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兰斯当初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给她包下的这艘星舰可以开启全自动无人驾驶模式,只要输入终点的位置,就可以自动航行到目的地。
等回到了星舰上,付谦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爬起来,才看见正双手环胸,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的黎宁,他这才反应过来,求助的眼神看向许青亦。
许青亦正坐在椅子上专心擦着自己心爱的大砍刀,根本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黎宁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付谦脸上藏不住事情,满脸心虚,眼神都不敢和她对视,而许青亦则低头擦刀,仿佛平静如常,实际上黎宁注意到她擦得一直是同一块位置。
她故作严肃:说说吧,我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付谦讪笑:队长,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黎宁瞟了眼他:既然这样,你就帮我解答一下,我现在为什么还好好待在这里。
付谦被她噎了一下,只能吞吞吐吐开口: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一旁垂头擦刀的许青亦抬头看过来,眼神凉飕飕的。
付谦缩了缩脖子: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而且我好像脑子被冻坏了,怎么感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呢。
他抬头望天,不,天花板。
我来说吧。许青亦依旧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当初队长你和丧尸王一起消失后,基地领导人就派了我们去清除剩余的丧尸,可是丧尸消灭掉后,一切都没有变好。
说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所有事情都在朝着另一种极端情况发展,最开始是基地里养的花草开始莫名枯萎,然后蔓延到正在地里生长的粮食幼苗,基地研究所检测后才发现,土壤里的各种养分指标急剧下降,到后来基地里开始不断有人死亡,最开始死亡的一批人都是体力很差的老人。
这更像是人类和自然界都在进行着优胜劣汰,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基地里绵延,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要来了,没有丧尸也没有任何大的天灾降临,只是身边的一切都在朝着衰败的方向发展,后来是程宿出来才制止了基地发生暴.乱。
程宿是谁?他是除了黎宁之外,这个基地里面最具有话语权和实力的人,只是以往有黎宁在他都是收敛起自身的光芒,甘愿退居人后。
人在极度恐慌和不安中,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谁都不能预料,只是许青亦没有说出来的是,在黎宁消失后,程宿也跟着消失了很久,直到这次现身前,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徐清远耗尽异能,提前窥视到了未来。
徐清远的异能是十分特殊的精神力异能预言,就像陈赢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帮助过他精神感知的人一样,即便是徐清远这种特殊的预言异能也不能避免面对泄露天机的后果。
黎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没有在那些冰棺里的身影中找到徐清远,耗尽异能的后果不言而喻,她握紧了手中的椅子扶手。
他们不知道程宿回来后具体和基地领导人谈了什么内容,第二天基地公布了一则消息,末世没有真正结束,黎明也没有真正到来,而我们生存的环境正在走向衰败。
黎宁听到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知道她和徐清远的关系一直很不一般,只是她不清楚她走后两个人有没有真正确定关系,刚想出声制止她不用再说了,付谦已经很自觉地接过话。
他窥视到的未来中,地球资源枯竭、满目疮痍,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死亡。还未等我们作出应对,所有地方的温度都急剧下降,好像地球已经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重新回归到冰河世纪。
后来就和黎宁从穆婆婆那里听到的故事一样,基地集所有人力物力财力,建造了一艘巨型星舰,载着满满的希望前往未知的宇宙空间,去往外太空探索新的希望,既然黎明没有降临,那么他们就自己去寻找曙光。
当然,他们并没有将希望全都压在那未知的探索之上。所有的异能战士被分为了两批,一批跟随程宿坐上星舰去外面探索新的生存空间,另一批则来到极点,成为地球新的供养者。
没错,他们这群被冰封住的人都是地球的供养者。
他们的异能来自于地球的馈赠,也正是有了异能才得以和丧尸抗衡。如今,母星危在旦夕,濒临崩溃,他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用自己的异能回补地球,维持着地球的生命力。
至于其他普通人,则是根据个人意愿,一批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分散在大陆各地,等待着那艘星舰不知何时返航的星舰。另一批则是生存能力和体能较强,还有掌握着各种技能的特殊人才,他们则随着异能战士一起来到了极点冰层一起进入沉睡状态。
他们都在等待着地球休养生息,或者说是等待着地球漫长的演变。
躺在那寒冷的冰棺时,他们其实都还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他们没有了敌人,可是赖以生存的家园却无法阻止地濒临崩溃。
直到慢慢失去意识时,他们脑海里仍是充满着仍旧是害怕与恐惧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再次醒来,也可能是永久地沉睡在这寒冷孤寂的极点,可他们都从未后悔过。
是什么支撑着他们呢?
是信念吧,是那与地球母亲只见深深的羁绊,正如那句话所言:
你给我生命,我报以永恒。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句源于网络你给了我生命,我回报你以永恒
第49章救赎[V]
半个小时前,首都星最高的办公楼中
席慕年正坐在会议室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众人,底下的众人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站在屏幕前做汇报的男人更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忽然,首位的男人不知道光脑收到了什么消息,微微低头查看,而后整个人仓皇站起身,夺门离去。
留下还坐在位置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悬浮车停在首都星郊区的一片别墅区前,这里的位置有些偏僻,但是风景很好,席慕年从悬浮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其中的一栋别墅,刚走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席少爷,您来了。
席慕年皱眉:他怎么样了?
中年男子从光脑上调出一串数据展示给他看:刚才显示精神力波动异常,有可能是醒来的征兆。
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也有可能是精神力崩溃。
穿过宽敞的客厅,中年男子在书架旁按下一个隐蔽的按钮后,挂在墙上的一幅星空图后面突然打开一道暗门,席慕年大步走进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穿过长长的走廊,里面是一间异常宽敞的卧室,或者说是实验室更为恰当。而最中央的大床上正有一道身影无声地躺在上面,身上接满了各种颜色的导联线通向旁边的仪器,此时正有两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在仪器上操作着。
席慕年大步走过去,先低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男人,而后看向旁边的仪器,其中一台显示的正是精神力情况,屏幕上的线条杂乱无比,表示着男人的精神力正处于一种极其狂躁的状态。
他皱眉,难以维系平日温柔的面孔,控制不住声音里的怒气:怎么突然这样,前几天不还是好的吗?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正弯腰观察着男人生命体征,听到他情绪失控的话也没有生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情绪化,连他自己对于这种事情都不奢求,你又在不甘什么呢?
老人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将他敲醒,对啊,他又在不甘些什么?
但是,只要一想到精神力崩溃面临的后果,他还是不甘心。
席慕年走到男人的身旁,看着他紧紧闭合的双眸,想到了那天在黎宁面前提起他时,黎宁眼里掩饰不住的关心,他声音颤抖:程宿,你知道吗,黎宁醒过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这个名字,男人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同时,精神力检测仪器显示屏上的线条起伏波动增大。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老人出声提醒他:继续说,说不定刺激刺激他就醒过来了。
席慕年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遇到男人时的场景,那是他很小的时候。
在大家族里永远都少不了暗昧之事,他的父母因为星舰偏航恰好撞上陨石风暴,整艘星舰里的人都没有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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