的声音从此消失,害怕教授跟她一起跌入谷底,教授是她唯一的光,永远不能熄灭的光。
直播结束后,周楠一转头就看到她仰着头痴痴地望着自己,灰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矛盾又和谐,不禁扬起一个笑容,司徒彻也不自觉地跟着她弯了弯嘴角,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轻松纯粹的笑,在周楠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涟漪。
楠楠,司徒彻缓缓开口,大学的时候,每周五下午我都会坐在操场上......等你的广播,有时候还会跟你一起读,心里积累的阴霾都会在那一天散尽,对我而言,本来每天都是一样的艰难,是你让我有了对星期五有了执念和期盼,
我经常会想,声音这么好听的人长什么模样呢?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司徒彻露出一个幸福的表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坐在你身边听你直播,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睡到了偶像」?
不,这是传说中的「撩粉丝上床」,周楠在她身边坐下,
哦,司徒彻的心情又低沉了,教授的粉丝有多少她可是太清楚了,晚上直播公屏上就有不少刷「姐姐正面上我」「姐姐是我一个人的」之类的话,司徒彻看得牙疼不已,教授分明是她一个人的,只能正面上她。
周楠被她失落得猝不及防,怎么一下又不开心了?想到吴烨的话,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小时候
司徒彻果不其然偏头好奇地看着她,周楠把心放回肚子里,
小时候就喜欢播音,我觉得声音可以反映很多东西,经常一听人说话就忍不住去猜想这人的性格特点,很多时候大家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去隐瞒情绪,可是声音却很容易暴露,到我自己这里的时候,我会试图让声音去传播一些我想表达的东西,大学那段时间,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时常感觉充满了力量和希望,广播的时候就不自觉流露出来了,
我感觉到了,司徒彻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的声音没有其他人那样抑扬顿挫,淡淡的,可我就是觉得很有力量和感情,我很喜欢,
被她这么郑重地夸,周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也不打算谦虚,她就是很高兴司徒彻喜欢她。
那......喜欢你声音的人很多吧,司徒彻小声地嘟囔,眼神忽闪忽闪的好像随口一问,
嗯,是挺多的,播音室经常有莫名其妙的礼物,周楠也随口答道,多到让她烦恼怎么处理,
只是礼物吗?明明还有情书,司徒彻暗戳戳地想,
是啊,周楠有些不明所以,都是巧克力和糖之类的,可我不是很爱吃这些,
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真是讨厌,她都还没有正儿八经地送过教授礼物,
嗯......周楠仔细想了想,脑袋里赫然跳出司徒彻那张黑色的工资卡,没有比这更让人印象深刻的了,可她们现在是在讨论别人,所以周楠低笑了一声,没有很深刻的,特别一点的大概就是自己动手做的围巾和娃娃,还有小房子?
司徒彻见她笑得有几分宠溺,心情更是郁闷,都送小房子了是什么意思嘛,她看见室友在寝室做过小房子,送男朋友的,费了不少功夫呢。
怎么了?周楠见她满脸不开心更疑惑了,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没怎么,小房子好看吗?
忘了,当时是放在寝室,毕业以后让秦伯给我收拾了,我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周楠不太相信她是在吃醋,毕竟以前的司徒彻不是这样的,唯一一次还是自己逼的,难不成她喜欢小房子?周楠甚至想到了,如果她喜欢,就给她做一个,再给她买一套真的,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一种,正打算旁敲侧击问明白点,
教授,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床单的事司徒彻记得很清楚,她潜意识一直觉得教授是跟她一样没有谈过恋爱的,可现在又不确定了,教授那么优秀,就没有人一直追求吗?而且她这么会......撩,看起来倒像是身经百战。
会撩的教授愣了一下,联系上下文,终于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了,心里好笑,那就逗逗她好了,你觉得呢?
这段时间被顺毛惯了的司徒彻感觉焉儿坏的教授又回来了,她有点不太适应,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怎么知道,
你呢?周楠幽幽地反问,
司徒彻摇摇头,你是第一个,对于自己二十八岁才有初恋这件事,她没觉得有多不可思议,
前对象总归是一个膈应人的存在,有的话,倒也没什么,没有最好。
你在她那边的时候,周楠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语气冷了下去,是她给你洗澡的?
司徒彻反应了好一阵才知道她在问什么,没有,我自己洗的,她抱我进去,
这还差不多,反过来把人问得干干净净,周楠才心满意足地把头歪在司徒彻肩上,她们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待在一起了,司徒彻错觉她像一只餍足了的小懒猫舔了舔爪子,于是抓起了她的手细细摩挲,又抬臂把灯关掉,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不过两个人紧靠着窝在角落,很有安全感。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嗯?
什么?教授眨了眨眼想要耍赖,她想再听司徒彻多问几遍,
司徒彻伸出舌尖在她手背上轻舔了一下,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周楠被那湿热的触感弄得一阵战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司徒彻一把抱进了怀中,司徒彻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周楠是真的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了,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晓得被她紧紧抱着很舒服很安心,
司徒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答案,倒是听见了她沉稳均匀的呼吸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疼,周楠被她折腾得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她把人轻轻放到床上,周楠的手环着她脖子不肯松开,司徒彻左哄右哄她才不情愿地放开了一点点,司徒彻从臂弯中钻了出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又有些懊恼,以前轻轻松松的动作,现在却几乎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想来今天是听不到教授的回答了,她在周楠身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