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黄昏之时,金色的夕阳洋洋洒洒地落在祠堂上,眼看就像是一座金庙。
在成家祠堂里,成柚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尽情地翻着白眼。
章舒郁乖巧坐在一旁弯唇,似乎很开心。
你笑什么啊。成语郁闷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她这么一问,章舒郁竟然笑出了声。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水盈盈的像是小清泉,我还是第一次被罚到祠堂呢。
那你可真幸运,我这是第三次。
其实这个祠堂曾有过一个传闻,章舒郁突然靠近成柚,在她耳边呢喃道,据说每到黄昏时刻,只要祠堂大厅里见不到阳光,就会传来小孩子的跑步声。
有一个人不信邪,他闯进了祠堂就发现跑步声就会变成拍皮球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那声音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时从阴影中会突然闪现一个人形
那是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子,手上拍着的也不是皮球,而是自己的脑袋。成柚没好气地看着对方,然后接着她的话继续道。
她知道章舒郁喜欢看恐怖电影,每次都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看得入迷,而且还特别喜欢向自己复述恐怖电影的内容。
看在章舒郁刚才在爷爷面前维护自己的份上,自己就陪她玩一次无聊的游戏吧。
夕阳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偌大的祠堂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寒意像是毒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两位少女的背脊。
小孩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被他拍到地上的头突然来了一句:你要跟我一起玩拍皮球吗?如果你接到十个球就让你走,否则你只能死在这里
那人为了活命就答应了,但是他没想到,当小孩子的头朝他抛过来的时候,那张小嘴瞬间变大,直接吞掉了他的手。尖细的牙齿咬着他,咯吱咯吱的,像是在吃蚕豆一样
章舒郁浅笑,正想往下接,结果在成柚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举着长刀狠狠地朝她们砸了过来。
柚柚快走!
章舒郁开始尖叫,随后成柚就被她抱住往旁边一棍,男人的刀落了空,瞬间将祠堂的木地板给劈花了。
你是小偷!
成柚看到对方身后背着一个大袋子里,因为幅度太大便从里面掉出了一座玉佛像。
成爷爷信佛,祠堂里面摆着很多的金银,玉佛像。
但由祠堂在成家后山,每天都有保安巡逻,所以也没丢失过。
却没想到有人会趁着今天是爷爷寿辰,保安放假的时间过来偷东西。
而且还被她们给撞见了!
小偷面露凶光,想要杀人灭口。他举起长刀朝着成柚等人走来,成柚眼疾手快拿过一个蒲团就朝他砸过去。
但是软绵绵的蒲团没能阻挡对方的步伐,章舒郁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成柚就跑。
跑什么,我能制服他!成柚不干了。
你疯了,保命要紧!
章舒郁死死抓着成柚的手,生怕一松开对方就消失不见。
上一次在商场小巷外的场景历历在目,成柚被砸了一头的血,这是章舒郁永远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现在对方是来路不明的小偷,比当初的许洋更危险,她再也不能让成柚处于危险之中。
小偷追得有些紧,挥舞的长刀将祠堂木桌都砍破了,简直就是刀刀致命。
二者都对祠堂结构不熟悉,所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二者最后跑出了祠堂,章舒郁刚想回头看成柚,结果就被对方狠狠一推。
去叫人!成柚合上祠堂大门,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章舒郁一眼。
柚柚!章舒郁叫得撕心裂肺,她去拍门,用力得将手上的伤口被撕裂了,血渗出白纱布,看得触目惊心。
成柚,你个混蛋!章舒郁眼泪只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在剧烈的惊慌中,她的手在不停颤抖,颤抖着报了警,然后迅速跑下山去求救。
山路很颠簸,章舒郁摔倒了很多次,鞋子已经不见了一只,白嫩的脚上全是泥土,甚至脚趾的指甲已经裂开了。但她丝毫不在意,眼神焦虑得失去聚焦。
成柚,成柚,成柚!
救命啊,祠堂里小偷,快去,快去救成柚!章舒郁踉踉跄跄地跑进成家,对着正在吃饭的大家伙喊道。
她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的优雅,脸上泪水鼻涕到处是,却带着狼狈的美感。
在这群人中,竟然有外出开会的成柚老爸成仕。他看到章舒郁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救成柚,祠堂里有小偷,有小偷章舒郁哽咽着,她声嘶力竭,但喊出的声音格外沙哑。
众人看到她的模样后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上山救人。
成柚姑姑见到章舒郁如此便让她坐在家里等消息,但是章舒郁甩开了对方的手,又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
不行,她一定要亲眼见到成柚的安危才行。
成柚,成柚你要是敢有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悲痛欲绝,心急如焚到不能呼吸。
在祠堂门口,小偷被卸了一条腿倒在地上□□,而成柚坐在一旁喘粗气。在另一旁的地上,则是小偷的袋子,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佛像。
刚上山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愣着干什么?报警啊。成柚用手扇风,这小偷还挺有劲儿的,比上次的小白斩鸡要好一点。
章舒郁挤出来,她看到成柚安然无恙后,铁青的小脸没什么变化。
你的脚成柚看到章舒郁信步走到自己面前,对方的鞋子还掉了一只。
啪的一声,面无表情的章舒郁狠狠地扇了成柚一耳光。
成柚被打懵了,她瞪大双眼觉得难以置信。
章舒郁竟然敢打她?!她是不是不想活
突然,对方伸出纤细的胳膊,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将成柚紧紧搂在怀中。她抱着成柚,像是抱着自己的珍宝,然后哭得一塌糊涂。
细碎的宛如猫咪哽咽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成柚有些不在状态。
但是对方哭得如此伤心,她也不好意思再计较那一巴掌的仇恨。只能无奈拍拍她的脊背,僵硬地安抚着她。
经过这次事情后,成爷爷对成柚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
但是他依旧没正眼看成柚,而是让自己的司机送她们回家,还给了一些好东西。
而成爸爸在确认成柚跟章舒郁无事后,也离开了成家,说是有事要忙。
在回家的路上,成柚看着窗外,实则注意力全在章舒郁身上。
对方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宁静的模样,好像几个小时前的失控不是她本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成柚觉得章舒郁好像生气了!
是的,生气了。从祠堂回到成家再到现在,对方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这要是平日,她可是话多话密得惹自己心烦。
可是不应该啊。成柚迷糊了,章舒郁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强,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司机叔叔,你送我们到小区门口就行了。章舒郁轻声道。
她们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章舒郁在前面走着,成柚在后面跟。
诶,章舒郁,你怎么了?成柚憋不住,就问: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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