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聆声点头:我也有点。
于是谢聆声接了两杯温水,递给言酪一杯的时候,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而后又若无其事地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喝水。
言酪捏着杯子,微微仰头。
白净的下巴以及微微滚动的喉咙,都进入了谢聆声的视线范围。
谢聆声眼睫低了低,沉默地喝完了这一杯水。
氛围从今晚见到面时就在尴尬,持续到了现在。
言酪走到茶几旁,弯腰把空着的杯子放上面,又缓缓地蹲了下来,跟谢聆声直视。
谢聆声的柳叶眼真的是很好看,就算眼神很平静,但在酒店柔和的灯光下,也仿佛含了情。
言酪怀疑自己刚刚喝的不是水,而是烈酒,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直白地开口?
她听见自己问:什么时候开始?
谢聆声的呼吸一停,又眨了下眼。
如果不是谢聆声都带来了专业的套装,言酪看着她这幅模样,肯定会怀疑她是不是误会了。
一秒、两秒、三秒。
谢聆声的回答响起:现在吧。
好。
言酪眼睛弯弯:那你还在沙发上坐着做什么?
就过了十来秒,这张两米大床上铺的被子被掀开,两个人都躺了进去,中间隔着的距离也在慢慢地缩小,直到肩膀都靠在了一起。
房间的灯光已经关了一大半,只有床头开了一盏温暖的小夜灯。
谢聆声微微倾身,朝着言酪压了一些。
没人开口,呼吸可闻。
她们用的是同一款洗发露护发素还有沐浴露套装,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样,就跟她们此刻的气息也不分彼此了一样。
谢聆声的睫毛在抖,跟踩缝纫机似的,疯狂运作着,直到双唇触到言酪唇角的那一刻,一切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言酪的脑子没有宕机,她想着冬夏说过的接吻小知识,准备试一试。
她主动伸出舌尖,她主动舔了舔谢聆声的嘴唇,她主动探进对方的口腔。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但过了不到五秒,大概是用力过猛,有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取代了牙膏的薄荷清香。
言酪:
谢聆声:
言酪立马清醒,撑起自己的身体,还开了床头的亮灯,只见谢聆声的嘴唇染上了些许的艳红色,配上她有些湿漉漉的眼,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言酪舔了下自己的唇瓣,歉意开口:抱歉。
她的牙给人磕到了。
还磕出血了。
谢聆声也坐起来:没事。她没什么表情,不疼。
伤口不大,没再外渗血了,她自己舔了舔,冲言酪扬了扬唇角。
这是今天见面以来,言酪第一次见到谢聆声这样笑,就连眼里也漾着笑意,可这个笑容在言酪看来,就是一种安慰,尤其是她看着谢聆声嘴唇上明显的伤口时,更是内心叹息了一声。
这属于是开车事故了。
言酪思索了两秒,又说:那这样,你就好好躺着,一切交给我来。她皱了皱眉,伤口还是要注意一点。
谢聆声沉吟着,盯着她,眨了好几次眼以后,才嗯了一下。
那我又关灯了。
谢聆声:好。
言酪不知道谢聆声有没有经验,反正她没什么经验,她还临时抱佛脚,就像是马上要面临一场重要的考试,她才开始看书一样,结果自然是考得不怎么样。
要说凭着本能可能会比较好,但由于自己前期已经造成了事故,本能也用不上了。
十分钟后,言酪又一次认命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谢聆声轻咳了一声:没关系。她一脸的郑重,是我的问题。
言酪摆手:不,是我的问题。
她形容着自己:我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怎么也鲜艳不起来。
谢聆声沉默了。
她自己没有过经验,除了她自己不够放松以外,她猜测不成功的原因之一极有可能是言酪是直女,对同性之间这样的行为,会有些排斥。
谢聆声。言酪的声音又在一边响起。
谢聆声转过头,神情冷淡:嗯?
言酪随意扯了个话题,化解这僵硬的氛围:你这个月是不是还要写校庆会上的演讲稿?
嗯。
会不会让你觉得有种梦回高中的时候?
会。
言酪失笑:我记得有一场开会,你前脚在上面分享了读书心得,后脚我就上去念了早恋被抓检讨书。
她自己说完顿时觉得有一种在参加同学聚会的既视感。
两人版本的。
谢聆声听她这么说,眼睑一垂。
她挣扎了一番,问:你跟季和风现在还有联系吗?
季和风就是言酪的男友,人又高又帅,被同学们说是校草,当时言酪就是因为跟他谈恋爱,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两个人都上台去念过检讨书。
有啊。言酪回答,轻松的模样。
谢聆声拉了拉被子:嗯。
她闭上眼:晚安。
言酪也跟着躺了下来,她眨了眨眼,脑子里又播放起来今晚失败的场面,想了一会儿,她又轻声问:谢聆声,之后的工作交接是不是就由郝经理来?
是。
言酪拉长了音:那
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校庆,是吧?
谢聆声没给准确的答案:可能。
那就行。言酪弯了弯眼。
今晚的尴尬让她头皮发麻,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谢聆声闻言,直接转身背对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她俩去买菜,农民伯伯说:好菜啊,好菜。
今天也要记得留言
第4章4.
言酪的目光落在谢聆声的后脑,入眼的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以及一整只可爱的招风耳。
谢聆声。言酪没什么困意,她喊了对方一声。
谢聆声用鼻音回了个单音节:嗯?
言酪又侧着身体,并且还支了起来,她的掌心托着自己的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谢聆声的耳朵,她问:那个小玩具好用吗?
我谢聆声本来想说她没用过,但这样回答的话,不就露馅儿了吗?
于是谢聆声的话音一转:还不错。
言酪缓缓点头:行,我记住牌子了,回去我也买一个。
谢聆声:嗯。
换做是别人讨论这个,谢聆声心里都没有半点波澜,但对方是言酪。
言酪说话的语气悠悠的,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又懒洋洋的,而且谢聆声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言酪的声音很好听,很多次言酪在广播的时候,她就算是在写着作业,她也会悄悄停顿下来。
言酪的声音,从那么久以前,就被她记在了心里。
可是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凑的这么近。
明明她们之间隔了一点距离,明明言酪说话时的气流不会在她身上停留,但她还是禁不住觉得耳朵有些痒,好在她现在背对着言酪,可以随意地滚动喉咙也不会被发觉。
舌套呢?言酪的声音又响起来。
谢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