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愣神后,他无奈一笑,你还在怪我对你无情谊?
周围相隔不远仍有他人,说这话时,谢泉便有意靠近了迟俞风。这亲昵举动,惊得迟俞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泉见他不语,真以为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小意为他斟一盏茶,无奈道:你我相识如此之久,我之心意,你当懂之。无奈身侧最倾心信赖于你
迟俞风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心里发毛,捏着手中茶盏恨不得泼他一脸茶水。倒不是他脾气差,也不是谢泉惹人厌。真要说,谢泉也算得上是个风流公子,皮相和谈吐无一不算上流,也肯放下身段来哄人,只是跟宫里那人比起来实在差了许多。更何况根据已知的剧情,结局根本没提到原主的事。不过是哄人听话为他所用罢了。
迟俞风私心里想早日解决了这人,不过不清楚谢泉的打算,他也无从下手。只好配合道:当日我既已应允,如今便不会生出怨怼。
谢泉便笑道:我知你是最好的。
最好的炮灰?迟俞风在心底补完这句话,微微挑眉道:如你当初所想,只是我行动受限。行动受限,自然得不到太多信息。
谢泉失望了半刻,旋即道:无妨。你能安全出来我便心安。只是听说性情暴虐,常无端惩罚下人
这就开始关心人了。
迟俞风心中冷笑,还未回答,在桌上转了一圈的顾兄便回来了,听他们提到性情暴虐好奇道:谢兄和迟在聊什么呢?
谢泉掩饰道:只是与迟兄谈起野史杂文罢了,几朝之前颇有几位名声不够好的皇帝。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史料早已毁得差不多。想不到谢兄还会对野史感兴趣。
与大家小聚闲谈罢了。若谈书与经却是无趣了。
谢兄说得有理。顾兄明显是喝了几杯酒过来的,感慨道:谢兄果真是博览百家之长。
迟俞风看他单纯得近乎傻气,又看谢泉故作无谓,心道:这孩子真单纯,重生过来的可不比你们了解得多,多活了这么些年。
顾兄给自己斟茶,又兴致勃勃对迟俞风道:迟兄平日里可有看野史的爱好?他这是想探究同样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私下里是怎么消遣的。
迟俞风不动声色道:读正史已够费心神。不过他顿了一下,看着谢泉仍是一脸微笑,道:野史不过是野史罢了。你我并非前朝先人,如何能通过野史确定一人秉性呢?何况今人抹黑前人也不是少见之事
话没说完便被叫停,顾兄还没喝大,小声提醒道:此话不可提。说完指指上面,意思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就不好了。
迟俞风笑而不语,这种话,他直接对着荣潇兴耳朵说都没事。
有第三人在场,谢泉不再提原来的事,转而聊起诗赋,这个迟俞风就抓瞎了。背诗他能背几首,却不好意思拿别人的诗词充当自己的。
估摸着张福德应该带人在隔壁听了许久,他和谢泉中间又多了个外人,便找个理由告辞。
顾兄还没反应过来,谢泉便惋惜道:何事如此紧张,既不肯多留,我亲自送你下楼。
两人一起走过长桌,远离众人又与门有一段距离,谢泉轻声道:太后要回,静观其变。
出门没几步,隔壁雅间就恰好走出三人,迟俞风装作不认识,自顾自下楼,谢泉瞧了一眼心中便有猜测,不过他才不会傻到暴露自己,没走几步便转身归去。
等到四人都出了茶馆,张福德这才安心。刚刚在隔壁,他只听见人声嘈杂,竟分辨不出迟俞风说过什么。不过都是些读书人,聊的也是多是诗词歌赋,想必迟公子也是一样吧。
张福德正想着怎么劝人回宫。就听迟俞风道: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张福德心中一喜。对迟俞风又生出几分敬佩。按理说,他这样的人物,该对委身宫中成为妃子深恶痛绝,见了往日旧友更应如此。想不到,如此淡然,也难怪让皇上心心念念。
迟俞风面色从容,脑中却在走神。
第35章在失忆暴君身边当女装大佬14
暮色四合,迟俞风散开头发,将自己浸入浴桶,热水涌上,他舒服地轻叹。伺候的侍女被他遣走,没多时,张福德在门外唤道:陛下来了。
迟俞风匆匆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一出门险些撞进宽厚的胸膛里。
陛下!他这模样算得上衣衫不整。
荣潇兴将他拉进怀里,笑道:我来替卿卿更衣。
这与理不合。迟俞风扯出自己的衣袖,又被荣潇兴拉回怀里,不仅挣扎不下,还半推半就倒在床上。
而始作俑者像大型犬扑在他身上嗅个不停。都是男人,这点心思他能不明白?他反抗得轻,某人就得胜而上,明明没用晚膳,却像把他当作大排骨啃起来。直到不知谁的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才恋恋不舍放下。
该用晚膳啦!迟俞风按着他的额头,半推半哄从床上坐起。
看到卿卿就想吃卿卿了。荣潇兴又在他锁骨处啃了一下。痒痒的触感。
迟俞风笑道:陛下什么事如此高兴。
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现在看起来有点傻。迟俞风伸出双手食指,按着他的脸颊两侧,一顿蹂躏。
以下犯上,当罚!荣潇兴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
迟俞风也不退让,吃完饭再罚,嗯?正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好事。
荣潇兴牵着他的手,走到外间桌前,宫人已被遣退。迟俞风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也没人看见。为此他生出些奇怪的闲适感,就像在自己家中,洗个澡就和男朋友一起吃饭聊天,无所担忧,无所顾忌。
今日确有一桩喜事。荣潇兴在迟俞风面前越来越肆意,是北方的北狄一族愿意归顺我朝,奉我朝为主,每年上贡。
哦?迟俞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归顺的文书即将送出,不日到达京城。
他们为什么愿意归顺?
荣潇兴淡淡一笑,并不怪罪他问出这种话,反倒想起那些惯于歌功颂德大臣吹嘘陛下圣德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说来话长,北狄继位不似我朝父传子而是兄传弟甚至同辈表亲,因此多有内乱。这次便是他们兄弟阋墙,其中一支向我们求援,给出的筹码就是一统北狄后从此归顺我朝
迟俞风又听他讲了往日与北狄的恩怨。这才懂了为何他如此高兴。
北狄归顺,从此北方再无困扰,臣敬陛下一杯,当世明君不过如此
卿卿也学着媚上了。荣潇兴表情严肃,那杯酒却一滴不剩喝下。
这叫媚上?那我待会儿算什么?迟俞风狡黠一笑。
算惑主。荣潇兴被他笑容勾了一下,笑着饮下一杯酒,心情愉悦。
没高兴多久又恢复平静。
迟俞风怎能注意不到他的变化,稍微想想,便道:陛下开始忧心国内了?
卿卿都想到了?
这并不难想,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荣潇兴还有个难搞的失忆症国内不知能安定多久。
尽人事。迟俞风端起白瓷酒杯与荣潇兴碰杯,清脆一响后露出笑容:陛下安心,臣在。
迟俞风说起白日里出宫之事,直言自己遇见了从前的友人,参加了聚会。谢泉的事他暂时准备提,等有完全的证据,把那厮一举拿下再说。末了拿出买的两个小木雕,递给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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