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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不见-野风不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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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溜边想,说不定因为这个契机,他们夫夫关系会有一点进展呢。

兰因给陈百浩单独留了饭菜,见人不下来吃,就主动端了上去,放到桌上,让他想吃的时候吃点。

陈百浩此刻没再蜷缩成一团,而是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眼睛里依旧没有光彩。

一连多日的打击,他不会那么快就振作起来。

兰因没打扰他,放下饭就走了,而在关门一瞬间,他忽然听到一句干哑的谢谢。

兰因顿了下,瞧向正对着虚空发呆的陈百浩,这人干裂的嘴唇不像之前那样抿在一起,而是微微张着。

那句谢谢是他说的。

兰因浅笑了下:记得吃饭。

说完,他关上了门,没有趁机去劝说。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相信陈百浩会有自己的判断,现在只需要给他时间就够了。

夜深。

兰因在院子被蚊子咬得不行,只好回房间。

他最近都和贺屿住在一起,进去的时候,贺屿正背着他看电脑。

他没敢发出声响,轻手轻脚打开浴室门进去,准备洗澡。

兰因不知道的是,他刚进去,贺屿原本专注看电脑的眼神,往浴室方向轻飘飘扫了一眼。

贺屿内心轻嗤,还以为要在外面喂一晚上蚊子呢。

白天那段无良对话他还记得,他不打算提前警告,想看看兰因能捣鼓出什么花样来。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会警告威胁,但现在,他对兰因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探索欲。

兰因过去的一切都是伪装,那么他想知道,兰因除了伪装成纨绔子弟,还伪装了什么。

想完这些,贺屿又很快把注意力投向电脑屏幕里的文献资料。

他现阶段没办法实习工作,只能先尽快把毕业论文完成,如果最后没能拿下保研名额,还得准备研究生考试。

其实资助人建议他在硕士阶段去国外深造,但他婉拒了,不想把唯一的亲人留在这边。他母亲重病,至今还在医院,加上兰因这个拖油瓶,他更没法去国外。

这般想着,再看了几篇期刊,反应过来时发现,距离兰因去浴室已经过去将近俩小时。

贺屿不禁蹙眉,沉下心想。

不会是在给他制造什么惊吓吧。

思及此处,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廖开霁传给兰因的那些视频,不用想都知道是教坏小孩的东西。

兰因等会

不会穿着奇装异服出来吧。

贺屿一想那个画面,眼睛立即闭了闭。

好辣。

就在贺屿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幻想一些很奇怪的画面时,浴室忽然传来一声重响。

这里每道墙都不隔音,因而贺屿能无比清晰地分辨出,这是人摔倒的声音。

他脸色一沉,没多想,大步过去推开门。

含着沐浴露香味的温热雾气扑面而来。

兰因现在只想说一句草。

他刚为了拖延时间,一不留神就洗得有点久。

他喜欢热水淋浴,里面雾气蒸腾,不透气,时间一长,他就感到一阵头晕恶心,等实在忍不住了,才去对面拿浴袍。

可没走几步,他便头晕目眩,加之地面很滑,就不可避免duang的一声滑倒在贴满瓷砖的地面上。

屁股要碎了!

兰因疼得龇牙利嘴,捂着冰凉的屁股直嚷嚷。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他一扭头,看到了雾气对面的贺屿。

兰因:

合着今天是国际丢脸日呗。

羞耻心让兰因这会儿顾不得疼,伸手把掉在地上的浴袍往腰间盖了盖,硬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颤抖着说:你怎么进来了?

贺屿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白花花的一团,他眼睫立即闪了闪,偏过视线,不去看狼狈的兰因。

他语气僵硬:能自己起来么。

兰因尬笑两声,身残志坚道:可以呀。

说完,他想忍痛起身,可刚一动作,屁股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他不自觉嘶了口凉气,哀嚎出声。

贺屿深吸一口气,盯着墙面晶莹剔透的水珠,简洁道:把浴袍披上,我扶你。

哦。

兰因眼下不敢再逞强,听话披上了浴袍。

贺屿说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几秒后他才转头,看向兰因。

可惜他还是转早了,看见了兰因由于在浴室太久,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颊,除此之外,还有左肩蝴蝶骨上的一抹红色。

正想偏头再等几秒的贺屿,视线定在那里不动了。

那片红色很纯粹,没有其他别的颜色,血一般糜艳,形状像个月亮,表面平整光滑,不是伤痕,看着像印上去的那样。

显然是胎记。

贺屿瞳孔一缩,脑海猝然蹦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沉声开口:你左肩上的是什么。

兰因手一顿,把衣襟往下推了推,指着左后肩上的红月亮,问:这个吗?

贺屿点头。

兰因眨了下湿漉漉的眼睛:胎记啊,好看吧,我从小就有的。

听到这回答,贺屿呼吸一滞。

他凝视那块胎记,重复:从小就有。

兰因挑眉:是啊,胎记不都出生就有的么。

贺屿眼睛微眯,变得深不见底,晦涩难懂。

须臾,他低声道了句:是么。

既然胎记是出生就有,可结婚前,兰因在他面前脱过上衣。

可那时候,他怎么就没看到这个耀眼夺目的红月亮。

?第16章无名之火。

贺屿扶兰因出了浴室,把他带到床沿坐下。

还好吗。贺屿低声问。

痛感也就几分钟的事,过了这个点,会只剩下麻木以及轻微的钝痛,兰因能站起来走路,说明并无大碍。

兰因活动了下腰,腰间带动臀部肌肉做出反应,他感受了下,皱着鼻子哼唧:还是有点疼,但应该没什么大事,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不去医院看看?

兰因摇头:不用,真没事。你洗了没,不好意思啊,我没来得及收拾浴室,地上有点滑,你注意别摔倒。

贺屿语气很淡:洗过了。

他说完,倒了杯水递给兰因:在浴室待太久容易脱水。

兰因一愣,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喝了一口,温水入喉,干燥的食管被浸润,也就是这时,兰因觉得今天这一跤摔值了。

这是贺屿第一次照顾他,或许这人只是单纯对伤患施以援手,可他心里还是暖暖的。

兰因笑意盈盈仰头望着贺屿,琥珀色瞳仁满是细碎的光。

当初被兰盛珩用弹弓砸出来的伤,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在他白皙脆弱的眼尾肌肤上,有个针尖大小的红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尾有颗天然的泪痣,每当那双眼睛弯成月牙时,这抹红色就变得尤为生动。

贺屿背光立在兰因对面,垂眸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却深不见底,投在兰因身上的视线带着幽微的审视。

结婚前半个月,是兰因疯狂追他的时期,他早已委婉拒绝过无数次,可那天傍晚,兰因又约他在一个私人会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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