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辛苦,这么晚了,上我王府做客,家尊不在,倒是烦您白跑一趟。”
宰相也是慈祥地摇头:
“非也非也,说来,我和郡主已经打过几次照面,如此这般地对话,倒还是头一回。”
荣简不怕他这时候打官腔,刚想勾勾唇角回答,却听那宰相话锋一转:
“只是郡主年纪轻轻,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私藏我府中暗卫,这是所谓何事?”
他的声音依旧是慢吞吞的,甚至带着痨病鬼一般的气虚,但声音却是不急不缓的:
“倒不是老朽宝贝这暗卫,但只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老朽之前也特意上府告知此事,你这可算是故意欺瞒老朽人老眼拙?”
荣简刚刚扯起的嘴角僵硬了起来,她看向那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暗卫,又看看那边神色冷下来的宰相,一时间不由有些僵硬,她尝试着做礼,大脑却飞速旋转。
首先,她不能现在否定步光与自己是否相识这个问题,同时,她也不可能缺心眼到告诉宰相这是对方和自己情投意合,而现下青年的种种举动,也是在和自己拉开界限……
荣简可以感觉到自己被青年那方割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看着青年那方乖顺地低下去的眸子,却觉得荒诞无比。
这都什么年代了,她怎么还能握住这样的狗血黑化剧本?
——步光是小说里的武力天花板,他要是想动自己,能精准打击到只有一条血印子吗?
荣简简直觉得自己快要气笑了,她看着那方的宰相,柔弱地低头:
“大人,现下月柔无法自己做主,不如等家尊回来……”
宰相已经收起了慈善的面具,这时候毫不犹豫地便打断了她:
“欺瞒已是大罪,郡主,老朽今天,可要得罪了。”
荣简能感觉到自己身周的侍卫紧紧地把自己围成了一个圈,而同时,那些穿着宰相府的衣服的侍卫也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宰相的身边,荣简只觉得自己的头脑都嗡嗡作响。
而眼看着那些暗卫向自己这边逼近,而离她最近的步光已经慢慢地手拿剑柄。
荣简自然知道,对方现下拿出短剑,不是为了维护于她——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得觉得喉咙口的某个地方,微微带着点堵。
此般说不上来道不清楚的感受让她不由地难受起来,可现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完全只能处于被动姿态。
荣简看着身周已经严阵以待的护卫,颇有些懊恼地思考自己怀中那少得可怜的两颗药丸。
步光和屈苰渱可谓真的是心狠手辣,扫荡她的“实验室”也是毫不手软,这是真没想给她留下哪怕一颗药丸防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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