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这多不合适啊,怎么你还给我送上礼了,这,情急之下,江风和钱玉松开起了玩笑,老钱,今晚来你这儿我真是有事儿求你
说,钱玉松没时间和江风废话,他把东西放进路虎揽胜的后备箱,然后开始起草绿化工程的合同。
刚子他们的施工速度保质保量,这才使得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施工速度能得以保证,即使今晚江风不来,钱玉松也有让刚子他们放松一晚的打算,今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
合同、招标书,江风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恍惚,不过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刻,江风真想让老妈也能看到这一幕,但他觉得这会惊着自己的老妈。
还是东方明火,今晚可不比昨晚,由于洪义定位电话打的早,今晚东方明火门前的排挡直接包场了。
不过今晚江风和钱玉松谁也没有喝酒,他俩一直都在喝茶。钱玉松今晚和江风聊了很多,关于工程方面的,还有关于冷青松的。
杨厅落马之后,冷青松酒后被袭的真相也随之浮出了水面,这些事情都是杨厅授意大坎儿他们做的。冷青松被袭遭到恐吓之后,他不敢在那种情况下力挺钱玉松,这让他不仅仅丢了气节,而且还失去了在民工中的威望。后来得知真相后,冷青松不止一次给钱玉松打来电话,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那就不得不说江风那事儿做的堪称完美。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
身为民工的江风从未低看过自己,从去苗圃打工那一天起,他把工作只当成是历练自己的一次机会,这和工资扯不上丁点儿关系。江风觉得,只有工作才能让自己得到真正的成长,也正是内心深处的这种潜意识,支撑着江风逐渐变得更有韧性。
江风去找冷青松之前,他就已经断定,冷青松被袭之后,他手下的四梁八柱肯定会去看望,如果冷青松迫于恐吓不敢再与钱玉松合作,那么就干脆策反他的四梁八柱,不就是一个工长吗?能胜任这个角色的绝不止你冷青松一人。
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人生如酒可豪情万丈,人生如茶甘苦自知。自从工地辞职至今已经三月有余,此时的江风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两家沙场合为一处,如今又拿下了玉庭地产五号项目的绿化项目,面对曾经鄙视自己的那些眼神,现在总该扬眉吐气了吧?江风在自己身上找不到那种感觉。
叮铃,老妈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估计这时候李可儿父亲的手术该做完了。
确实,老妈打电话告诉江风,可儿爸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明天一早应该就能恢复神智,反正医生是这么说的。
老妈在电话里还问,为什么联系不上李可儿?她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李可儿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电话号码?
老妈的问题令江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反正这时候绝不能实话实说,且不说老妈能不能受得了,单说病床上躺着的李可儿她爸,如果真相传到他的耳朵里,那老爷子的脑袋不立马第二次出血才是怪事儿。
江风只说他此刻仍在工地加班,现在不方便说话,明天早上再试着联系李可儿。老妈听说儿子这时候仍在加班,她只好嘱咐儿子在工地上注意安全,下班之后给自己吃点儿好的补补身子。
兄弟,是你母亲打来的电话?
江风接听电话的时候并未背着钱玉松,因此钱玉庭从电话里已经听出了大概,李可儿她父亲?这个李可儿不是绿我兄弟的那个女孩儿吗?她家有事儿怎么还好意思找我兄弟?这样的人真是活该她家倒霉。
嗯,你见过的,那晚和大强子混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今天下午她爸脑出血手术,结果家里找不到她
哼,坑我兄弟的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钱玉松这话听着虽然舒服,但江风对这件事情依旧放心不下,先不说李家人如何,就凭老妈的为人,她今晚肯定会陪着可儿妈在医院护理到天明。
这茶也喝不下去了,时间已经不早,钱玉松昨晚也是一夜未眠,今晚必须得早点儿回去休息了。
看到两位老总准备打道回府,洪义和刚子为了买单这事儿争执不下,两家兄弟喝酒都不含糊,买单这事儿当然也不能落在后面。
钱玉松和江风都没喝酒,所以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因为买单也能争个面红耳赤,这事儿他俩当老总的可管不了,你们兄弟客套去吧。
江风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一会儿想到的是江九年,一会儿又想到了徐豹,一会儿又想到了江底那具阴深深的白骨,想到这儿,仿佛窗外夜色中正有无数双贪婪凶狠的目光随时准备吞噬自己,这种感觉令江风感到不寒而栗。
老妈在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又给江风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可儿她爸已经醒了,告诉江风不要牵挂家里,另一方面她再次叮嘱儿子,今天如论如何一定要帮李家人联系上李可儿。
联系李可儿?这事儿还不简单,可是李可儿应该是回不去了,江风估计李可儿至少要在三年以后才能再次看到她的父母,但愿她老爸能平安度过这三年。
撂下老妈的电话,江风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这一觉醒来身体感觉更加酸痛无比,前天在水下那会儿他的体力确实透支到了极限,说不好已经伤及了韧带。
办公室门口的车已经被洪义刷的鲜亮如新,这小子昨晚买了单之后也回了沙场,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睡的。
您醒了江老板,食堂那边饭已经好了,您是过去吃,还是我帮您打回来?,洪义说着话打开了车门,然后把车内的脚垫拿出来准备清洗。
昨晚是咱们买的单吧?
按照您事先嘱咐的,最后咱们买的单
还记得刻舟求剑吗
洪义这事儿办的漂亮,昨晚刚子那帮兄弟喝的都很尽兴,如此就好。
江风让洪义帮他打来了早饭,望着江岸上那些采沙船忙碌不停,江风的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
一大早,葫芦湾那边已经聚满了人,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纷纷提前赶到,这么大的新闻谁不想蹭个热度。
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徐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瘦了一圈儿,看守所里的饭菜应该不太适合他的口味。
按照徐豹交代,沉尸地点就在葫芦湾的入口处,可蛙人下水打捞了近两个小时,仍旧一无所获,难道是徐豹自己记错了地方?
徐豹记得很清楚,不过那晚他沉入江中的可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只不过是被他捆绑了手脚,试问普天下还能不能找出比这更加令人发指的死法?
首先,这个装有活人的铁笼不可能垂直沉入江底,这一点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会明白,铁笼一定会随着江流漂行一段距离,具体能够漂行多远,这就无从知晓了。
要想印证这一点倒也不难,那就应该现场做个实验,再重新焊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笼,然后把豹哥捆好之后塞进去,这样肯定就能顺着漂行的轨迹找到那个铁笼了,不过这只能当个笑话说说,事实上绝对不能这么做。
说好八点到葫芦湾打捞尸体,江风心中当然记得那事儿。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在沙场忙碌了一早的江风决定去葫芦湾转转,也不知道毕成那边忙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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