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床。成柚闭上眼,喃喃道。
成柚的睡意来的很快,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睡着后的她收起了白日的傲气骄横,表情稚嫩轻松,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章舒郁睁开眼,撑着细白的手臂俯在成柚上方。
她又在看伤口,青葱的纤纤玉指只敢隔空抚摸着白纱布,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也不知道这伤口什么时候不疼,什么时候会好,会不会留疤?
柚柚,对不起,你又因为我受伤了。
少女软弱无骨的身子挨着成柚,虽然肌肤相贴,却轻得没有分量感。
窗外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绿的叶子和粉的花瓣落了一地,却扰不乱屋内安静沉睡的两位少女的清梦。
第二天一大早成柚醒来,她歪了个头,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已空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叠放整齐的被子枕头。
大雨过后的天气非常晴朗,从尚未关严实的窗帘能看出外面鸟语花香。
她伸手掏出手机,发现现在才是早上六点,不由得慵懒地翻了个身。
唉,章舒郁太强了。现在明明是暑假,她却六点钟起床,真是能人啊!
她迷迷糊糊想着,随即又慢慢睡去。
另一旁,已经起床的章舒郁开始做早餐。
她上网查了一下,说是外伤患者要多吃一些蛋白质食物,刚好冰箱里还有前些天买的瘦肉,可以做一个皮蛋瘦弱粥。等到中午去买菜时再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猪肝,鱼肉,牛肉
何女士和成爸要赶十点钟的飞机,所以起得比较早。
章舒郁做完早餐后便去叫成柚,她进到房间,小心翼翼地上床,然后趴在成柚耳边轻声道:柚柚,柚柚,起床了。
成柚蹙眉,然后翻了个身,睁眼:啊,怎么了?
起床了,爸妈要赶飞机,我们去跟他们吃顿早餐吧。
章舒郁看到成柚睡得脸上全是印子,发丝也黏在一旁,就笑着替她拂去。
可是,可是还好困啊。成柚把头埋到柔软的毯子里,夏天很热,冷气很足,有空调的房间就是她的最爱。
起床了,起床了。章舒郁轻柔地哄道,今天有皮蛋粥,你不是最喜欢喝皮蛋粥了吗?
成柚眨眨眼,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撞倒了章舒郁的怀里。
章舒郁拂过成柚的头发,仔仔细细检查者她的伤口。很好,没有继续渗血,也没有流脓。
你干嘛?
刚睡醒的成柚声音有些哑,脾气也有些冲。
但好在章舒郁动作快,在成柚脑子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抽身离去。
饭桌上,爸爸妈妈叮嘱了几句后便急着出门,章舒郁跟着成柚送他们到小区外。
看着二人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车流中,已经热到不行的成柚赶紧跑回家里歇着。
柚柚,我今天上午有钢琴课,等我下课后顺便把菜给买了,你想吃些什么?
章舒郁干完家务后就换衣服准备出门,临行前她看到成柚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问道。
随便,我吃什么都行。成柚知道章舒郁厨艺很好,做的菜也很符合她的口味,所以就没提什么要求。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电视的综艺上,不太怎么打理对方。
那行,那你她抬眼看着成柚,欲言又止。
她透过玄关处木雕的花格窗,看着干净敞亮的客厅中坐着明媚少女,而被花格窗隔出的玄关则尽数淹没与幽暗之中,包括她自己。
这是一个世界,却又是两个世界。
算了,你就在家等我,我,我一下课买完菜就回来。章舒郁轻声道,最后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成柚,最后离开。
成柚又看了一会儿综艺,最初的笑点过后,其余的笑点都非常雷同,她看得兴致缺缺。
突然脑子中一串火花闪过,她好像想起章舒郁在出门前曾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啧,奇怪了,她说什么了吗?
成柚开始回忆,却发现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哎呀烦死了,她怎么跟妈妈一样,要说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总是说一半不说一半的。自己又不会读心术,哪里猜得懂她们在想什么啊!
等等,今天章舒郁去学钢琴,然后她在出门前对自己欲言又止莫非是她害怕昨天那个臭流氓又去骚扰她,所以才想着求自己护送她上下学?
哎呀这样的事直接说好了,她虽然不喜欢章舒郁,但又不会见死不救,因为这有辱她秋城小武松的头衔。而且她答应何女士要跟对方好好相处,如果让何女士知道她护送章舒郁上下学的话,会不会高兴得奖励她养两只猫?
成柚一高兴,直接打电话给章舒郁,想问问对方学琴的地方和下课时间。结果一连打了四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这把成柚郁闷得不行,原本的兴高采烈也逐步冷却。
这件事情的性质被扭转为了她求着要去接章舒郁,这让自尊心极强的成柚接受不了。
算了,不接了。想来那个小流氓已经被拘留了,应该没事的。
于是她开始刷微博,结果微博给她推送的全是单身女性回家被陌生男人诱拐的新闻。
无语了!成柚深吸一口气,最后直接给何女士打电话。
喂,柚柚,妈妈的飞机还有一分钟就要滑行了,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章舒郁在哪里学琴?还有她什么时候放学?
她在金乡月坛学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一点下课吧,怎么了?
没事,祝您旅途愉快啊!再见。成柚挂断电话,然后开始搜索金乡月坛的地址。
好家伙,从她家到那里,竟然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成柚算了算路上可能会遇上堵车,于是换上衣服便出了门。
这个音弹错了。
在一栋白色的小洋楼里,章舒郁坐在一架纯白色的钢琴前,纤细的腰杆挺得笔直,正神情专注地盯着琴谱。
对不起老师,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一曲结束后,章舒郁小巧的鼻尖上已经冒出晶莹的汗珠。
你今天总是不在状态,怎么了?钢琴老师是个蓄着小胡子的优雅中年人,姓刘。他虽然是站着,却保持良好的仪态,听原本一直教你的赵老师说,这首门德尔松的《猎歌》你已经练习很多次了,可以算是炉火纯青,但今天却一连错了两个音。
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有些担心她。
章舒郁老实道,墨黑的发丝垂在一侧,衬得脸颊更加白嫩,盈盈水眸妩媚多情。
她有些担心成柚没听自己的话,吃太多冰淇淋然后胃疼。
刘老师俯身,他虚搂着章舒郁,然后把手搭在对方的小手上,带动着她弹钢琴。
要这样弹,知道吗?末了,他贪婪地吸了口章舒郁发间的清香。
刘老师,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要来找你学琴吗?章舒郁弯唇,笑得有些冷漠,你又知道今天你的学生乔艳玲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为什么?刘老师问道,小小的眼睛里带着猥琐。
其实他眼馋章舒郁很久了,但是这高冷的仙女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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