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发狂的是两个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就好像他才是那个第三者。
再看清许念无名指上耀眼的鸽子蛋时,他眼底的怒火已经烧起来了。
念念,他是谁?林炜辰紧蹙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席卓。
林炜辰,你不应该先跟我解释她是谁么?
许念有些想笑,闹出这么大的难堪,林炜辰问出的第一句竟然是针对席卓。
哦对,不必解释。许念回头故意扫了眼大屏幕,话语轻蔑,没留半分情面,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垃圾。
听她口中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林炜辰稍愣,对上她镇定而刺目的眼神,心虚地抿了抿唇,半低着头说:念念,我当时基本失去了意识,我发誓,这些事并非我本意,所以才没有跟你说。
失去意识你能把她肚子搞大?许念笑,又或是她强了你?要不要我把谢子霖叫来,让他给你推荐个律师还你清白?
白悠悠此刻立在人群中,踮着脚尖,试图让自己更明显些,带着哭腔喊:许念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强迫阿辰,我们是自愿的,不然怎么可能有孩子。
白悠悠眼睛红肿,细弱的肩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颇为惹人怜爱。
林家有长辈听到白悠悠怀孕的消息,暗中走到她身边看护。
这一切,许念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就连许念都会产生一种她才是受害者的错觉。
真可笑。
她眸色发寒,无声看向白悠悠,前一秒还在抽噎哭诉的人,突然乖乖闭上了嘴。
许念红唇微启,面无表情地说:穿着我不要的婚纱,玩我不要的男人,你一个捡垃圾的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想过今天的事如果流传出去你会怎么样么?星途又或是嫁给林炜辰?你还有可能么。最后几个字,许念重重点出。
话到终了,许念收敛起锋芒,淡然一笑,仿佛她白悠悠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浮尘。
白悠悠忽然想到自己发了那么多照片的话语,可许念只回过一句。
是的,许念的确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回事过。
白悠悠被许念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所激怒,所有的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
凭什么她就能拥有一切?!
她了解过许念的背景,明明跟她差不多。为什么她就能得到像林炜辰这种优秀男人的爱?
凭什么?!
而且她破釜沉舟做了这一切,到头来竟成了她手中的棋子。
她不甘心!
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许念说的不错,如果这事传出去,她就什么都没了。
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今天她输了,而且只能罢手。
白悠悠苦笑着,泪流满面地望着台上耀目光鲜的女人。
憎恨,恐惧,还有无助。
她扭身没进人群。
在场的看客见小三灰溜溜的跑了,纷纷议论,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此刻,台上的林炜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对面这个话语犀利狠辣的女人是许念。
相识二十多年,许念虽然在外人眼中高冷孤傲了些,可跟他在一起,许念从来都是最乖顺温婉的,结婚的事她受了些委屈,但从来没跟他急过一次眼。
这次是他做错了,他带着一丝侥幸,把他发誓要守护陪伴一生的人逼成了这副模样。
念念,我错了。林炜辰艰难开口,半垂着眼,我是婚前劈腿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坦白来祈求她的原谅。
辰辰!你住口,赶紧跟我回去!林母看到自己儿子要当众坦白,人群中有人录着像,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家丑事外扬。
一众的亲友也都傻了眼。
林炜辰置若罔闻,平静地说:第一次我是真的醉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生。
真的醉了。
他重复着,像是陷入某种记忆的循环,一片混乱,又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许念稍愣,周围的人也都惊呆。
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他苦笑,往日天之骄子的意气风发全都不在,只卑微地抬头,看着原本属于他的新娘,温声说:我爱你,只爱你许念,所以能不能原谅我?
许念一时无言。
那之后呢?她眼角微润,声音依旧冷漠,之后也是别人逼你的吗?
不是,但一共只有两次。林炜辰红了眼,咬着牙说。
第二次是因为温情之下,他想同她进一步亲密,却被拒绝。
那日他一时脑热,才主动联系了白悠悠。
也就是刚才屏幕上的那一段。
两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要我原谅?许念倏然牵起席卓垂在身侧的手,浅笑道:林炜辰,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大马路上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这个垃圾强一万倍!
工具人席卓非常配合的摆出个完美的笑容,又悄无声息的十指相扣,将秀恩爱的义务履行到底。
许念!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辰辰,他即便是错了,但也认错了,你闷都认识这么久了。林母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许念,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王姨,我不想怎么样。许念平静地说,我跟他结束了。
众人:别纠缠新娘了吧,人家都结婚了。刚刚不是有个现成想嫁渣男的么,如果您跑快点,还能追回来,追一送一,多合适。
林家人:关你们什么事?都闭嘴!
我和许念的婚礼,又关各位什么事?席卓突然发话,眉峰一挑。
他半步向前,拉着许念也往前挪了点。许念这才注意到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他攥的有点紧。
不过他站出来做什么?
她想起来了,今晨的时候,席卓问过恰当时机能不能自由发挥。
她同意了。
这时,林家人的谩骂打断许念的思绪,你这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耍横!
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只能说我太太她有本事,养得起我。席卓笑,不像小林总,睡大了别人的肚子还不想认账。
这一句,怼的林家众人脸都绿了,陈曼她们听了忍不住点赞。
许念也没想到,他自由发挥,竟能发挥的这么好。
腔子里的火气,散去大半。
席卓顿了两秒,突然摆出一副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表情,笑着问:你们林家是不是舍不得用钱摆平啊?
席卓眨了眨眼。
一副我就故意就气你了的模样。
雇来的工具人好像演上瘾了,虽然听起来很痛快,但许念还是捏了捏他指尖,示意他收敛些,赶快收尾。
席卓默契地理解到她的意图,话语严肃几分:各位既然不舍得走,那就随好礼金入座观礼,但要是想惹事,会有保安把你们请出去。
许念我跟你说,这场婚礼的钱我们家一分都不会出的!辰辰,走走走,她都跟别人结婚了,我们还来掺和什么!
林母气的舌头直打转儿,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她看向自己儿子,见他立在原地,浑身微微发颤,想必也是气的够呛。
阿姨,您要不先戴上墨镜吧。席卓突然出声,一边的许念疑惑地看向他。
我们戴墨镜做什么!
席卓拉起许念戴着鸽子蛋的左手,笑着说:钻戒太亮,担心把您的眼睛闪瞎了啊。
满是不解的陈曼与方圆,听后顿时笑出声,就连许念也扬起唇角。
啧啧,说实话,就您家这资产,真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像我太太这种绝色,钻戒也得只能是顶级的才配得上。他声调微扬:所以真别拿钱来侮辱人。
林母正要问他是什么来头时,听男人略带慵懒地说:咱们拼人品。
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