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让人觉得最煎熬的等待了,他像一个死刑犯一般,等待着最后的宣判结果,然而结果却早就知道了。
我,莫子修悔婚发下心魔誓哽咽的声音顿了一下从今以后不会再跟冉云启,有
任何关系!
短短一句话,说得极其艰难,在场的诸位,任谁都知道,他们冥尊此刻心里到底有多难受,好好的圣灵大誓没发成,还变成了发心魔誓。
而且内容更是南辕北辙,原本是要发誓跟对方同生共死,共享修为,结果变成了发誓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这换谁能接受啊。
万般无奈之下,莫子修梗着脖子,从自己心尖抽出一丝银色的灵线,具象化之后才看见,另一端直直连在冉云启的心口上。
师兄
师兄,我
没事儿别哭对方还是那般温温和和的模样,甚至还出言安慰他。
但实际上冉云启,也就只说得出这两个词了,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不争气的流泪,子修已经够难受了,他不能再让对方内疚。
就算以后真的不能来往了,他也希望对方开开心心的,幸福美满,没别的,就因为他爱,是那么的爱。
手劲儿一个用力,那条牵扯着两人命运的魂契之线便断了,看到这一幕,莫老爹才松了手上的斩魂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声音在此刻死寂一般的气氛中,显得那样的尖锐,刺耳。
随着线断,冉云启的灵魂便脱离了莫子修赐给他的仙身,他的返生咒也失去了约束,瞬间发动了。
整个人被一道金光包裹着,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太突然了,突然到两个人谁都来不及说最后一句话。
等我!莫子修急吼了一声,伸手去想抓,却再也抓不住了,只是握了一把空气,冉云启走了,他的心也空了般。
整个人浑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旁滑落,哭得毫无形象,就像个孩子一般。
这任谁也想不到啊,本来大喜的日子最后竟会搞成这样,让人不甚唏嘘,杨仙儿心里就更是难受了,这两人前段时间才帮助他和尹秀破镜重圆。
按了按心口,还好自己是孑然一身,不存在会受到长辈的阻拦,对了,抽空还得问问他的宝贝,别到时候对方那边突然跳出个爹来,给他唱这一出,那他估计得死那儿。
冥尊,冥尊,那个起来吧。杨仙儿忙上前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为什么红着眼眶,手指抓在地面上,陷进了坚硬的青石板里,指节掐得泛白,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一遍遍的质问着莫本文为何要如此,到底为什么。
唉子修,爹也是
已是急火攻心,莫本文的话儿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对方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子修,子修,我儿!!!快快快,快去叫医者过来!!莫爹的伤口,早就用灵力止住了,此刻还有些虚弱,见到儿子如此,吓坏了,踉跄几步赶了过去,忙不迭失的指挥着众人。
怎么样了?我儿这是啥时候能醒,要不要紧。
急火攻心,郁闭了,不要紧,咱冥尊底子好,身体也好您大可以再气他几次,至于什么时候醒臣不知。
突然被呛了,莫本文当即一呆!!!嘿!你!冥界医者黎青葙则根本没理他,带好自己的家伙事儿转身推门就走。
好嘛,他儿还是够本事儿的,这还有个敢跟他老子叫板的手下了,这小娃子还挺冲。
是现在自己抽不开身,等他有时间了得好好去给这娃子上一课,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是前辈的威严。
病来如山倒,确实是这样,莫子修这一病,就直接倒了好多天,他老爹也就跟旁边儿守着,也不敢走。
两父子这是一个躺着,不省人事儿,一个守着不理朝事儿,整个冥界的运转,算是全压在各位长老身上了。
王长老还暂且能耐得住,杨仙儿可就不行了,他那边蜜里调油的,正风花雪月呢,此前每天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往尹秀那边赶。
这下可好,直接把他给堵死在工作上了,要说急他比谁都急,急得上窜下跳,巴不得莫子修赶快醒,一天都要派人去问三回,冥尊醒了没。
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忠心耿耿,外加关心备至了。
莫子修不仅是昏迷不醒,还发热说梦话,一会儿师兄,一会儿爹的喊着,泪水无意识的顺着眼角话落。
每一次都让人揪心极了,莫老爹看着难受得很,大掌摸着他的头发我儿,我儿爹也是无奈啊,对不起你。
可我也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办。又换了一张冰毛巾,搭在对方额头上。
把药喂他吃了。黎青葙从门外进来,端着一碗药汤,噔的一声放在桌上,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像莫本文这样的人。
没事儿就打着为人家好的旗号,实则大行逼迫之道,人家这好好的一对儿被他给拆散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妥协
他们冥尊多可怜,等了两万年,才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结果摊上这么个爹,真是让人心烦,当然让黎青葙最心烦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他原本打算吃了喜酒,欢闹之后就休个大长假的,结果喜酒没吃成,长假也没了,还得守着随叫随到。
自然心情就乌云密布起来。
莫爹也无语了,这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蒙古大夫,没见有多大本事儿,脾气倒是不小,一天起码要跟他面前摔三回碗。
要不是他得先守着儿子,没功夫跟对方计较,他还真得治治这没礼貌的小子,顺便把王长老抓来问问,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什么时候来的。
他这晕着,我不好喂啊莫老爹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把汤药给换成丸剂,不然也不好弄,几乎一大半儿都得撒床上,喝进去的很少。
结果对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好喂?那模样好像颇为不可思议。
对啊,这,你每次送汤药来,连个勺子都不晓得拿,难道要我灌他喝吗?每次都得我派人去单独取来。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不满很久了,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大夫,还指望着他看病,莫本文简直都要炸了。
哪里还会那么好脾气的忍着,还跟他讲道理,据说是因为这小子医术高,他一人足矣,所以别的大夫也就不过来班门弄斧了。
所以说,到底哪里高了?他儿可都昏迷五天了啊,没什么效果不说,还越来越严重。
面对莫本文的数落,和责难,一般的大夫估计都会好好反省一下,然而黎青葙则完全没有这种感情。
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复而古怪的看了莫本文一眼,那模样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顿时拍案而起,一看就是怒火中烧,要发难了。
黎青葙这才无奈的说了一句我那是外用的,你给他喝了做甚。
外外外用的?莫爹也傻了。
你没看我写的医嘱吗?汤药外用,用纱布给他擦拭五心,那个小瓶子里的药丸才是内服的,每次取两粒,舌下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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