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元不打算回家休息,可胡经理也不勉强,他告诉赵元,稍后会安排人把胃药送到二楼,如果病情得到缓解,那么就留下来继续工作,如果病情得不到好转的话,那可真得送赵元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这回倒好,赵元的戏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了。这戏可不太容易拿捏,既不能演的太过,因为病情严重的话,胡经理肯定会派人把赵元送到医院,到那时候,赵元的胃病可就穿帮了。但又不能好的太快,胃病可不是感冒发烧。
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赵元知道自己处处被人监视,他再也不敢去想地下停车场的秘密,不过这也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电梯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看来胡经理这个人肯定不简单,电梯中的秘密他心知肚明,而且他就是柳局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盛世桃园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深,柳局身边的人也不是各个都如黄力武之辈,胡经理就已经深不可测。
赵元的胃病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胡经理的悉心呵护下,赵元的病情逐步好转。
因病得福,赵元由此也欠下了胡经理的人情,到了月底发薪水的时候,赵元一狠心买了条中华送给胡经理,说是对他这一个多月的照顾表示感谢。
胡经理接受了赵元送来的香烟,同时也逐渐停止了对赵元的特殊关照,这时的赵元已经吓得只有半条命。
从此往后,每当赵元进入电梯的时候,即使他偶尔听到电梯外传来的奇怪声音,他也只当听不见,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他终于学会了装聋作哑。
小友子再也不敢在言语上对赵元有所冒犯,因为在他的眼中,赵元俨然已经成了胡经理的人,他得罪不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停车场的秘密逐渐又让赵元夜不能寐,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要知道,小友子可说了,那是整整一行李箱的票子,而且还是红彤彤的。
为什么柳局一得空就来盛世桃园?因为那些钱就放在他的脚底下,想想这事儿他心里就美。泡着温泉,品着茗茶,地下放着一大推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你说柳局会是什么心情?
每次看到柳成泡在温泉里面悠然自得的样子,赵元就会为他感到一阵阵的悲哀,要我说柳成这厮也不过如此,搞了那么多的钱,到头来却只能放在地下藏着,既然不敢拿出来花,那你弄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看?
不行,我必须得查个清楚,说不定将来有机会还能把这些钱从地下刨出来呢,到了那时,柳成忙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在为我打工。
从电梯里面下手肯定不行,胡经理肯定时刻用手机盯着监控呢,不然那天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既然地下停车场还有负二层,那么将肯定还有其它出入口的存在,可赵元在几个月间留意了整个地下停车场,结果一无所获。
要说赵元的脑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灵光,里面不行,随后他把视线转移到了外面。
一天凌晨,赵元在起夜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一辆大型箱货开进了盛世桃园,这个情况可不太对劲儿。
进入盛世桃园地下停车场的车,起码都是几十万起步的车,半夜三更,这辆箱货能来干嘛?他肯定不是来泡温泉的。
赵元悄悄的躲在窗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生怕扰醒了其他人。
按照箱货驶过的轨迹来看,它应该是去了盛世桃园的后方。从行驶的状态分析,车厢内装载的物品不光很重,而且应该还很贵重。
赵元的脑子里猛然间闪出个念头,车!箱货里面很可能装载的是豪车,它一定是进了地下停车场的负二层,那个入口在盛世桃园的后面,怪不得我在负一层找不到它的入口。
由于兴奋过头,赵元险些尿了裤子,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方向。赵元恍惚觉得,那一行李箱的红票子已经整齐地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逢休息之余,赵元都会趁着夜色偷偷潜至后山,这个地方他从未来过。通过夜视望远镜,赵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儿,在那里确实能看到一个地库大门,可却有人日夜看守,而且门前地势开阔,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点,自己马上就会暴露在保安的视线当中。
怎么办,到此为止吗?从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让赵元就此放弃确实心有不甘。
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病房里有两位江总
直到柳成被刑拘落马,盛世桃园依法查封,隐藏在地下的秘密才被公之于众。
在赵元的印象当中,神秘的负二层里面无非就是一行李箱的红票子,或者是再多上几箱,可事实上那里面的钱是以吨为单位计算的。
唉,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宁可花高价雇几个盗墓贼过来,一条盗洞,在地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插过去,你说咱哥们儿是不是就和阿里巴巴一样了。
呵呵,这个赵元还真有点意思,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人啊。
小跟班儿讲述的生情并茂,听起来很有意思。在聆听故事的同时,江风对赵元这个人还真产生了几分兴趣,虽然之前他对小凯做的有些过分,就事论事,抛开那件事情不说,其实赵元身上还是有些优点的。
江总,您和小鱼姐先歇着,我去给你们买早饭。,小跟班儿识趣的出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了声音,疲惫的双眼中满是柔情,江小鱼一言不发,脸上也不见了往日的羞涩,为自己的男人端屎端尿这不丢人。
相反,感到难为情的人换成了江风,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撒尿这样的小事儿居然还得任人摆布,幸亏为他做这种事情的人是江小鱼,如果换做他人的话,江风日后可真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鱼儿,出院以后咱俩就结婚,我等不及了。
江小鱼浑身一震,这话她不知盼了多久,刚刚止住没有多久的热泪再次夺眶而出,颤抖的双手几乎端不住那个小小的便盆。
咬咬嘴唇,江小鱼想用疼痛来克制眼眶中翻滚的热泪,可根本做不到,泪水只会更加肆虐,它们不想再饱受压抑,这次定要流个痛快。
唉,一声叹息过后,病床上的江风也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是不对,事实上,这其中只有小鱼儿在饱受煎熬。
算了,死过一次之后,江风终于想通了,一切随它去吧,江九年不就是喜欢钱嘛,给他就是,想怎么花随他高兴,他喜欢醉生梦死的生活,那就让他天天泡在酒缸里面算了。
江总,您的早饭。
小跟班儿把餐盒轻轻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默默地转身出了病房。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对,两个人都泪眼婆娑,小跟班儿不敢问,当然,这也不是他该问的事。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江风这才睁开了双眼,见江小鱼仍旧躲在卫生间里啜泣连连,江风挣扎着想要翻身坐起
嗯,伴随着一声痛苦的轻哼,江风刚刚挺直的上身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江小鱼顾不上擦一擦脸颊上的泪水,飞快地来到病床前。
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令江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更令江小鱼心疼不已。
哥,我来喂你,你好生躺着就是。
在江小鱼看来,江风刚才起身只是为了吃小跟班儿刚刚送来的早饭,可冰雪聪慧的她这回真的理会错了。
剧痛之下,江风脸上仍旧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把手颤抖着伸向床头柜上的那束玫瑰花,这回江小鱼终于明白了
江风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有可能,那么我愿意做你的眼睛,那是在江小鱼做复明手术的时候。如今,江小鱼愿意做江风的手,或者做他手中的拐杖,直至他从病床上生龙活虎地重新站立起来。
鲜花被江小鱼递到江风的手上,那花瓣红的耀眼,与其说它是花,不如说它是一团燃烧的爱情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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