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烤肠又不大,也吃不了多久,两根竹签就被丢进了垃圾桶,而谢聆声也没怎么再待,就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去了。
好在六点不远,到了点谢聆声就带着言酪一起离开了。
距离上次来谢聆声的家里,又过了好几天,言酪换了鞋洗了手,又直奔阳台,走到了角落里看鸡。
四只白色的小鸡现在正在啄食,精气神很好,很活泼,并且一眼就能看见草窝里的鸡蛋。
言酪弯着腰,指着一只:这是哪只?
二白。
你真能认出来啊?
谢聆声把鸡蛋筐拿出来,浅浅地笑了笑:嗯。
言酪看着她:但你就算乱念名字,我也不会发现。
好啦,我相信你。
嗯。
言酪熟练地打开木板,松发酵床,拿鸡蛋。
筐里的鸡蛋数量多了好一些,但要想装满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过两人等不了那么久了。
今晚就要吃掉。
鸡蛋捡完言酪就随着谢聆声进了厨房。
谢聆声的厨房空间大,设施跟调料都很齐全。
言酪系上了围裙,就开始切番茄,谢聆声则是在一旁把这些蛋全都打在一起。
蛋实在是太小了,十几个蛋打完也不过才一小半碗,而且壳还比较软,剥起来没那么容易。
我来吧。
言酪接过蛋,拿了双筷子,动作流畅地将这碗蛋打散,成了匀称的蛋液。
谢聆声的目光落在言酪的侧脸上,她顿时有些恍惚,觉得现在的画面没那么真实,跟梦一样。
你谢聆声还是决定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不疑惑为什么我说的是师姐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要疑惑?言酪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烤肠机是谈听白买的这件事本来谢聆声是不打算说的,还是迟蝶自己出的招,说可以测一下言酪的反应。
没想到现在反过来谢聆声测了自己的反应。
她听见言酪的回答,很郑重地附和:是的。
比起之前不知道言酪的取向来看,现在的言酪起码是不会排斥跟女生谈恋爱这件事,如果排斥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更遑论言酪还要蹭迟蝶的恋爱运。
这么想着,谢聆声的眼里就进了光。
言酪已经往炒锅里加了油,等油一热,就将鸡蛋液倒了进去。
吸油烟机在运作着,不过设备高级,音量也低,一点儿也不吵。
谢聆声就静静在一旁看着言酪炒菜。
我们今晚不可能只吃这个。言酪说炒好了西红柿炒鸡蛋,才想起来看向谢聆声。
谢聆声也后知后觉,自己摸了下鼻尖,有些尴尬起来:那我们外卖?
我看看你冰箱里还有什么吧。
谢聆声:好。
谢聆声的冰箱不至于空空如也,但也没多少菜,好在两个人吃的话足够了。
言酪洗着菜,慢慢说着:我以前是不怎么会做饭的,就我高中毕业之前,家里的饭菜基本上都是我爸在做,而我妈更是厨房都没怎么进过,不过现在这么多年下来,我爸也走了,我妈呢在这方面又实在是没什么天分,所以我的厨艺才精进的。
她没说自己选择自己做还是因为不怎么能吃得起外面的。
一顿可以,但不能顿顿都在外面吃。
她要养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谢聆声垂了垂眼:我还没听你说这次为什么会出来住。
依照她们现在的关系,这样的问题她能问。
言酪转过头,眨了下眼,却没直接回答:今晚要不要喝点酒?
好。
言酪笑了笑:我看你冰箱里有一些饮料跟酒,待会儿我配一下。
谢聆声没意见:好。
两个人都不怎么爱喝酒,酒量也差。
言酪是为了保护嗓子,但少喝一点完全没问题,谢聆声则是对这些都没什么感觉。
最终言酪搞了个两菜一汤,两个人刚好吃完。
碗碟都放进了洗碗机,言酪就又打开冰箱,拿出了里面的饮料还有酒。
这些都是我妹妹买的,她之前来我这住了一些时日。
瓶瓶罐罐加起来有十来个,还都是不一样的。
谢聆声拿了两个杯子放茶几上,还往里面装了几颗冰块,晶莹剔透的。
言酪问:你喜欢酒味重的吗?
不太喜欢。谢聆声摇了摇头,这也是她不太爱喝酒的原因之一。
那你还那么爽快地答应我喝酒。
偶尔喝喝。
就跟你偶尔做饭一样?
嗯。
言酪开了一罐蜜桃汁,往杯子里倒了一大半,紧接着又往里面倒了威士忌,将杯子倒了个八分满,再用谢聆声拿来搅咖啡的勺子搅了搅。
好了。言酪把杯子往谢聆声的面前一推。
杯子里的酒呈现的还是淡粉色,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不过凑近一闻,是能闻到一些酒味的。
谢聆声喝了一口。
酒味不浓郁,蜜桃味更重,跟果酒一样。
是很惊艳的味道。
言酪也给自己配了一杯,喝了两口感慨道:不错,还是这么配。
你怎么知道?
迟蝶家里的那个小酒吧就很高级,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酒,谢聆声还没见过调酒师这样简单地调过这样的。
我以前试的啊。
言酪又端着杯子,仰着头喝了一小半。
她们两个现在是面对面地坐在软毯上,而不是在沙发上坐着,彼此都是放松的状态。
为什么会试?
言酪笑了起来:这也是我今晚要跟你讲的重点了。
她说着指着桌上的别的饮料跟酒。
黑加仑汁加伏特加,也是很好喝的果酒,王老吉配野格,清凉消暑,有一股草本味道,很适合夏天的时候喝,柠檬茶加伏特加,也很不错,就是简易版的长岛冰茶,还有你妹妹没买的,比如巧克力豆奶跟椰子朗姆酒,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椰子味
言酪说完,把自己剩下的酒也给喝掉了。
谢聆声没讲话,她静静听着。
言酪又给自己配起了新的一杯:我爸爸死后,我们家垮了,我妈妈的情绪出了问题,不能工作,而我要上学,只是家里的钱拿去补生意的亏空,房子也卖了,我跟我妈在外租房,我为了让自己能够赚点快钱,我就像这样试着卖小杯的酒,我还摆了路边摊,就跟现在街头有的人卖热红酒一样。
谢聆声。言酪问,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你想做朋友的我,是现在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
谢聆声的喉头发涩,却还不等她出口,言酪就又说:是不是两个我都是?
言酪的酒量真的不怎么样,她现在就喝了这样的一杯酒,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这样的感觉还不错,起码没那么糟糕。
她想借着这个晕乎乎的酒劲,将最真实的自己给谢聆声看。
这几年她过得不怎么好,或者说现在工作稳定了才稍微好起来,可前面几年她自己过的生活,也是明明白白的糟糕,她赚的钱还要给言叶芳买药,让言叶芳听医生的话治疗,这才让言叶芳现在的情绪比以前稳定了许多。
而她呢?
言酪微微垂着头,抹了下自己的脸。
等再看清眼前了,只见谢聆声认真地道:不是。
是每一个时刻的你,我都想跟你当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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