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榻上的衣物仔细叠好,收纳整齐,正在此时。
嗯
柳烟寒突然听到床榻里面似乎传来一声微弱如同幼猫的哼唧声,但是隔着床帐,看不清情况。
没想到屋里居然还有人,柳烟寒猛地一惊,警惕地疾声问道:谁?是谁在里面?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
以为是自己耳朵又出毛病了,她疑惑地揉了揉耳朵。
嗯嗯,就在此时,那软软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虽是隔着床帐,极其微弱,但是又堪堪地真实。
柳烟寒即刻站起身来,抬手便将床帐撩了起来。
赫然看见床上躺着个奶娃娃,正在吧唧吧唧美滋滋地嘬着手,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嗯嗯
奶娃娃一边嘬手,一边时不时地哼上两声,似乎年龄太小,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想来方才的动静就是他弄出来的。
这孩子看起来约摸不足一岁,头顶扎了个小红绳,长得白白嫩嫩,红扑扑的小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光着屁溜,只穿了个红兜兜,模样甚是招人喜爱。
咿!这是谁家的奶娃娃,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见了眼前的情景,柳烟寒心下疑惑。
嗯嗯
此时,这奶娃娃一边朝柳烟寒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一边抓着挠挠,流着口水咯咯地笑了:抱抱抱
这动作,一下子把人的心都萌化了,柳烟寒喜笑颜开将这奶娃娃从床榻上抱了起来。
拥在怀里拍了拍,柔声细语地说:哦乖,姐姐抱
说着还戳了戳奶娃的小脸蛋: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爹娘呢?
奶娃娃只顾吧唧吧唧地嘬手,这么复杂的问题,看来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孩子实在太可爱,虽然还不会说话,柳烟寒依旧乐此不疲地逗着他玩: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
啵啵啵啵啵比奶娃娃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串啵哔啵哔的声音。
咯、咯、咯说着说着,还咯咯地笑了,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
啵啵比柳烟寒腹诽:这是什么名字,好奇怪!反复咂摸一遍才会过意思来:哦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宝宝,是不是啊!小乖乖。
咯、咯、咯奶娃娃眯着眼睛笑了,一起附和着说:啵啵
你爹娘呢!柳烟寒逗了逗孩子胖乎乎的双层小下巴颏:姐姐带你去找他们好吗?
啵啵比内内奶娃娃又在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听不清、道不明的婴儿特有语言。
听得柳烟寒一脸懵圈,她哭笑不得地问:你都说的什么啊?宝宝!姐姐实在听不明白。
只当是商行里哪个伙计的孩子,因为人多杂乱,手里活计繁忙无力看管,只好暂时将孩子安顿在了客栈安静的地方。
柳烟寒想,这些大人忙起来也太粗心了,把这么小的孩子独自留在客栈,真是可怜见的。
不如暂时替人看顾一下,便说道:宝宝,你要乖,等你爹娘忙过了,一定会来找你的,你先和姐姐一起玩一会儿,怎么样?
于是,便和这奶娃娃开心地玩在了一起。
玩着玩着,柳烟寒便觉得这孩子看起来好生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她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一番。
越看越像,这白嫩嫩的小脸蛋,这粉嘟嘟的小嘴,尤其是一双明亮通透的眼睛,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何青青。
太像了怎么会这样
看着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脸蛋,柳烟寒心里越来越迷惑。
虽然不想正视脑中的相法,但实在是太像了,无法让人忽视般地存在。
啵啵
宝宝
内内
娘娘?
将这孩子方才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词语,放在心间反复琢磨,柳烟寒垂眸沉思片刻,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孩子,难不成是何青青的私生子!
一个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里,想轻易抹去是万不可能了。
柳烟寒越想越乱,于是,想抱着孩子去商行找管事老吴问个清楚。
抬脚刚刚走到门口,又停驻了下来,她苦笑一下,突然觉得这么做很傻、很丢脸。
陡然抱着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孩子,找到商行里的管事质问:这孩子是你们大小姐的吗?她什么时候生的?跟谁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么做像什么?简直像个疑神疑鬼,无理取闹的怨妇。
第一百三十六章疑心
于是,临到门口,又退缩了回来。
应该相信她
柳烟寒心下安慰自己:我俩既然已经拜了堂,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承诺,应该互敬互重,相互信任,不能盲目猜忌,再说,她以前的经历自己是清楚的,怎么可能有私生子,绝对不可能。
甩了甩头,试图将不好的念头抛开。
可不知脑子里哪个犄角旮旯又蹿出来一些声音,扰攘得人心烦意乱。
何师姐不像咱们从小生活在此,早习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看吧,看吧!就知道是这样,师姐不是我说你,你和何师姐长此以往不行的。
是人就会变心,更何况人心隔肚皮,师姐你实在太大意了,省得回头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女人心海底针,花花世界那么大,随便一勾就变心。
今早小师弟说的那些负面情绪的话,一股脑地涌上了她的脑海,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啊!何青青成了何府女大当家,这两年都在外地奔波,俩人已经许久没见面,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未能陪伴在身边,人有七情六欲,就算对方有些什么变数,也不是不可能。
又看了看抱在怀里的奶娃娃,不知是不是疑心作祟,连这么可爱的孩子,一下子也变得不顺眼了。
再也无心陪着嬉笑,柳烟寒恹恹地将孩子放回床榻之上,让他自行去玩耍,自己则想出门走走、透透气。
可前脚还没抬起,后脚这奶娃娃就嗷嗷大哭起来。
哇哇哇孩子一张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褶子,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只把红兜兜都打湿了。
内内内一边哭,一边伸着小胖爪子,在空气中抓着挠挠,委屈巴巴地呼唤。
本想置之不理,但一看孩子哭得可怜,柳烟寒心下就软了。
她最看不得孩子哭,平时坐诊若是遇上孩子治病,又哭又闹真是打心眼里着急难过,比给大人治病艰难多了,虽尚未为人父母,但一样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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