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下她的下巴,看什么。
周濂清。祝晚吟笑说,是你让我来的吗。
他没否认,考虑道,算是。
周濂清看到她手上的扇子,目光询问地看向她,喜欢?
祝晚吟点点头,合上扇子细细打量说,很漂亮。不过是不是挺贵重的东西?
虽然不太懂,但这扇子的做工方面是肉眼可见的精细。
周濂清无声笑了笑,低声说,清代的东西。
祝晚吟有些惊讶地抬眼,拿扇子的手顿了顿,她小心地张开手托着扇子问,古董?
嗯。
祝晚吟哑然,抬手把它放回架子上,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周濂清把扇子拿回来,转了圈重新放回她手里,低头看着她说,喜欢可以送给你。
祝晚吟拿看败家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个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吗?
不用问也知道很贵重。
他笑说,不要紧。
周濂清牵着她的手抬起来垂眸打量她,声音温缓道,你今天很好看,这把扇子很配你。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旗袍,右侧的扣子上坠这一个小小的银制挂饰。头发随意地挽在颈后,整个人都很温柔。
衬得这把小扇子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他刚才在门外,看她站在书架前,笼罩在柔和的灯光里。低着头,细颈如白瓷。和他最初想到对她的形容一样,她站在那里依旧动人,像一朵在角落盛开的白玫瑰。那样的场景就像一幅画,让他良久也不愿打扰,像将每一个细节都细致刻画在记忆里。
周濂清夸人的语气总是平淡单调,又比任何华丽的词藻都要真诚。
其实从小到大没什么人夸她好看或者是漂亮,这些话倒是如今在周濂清这里听了个遍。
她笑时眼眸盈盈如水,祝晚吟手持折扇抵在他心口,周濂清。
她想说什么话一时也没想起来,只往前令他退到了沙发后。周濂清后腰抵在沙发靠背上,光影打了一半在身上,显得瞳色更深。
祝晚吟往后收回扇子,双手搭上他的肩。她想了想问他说,你不是喜欢性感的吗,我今天没有穿性感的裙子,也好看吗?
这样更好看。他手撑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目光能将人锁在眼底,至于那样的裙子,以后不许再穿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周濂清笑了声,不过你要是自己喜欢,穿也可以,我给你挑。
祝晚吟手在他衣领边缘摩挲着,思考道,那我要穿特别大胆的。她还没穿过那样的。以前是有祝沉林管着,不敢。
太过火了不行。周濂清道。
祝晚吟不乐意,怎么不行,我就要穿。
你试试。
试就试。
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
祝晚吟抿了抿唇,低头踢了踢他的鞋子,小声说,我哥哥都没这么吓唬过我。
周濂清看着她旗袍侧开处的衣角,那还要不要穿?
......不穿了。
她心想着以后偷偷穿,就不信他不喜欢。
祝晚吟抬头,往前朝他靠近一些。她看了看他的眼睛,随后视线慢慢往下,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周濂清。
嗯。他瞧着她因为不安分而轻掀轻落的眼睫。
祝晚吟轻声说,你还没亲过我。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过什么,但那次之后她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怎么没有?周濂清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始终在裤子口袋里。没搂她也没抱她,祝晚吟不满足地自己往上靠,蹙眉看着他说,那是亲下巴,不算。
她越靠越近,呼吸缠上他,周濂清往后退了一点轻笑说,怎么不算?
祝晚吟搭在他肩上的手收紧,目光灼灼,更直白地告诉他,我说的是接吻。
周濂清敛着眉目,凝眸着她的唇平静道,你想让我吻你?
本来是很想的。
可是他这么问出来,祝晚吟一下子就脸红起来。她攥了攥手上的扇子,放轻呼吸镇定地说,想......
虽然声音很轻,周濂清还是听见了。
他低笑了笑,抬眼看她。
祝晚吟脸更热,耳朵泛红。她恼羞成怒地皱眉,看什么看,你亲不亲?
周濂清的眼神没有很露骨,但就是那样淡淡的含情,看的人不敢直视。
他看她几秒,手扶上她的腰,将她往前带了带。
祝晚吟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就轻轻吸了口气,他力气很轻,说是虚扶也不为过。两只手只是搭在她腰侧,再没有别的动作。
祝晚吟觉得他再不亲她就要镇定不住推开他跑了。
周濂清喉结弧度轻微滑动,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没再说什么,径直低头下来,遮挡了所有的光,祝晚吟闭了闭眼睛,眼睫颤颤着扫到他鼻梁上。
然而她紧张半天,也没等到他亲下来。
周濂清在离她分毫的距离里停下来,他垂眸看到她呼吸都屏住的样子,不由笑道,晚吟,呼吸。
祝晚吟如梦初醒,红着脸推开他,周濂清你......
周濂清没等她推开,及时将人带回来抬着下巴亲了亲。他依旧亲在她唇下,温热地触碰到一瞬。祝晚吟顿时噤声,眸子亮着碎碎的光影。
他顺着往下再亲了一下她侧颈。周濂清抱过她笑道,你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祝晚吟下巴痒痒的在他肩上蹭了蹭,周濂清,你别以为你不吻我你就可以不负责了。你......
他的手在她腰后用力压了一下,祝晚吟往前,身子完全贴上他。
你当我是你?周濂清在她耳边道,只要你不跑,我大概不会换周太太。
23.Chapter2323
祝晚吟到最后也没能等到周濂清的吻,虽然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但既然他可以等,那她自然更可以。
所以祝晚吟保持着可以和他接吻的姿势和距离,同他纯粹地聊了会儿天,然后聊着聊着,她被他带去了书桌前写毛笔字。
按书法师承算起来,他们也算是师出同门。
周濂清的字毛笔写起来更有观赏性,不过祝晚吟让他写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发现,他名字里的濂不是廉洁的廉。
难怪她第一次听见他名字的时候曾觉得和他的人有相差,原来是濂清。现在看来,这两个字正好。他就该叫这个名字,就应该是这两个字。
祝晚吟仿着他的字迹写了一遍,满足地指着桌上的字,濂清,周濂清。
她回头看他说,你的名字真好听。
周濂清道,晚吟也很好听。
祝晚吟笑了笑,爷爷起的。
她放下笔,看见边上的一个印章。拿起来看,祝晚吟问,周濂清,这玉章真好看,是翡翠吗?
是岫玉。
这玉质淡哑,像块膏体一样干净剔透。
周濂清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撑在桌上低头看着她衣领处的花边说,岫玉做挂坠也很好看,改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