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好多人和事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就连东方明火烧烤吃到嘴里也不是从前的那番滋味儿。
才凌晨三点钟而已,江风已经睡不着了,最近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失眠。母亲最近又打电话催问他和李可儿的事了,还有就是房子到底有没有买,老妈着急抱孙子了。
江风依旧没有告诉老妈实情,他按月给老妈转去生活费,和从前一样,在工地上班的时候转多少,现在还转多少,所以身在家中的老妈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那次和江小鱼说好的约定,只要是她喜欢,江风每天早上都可以陪她去看郁金香,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江风一直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江风昨晚再次和江小鱼约好,两个人今早一定要再去看郁金香。
当江风把车子里里外外擦洗干净,这时候时间还不过凌晨三点半,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自从拍下鑫源沙场之后,江风就一直住在鑫源沙场的办公室,也就是那次杨厅和大坎儿他们密谋火烧钱玉松工人宿舍的那个房间。这也是江风当初为什么不在蔡友来沙场办公的原因,竞拍鑫源沙场势在必得,现在看来江风算是如愿以偿了。
失眠确实让人痛苦,江风睡不着,那么江小鱼就能睡得安然吗?当然不能。
江小鱼失眠的症状比江风更加严重,之前她就有严重的神经衰弱,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和董傻子的婚事每天夜里睡不踏实,而如今那事儿过去之后,江小鱼纠结的是自己和父母间的关系,父母对风哥的态度,风哥对待自己父母的态度,面对这种局面江小鱼却无力改变。
三点半了,距离昨晚和风哥约好的时间还早,昨晚风哥说的是四点钟到会所门口接她,辗转反侧的江小鱼终于躺不住了,这床上像是长满了刺,扎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当一把冷水撩在脸颊,江小鱼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一番洗漱过后,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江小鱼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
楼上的姐妹们睡得正香,这令江小鱼心生羡慕,为什么人家就可以活的轻松坦然,而自己却不可以,难道自己的命本该如此?
江小鱼感觉自己应该快要疯了,如今如果不是为了风哥,她宁愿再去死一次,死了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唉,我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小鱼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风哥应该快要到了,说不定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我还是早些出门侯着吧。
当江小鱼推开会所大门的时候,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江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早早的侯在了门口,而他的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所以江小鱼在会所里没有听到车子驶来的声音。
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江小鱼说着话扑到江风的怀里。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我不想吵你。
江风这话让江小鱼瞬间从刚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风哥总是把自己装在心里,这令江小鱼心生感动,有风哥陪伴的时光总是让江小鱼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时间尚早,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街道显得空旷寂寥,偶有几辆车从对向车道驶过,整座城市安静无比。
牛奶,一盒儿温热适中的牛奶,江小鱼接过江风递给她的这盒儿牛奶,风哥每次都把自己照顾的都像孩子一样。江小鱼把牛奶的吸管送到江风的唇边,每次第一口她总是想着让给江风,而江风却说自己在沙场的时候已经喝过了。
虽然路上没有行人,可是公园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晨练的人们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公园,晨跑、太极拳、羽毛球对打,这场面充满了祥和。
挂着露珠儿的郁金香静静的站在那里,人们似乎已经遗忘了它们,好像它们只是为了江小鱼一人而绽放。
哥,这么美的郁金香,那些人怎么对它毫不在意?,江小鱼神情黯然的对江风说到。
那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因为他们的幸福来的或许太容易了,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被人轻视,你觉得呢?
没错儿,风哥说得很有道理。公园里的那些人或许就是如此,他们可以享受的东西太多,一池池的郁金香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只是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草而已。
哥,江小鱼喊了一声哥之后,就再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江风也不追问。
鱼儿,一会儿咱俩去看看你爸妈吧,顺便给他俩买点儿早餐。
江风的话令江小鱼提不起半点兴趣,两个多月了,她倒是牵挂着自己的父母,可要说到去看望他们,江小鱼现在就觉得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她很担心父亲那嘴里能说出什么,反正招人听的话父亲可不会说。
哥,你打算一直这么养着他们吗?我父亲的性格你受不了的,过段日子等董家那边平静了,你还是让他们回去吧,或许那样的生活更适合他们。
江小鱼说得没错儿,江九年什么德行江风心里自然清楚,虽然两个月来江风从未接触过他们,可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逃不过江风的耳目,什么五十万娶了江小鱼等等,江风想想这话就觉得恶心。
这事儿,江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再说吧。
这两个月是江风给江九年的时间,六七十天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凡江九年夫妇心中有份良知,哪怕是到沙场的食堂帮忙择择菜、刷刷碗也好,他们没有做过丁点儿,那架势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爷。
不知感恩江风倒也能忍,最让江风无法忍受的还是那五十万。江九年夫妇这两个月期间一次也没打听过女儿的眼睛是如何复明的,好像这事儿和他们毫无关系,反正在他们看来,瞎姑娘就应该嫁给傻子,而眼睛好了之后就应该给他们换来五十万,这就是江小鱼的价值,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想似乎都顺理成章。
公园那么大,好玩儿好看的东西绝不止这一池池的郁金香,不过只要是提到江九年,江小鱼就再也没了心情。
人生啊,沟沟坎坎横在面前,该淌得淌,该过还得过。总这么躲着能躲到何年何月?有毛病给他扳扳就是了,江风不信自己扳不过来江九年这个毛病。
鱼儿,好久没吃油条豆浆了,咱俩现在去买,今早你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走。
团圆饭?江小鱼可不觉得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有多幸福,父亲那嘴,有油条他想吃麻花儿,有麻花儿他又该说麻团才好吃,反正他绝不会说出一句中听的话来。
既然江风已经说了,江小鱼也只能默默的随着,她总不能去扫风哥的兴,至于父亲会不会扫风哥的兴,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江小鱼再也没有说话,江风买完油条豆浆也不让她去碰,直至上车之后才把那两个袋子交到江小鱼的手上。
葫芦湾这边的采沙船已经调到下游五公里处,连续两个月的采掘已经令江底出现深坑,如果继续原地开采那将对江岸造成破坏,所以开采的地点需要定期的调整。
这样一来,葫芦湾附近也就只剩下了江九年夫妇二人,与他们作伴的只有天空的飞鸟与无尽的蛙鸣,按理来说这种生活倒也安静,况且每日还三餐无忧。
来到葫芦湾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可那房门还是禁闭,不知道江九年夫妇是不是早起遛弯儿去了。
哥,他们好像还没起床,我去敲门,江小鱼说着话拎着手上的袋子下了车。
六点多了,这把年纪的人哪能睡到这个时候,江风觉得江小鱼判断的不对,他甚至还顺着江岸上下望了一眼,但是看不到江九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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