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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沉默安静,连余成宋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

因为有人挡着,橘子汽水不再压抑,在小小的空间里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檀香持续了几秒后被浓郁的血腥味替代,牢牢挡住门,不让橘子汽水撒欢儿似的疯跑出去。

热,特别热,血管着火了似的,脑袋里一跳一跳的胀疼,不至于疼得晕过去,却非常持久,一直炫耀着存在感。

余成宋第一次把自己疼得烦躁了,攥起拳头砸向脑袋。

余成宋!殷顾一把抓住他手腕,瞪着他,别自残!

靠,要不你试试,真特么难受,余成宋挣开,反手握住他手腕,蹭了蹭,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你怎么这么凉快,冰块成精了吧,修了多少年了。

易感期至少持续三天,光是想想余成宋就有种和易感期同归于尽的冲动。

周折雨前一阵和他吐槽易感期蹉跎人,他还笑话周折雨娇滴滴,他易感期连课都没耽误过。

现在看来,人果然不能随便装逼。

真不去医院?殷顾把他另一只手也攥住,防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一下。

去医院不就是换个地方难受?大夫顶多给我来一针葡萄糖。余成宋捏他手心,力度没控制好,捏红了。

余成宋。殷顾冰凉的手扣住他手指。

干什么?余成宋回头看他,脸色煞白,笑了声,瞅什么?眼珠子要掉了。

殷顾凑近,和他鼻尖贴着鼻尖,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地轻声说:试试吧,有多疼。

试试吧,有多疼。

殷顾这句话一出来余成宋眼神就不受控制地飘向他后颈。

能有多疼,生理书上写的明明白白。

烧伤、骨折、中毒、穿刺伤全都比不过Alpha互相标记过程中的疼。

而且因为殷顾是单纯被咬的那一方,会比他这个咬人的更疼。

这种无法描述的疼痛等级,标记过程中神志还会一直保持清醒,细致地体验

但只需要挺过这半小时,这一阶段的易感期就会彻底消失,神清气爽

余成宋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挪开视线,非常有良心地拒绝,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特别清醒。殷顾微微偏头,把Alpha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

余成宋看见了他耳后那颗红色的小痣,像某种警告,又像某个诱饵。

他伸手碰了碰殷顾的腺体,指腹触及的皮肤有些凉,明知会痛,依旧是致命的诱惑。

特别疼,特别特别特别疼,余成宋眼底染上绛色,努力攥了攥拳头,喉结剧烈地滚了滚,能把你疼哭了。

那打个赌吧。殷顾唇角弯了弯。

余成宋鼻尖全是浓郁的血腥味,信息素具象化,让他眼前一片猩红,嘴张了张,半天才问:什么赌?

殷顾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后颈彻底暴露在他嘴下,笑着说:如果我没哭,以后我想吃饭的时候你就过来给我做,时效一学期,怎么样。

那你可,千万别哭。

余成宋抓住他肩膀,不给自己再次犹豫的机会,张开嘴狠狠咬了上去。

血液浸没牙齿的瞬间,室内的信息素突然静止,两秒后海啸爆发一般汹涌地纠缠到一起。

牙齿刺破皮肤的痛快短暂留存,信息素注入的感觉美妙又让人上瘾,余成宋舒服地叹了口气,刚要放松,整个人忽然僵住,双眼失神,眉头紧皱,下颚被这股突然爆发的痛苦逼迫,慢慢松开牙齿。

仿佛有一只大手捏住他脑袋,缓缓收紧,余成宋甚至能感觉到脑浆在挣扎,颅骨逐渐碎裂的刺耳声音,痛苦铺天盖地地席卷,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挤压过后的声音。

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应,嘭的一声,捏爆。

漫长刺耳的忙音让余成宋直直地瞪着眼睛,好像被人从耳朵开了一枪,他想大口喘气,却连嘴都张不开。

这些痛苦超越了他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好像有无数根细长的针从四面八方刺进皮肉,戳破血管,又同时横移,划开筋肉翻卷,又浇上滚烫的盐水

眼前一片黑,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东西,眼泪狂飙,但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咙间发出细碎嘶哑的闷声。

感谢上帝,他能感觉到殷顾的僵硬和颤抖,他想碰碰殷顾,但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顾缓慢又虚弱地抱住了他,虽然放在后背上的胳膊抖得要折了似的,余成宋还是觉得不那么难捱了。

殷顾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带他一起倒在了床上,更加用力地勒住他后背

居然还能动,殷顾你真牛逼

疼痛如影随形,满清十大酷刑也就这个程度了。

不同的是受刑的人还可能疼晕过去,他们俩只能清醒地承受。

墙壁上的时钟缓慢地走过半圈,屋内狂乱的信息素逐渐平息。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被汗浸得湿透了,额角鼻尖也全是细密的汗珠。

余成宋眨了眨眼,面前是殷顾带着虚弱笑意的脸,依旧很帅。

对视一眼,余成宋也笑了出来,只是一些气声,依旧挡不住声音里的兴奋。

殷顾抬手在他眼角按了按,抹去了还挂着的眼泪。

余成宋深吸口气,看着他眼睛,没忍住笑了,嗓音嘶哑,好他妈疼啊,操。

现在还疼?殷顾捏了捏他耳朵,微微皱眉。

现在不疼,就是要有心理阴影了,余成宋感叹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牛逼,还能有力气抱我,不疼么?

殷顾眼睛微弯,不着痕迹地藏了藏手指,还好。

余成宋瞥见他还在微抖的指尖,顿了顿,忽然费力地靠过去,亲在了他嘴唇上。

殷顾愣了愣,没躲开。

余成宋这次没闭眼,清醒地看着殷顾的眼睛,很轻很轻地咬他嘴唇,动作更像是厮磨,手不自觉地在他后颈上轻轻揉着。

殷顾也一直在看着他,眼底平静,由着他亲,只是没回应。

余成宋也就没得寸进尺,在嘴唇上亲了会儿就分开了,舌头都没用上。

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天花板愣神。

这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没了各种冲动的理由和借口,他就是想亲,想就亲了。

殷顾就是不想亲,所以,他刚才在耍流氓?哎?

耳垂忽然一疼,随后沾上一点湿热,被什么含住的感觉

余成宋猛地转过头,正看见殷顾松开嘴,笑了笑,低声说:趁我疼得没力气占我便宜,同桌,你刚刚算不算在欺负人?

余成宋看着他,殷顾脸上的表情很好判断,但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他妈的浆糊,只能看出一个信息想亲。

现在有劲儿了?余成宋抓了抓他锁骨,眼神毫不害臊地从里到外把人扒了个精光。

没有,殷顾往旁边一躺,眼底闪过笑意,动弹不得。

余成宋知道现在他们俩其实不太清醒,因为刚才实在是太疼了,疼到他觉得他前十八年挨的打加一块儿都没这个疼。

但殷顾躺下的时候,露出的脖颈弧度,下颌线,和勾着的嘴唇,无一不在骚气地向他招手:大爷快来玩儿啊~。

这么多的思考加一起也不到一秒钟,他用力翻了个身,压在了殷顾身上,拽住衣领往下一拉,一口咬住了觊觎已久的锁骨。

殷顾疼得闷哼了声,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按着他肩膀翻过来压在他身上,对着嘴唇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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