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捂着吃痛的胳膊,何青青委屈巴巴地说:你又打我。
咬了咬牙根,柳烟寒忿忿地警告:叫你乱说话,师父还在,你一点正形都没有。
我哪有?
你就有
前堂高坐的鹤梅医圣见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现在年轻人花样真多,岁数大了,看不得,看不得喽。
他实在没眼再看两个徒弟斗嘴,无奈笑了笑,默默起身,拂袖而去。
留下两个年轻人继续打情骂俏。
入夜。
带着孩子不易再做奔波,一家三口留宿辛夷谷。
好不容易把奶娃娃哄睡着了,柳烟寒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屋内的小床上,又掖好被角,免得夜里被踢腾了去,惹上风寒。
眷恋地将这熟睡中恬淡的小胖脸再看上一看,柳烟寒这才掌灯离去,回到自己床榻前,脱下外袍,上榻落帐。
只见何青青此刻依偎在床畔,肩上披着一件御寒的袍子,手中拿着一册账本,就着灯光还在仔细查看,她神情专注,直至柳烟寒在她身旁坐下才觉察出来。
哦孩子睡了?她问道。
嗯,刚刚睡下。共处一室,柳烟寒怕吵醒孩子,轻声细语地回答。
瞥了瞥她手中的账本,心疼这么晚了还在为生意的事情劳心费神,善解人意地劝慰说:以后如果商行里事物繁忙,你不必特地留在辛夷谷过夜,这样会耽误你做事的。
啪嗒一声合上账本,何青青将柳烟寒拉进怀里拥住。
在耳畔轻声呢喃:不了,我今天好好想了下,生意那么多,一时半会哪里做得完,前两年是我贪功急进了,以后要调整一下节奏。
说着,轻轻抚摸上柳烟寒的鬓发,柔声地说:现在我不单有你,还有宝宝了,无论怎样忙,家一定要回,大不了每日车马劳顿一点,但必要的陪伴是不能少的。
这话说得柳烟寒有些感动,不想她来回辛苦奔波,便主动提议:用不着这样,大不了我带上孩子随你去商行常住,如果你随商船出海,我们也一道随行,这样长短有个照应,你也不用来回折腾了。
不要摇了摇头,何青青直接拒绝了。
她说:商行只是个做买卖的地方,辛夷谷才是真正的家,我们在成婚此,也在这儿渡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我喜欢这儿,所以我也希望能和你,还有孩子一直生活在这里。
听完此话,柳烟寒翻身将何青青整个人压在床榻上,双手支撑在两侧,摆出一副暧昧不清的姿势。
她眼神炙热地说:谢谢你,青青,虽然我比你虚长上几岁,却总是让你迁就于我。
说着,动情地抬手抚摸上了眼前人的脸颊。
你爹和我爹一起,都忙着各处安济坊筹款、督建的事情,现下何家所有担子都落到了你的肩上,这两年你随商船漂泊五湖四海,日夜操劳,我知道你是为了在何家立起威信,尽快做个合格的女大当家,替大家扛下这一切,可是我却只顾自己眼前的事,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说着,歉意地低头,嘴角吻上了何青青的额头,轻轻磨蹭着。
干嘛说这些,不是早说过,你我之间不用道歉,不必言谢吗?你这么正式地讲出来,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何青青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
她继续说着:救死扶伤,行医义诊,是辛夷谷弟子的天职,也是烟寒你的一直以来的追求和梦想,所以,我要强大起来,能够尽快独当一面,做你坚实的后盾,你就放手去做安济坊里的事,尽管朝前跑,去追求你的理想,我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说完,抬手起手臂,动容地揽住柳烟寒的肩膀,将人朝下拽了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两年未见,日思夜念,二人只是抱在一起,便来了强烈的感觉。
啊,按耐不住,何青青出声娇喘。
柳烟寒哑着嗓子在耳畔询问:青青,今晚我想要你,可以吗?
随后,何青青双目含情,整个身子柔软得化作一汪温水。
做为医者,事后,柳烟寒也是耐心细致地帮忙处理一切。
她端来热水帕子,将何青青里里外外仔细清理干净了,说是女子身体娇弱,此事上小心一些对身体好。
来,翻个身,我再检查一下。
本来今天返辛夷谷,就车马劳顿了半天,事后何青青更感觉疲乏,一点也不想动,她嘟囔说:干嘛?
柳烟寒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小药瓶,解释说:我帮你看看,用清洁滋养的药露再洗洗吧!对身体好。
其实在这件事上,柳烟寒什么都好。
但就是有一点不好,柳烟寒太爱干净,太注重清洁了,注重到近乎偏执的地步,也许是医者的身份使然。
前洗,后洗,洗洗涮涮半宿过去了。
有时候人还在余韵中沉醉,有时候累得没脾气,恨不得倒头就睡,还得被她揪起来沐浴更衣。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快睡吧。何青青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叫你动你就动,懒不死你说着狠狠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以示惩戒,而后不由分说地大力将人横抱了起来,整个翻了个面。
嗯,还想挣扎一下拒绝。
被柳烟寒从前一把按住,勒令道:呆住,别动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掰开来仔细查看。
将瓷瓶中的药露小心地倒入水盆化开,空气里立即弥漫起一股清凉芬芳的味道。
把帕子浸湿,拧成半干不湿,轻轻捂上何青青的身子热敷一阵。
嘶,热气熏蒸之下,何青青轻呼一声。
怎么了?烫吗?柳烟寒连忙撤开手中的帕子,抖了抖,以降低温度,还一边询问:不会是刚才力道大了,伤着你了吧!
没有挺舒服的,何青青软绵绵地躺在床榻上,盯着在身边忙来忙去,清洗伺候自己的人。
虽然每回事后有点麻烦,但是有这么一个无时不刻,心疼自己身体,处处妥善照料的人在,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看着,看着,何青青就笑了。
傻呵呵地笑什么呢?柳烟寒继续动手清洗,用药露熏蒸,一边说着:你不是每次都嫌麻烦吗?还笑。
嗯何青青鼻子轻哼一声,以表反驳,是挺麻烦的,可你是医者,我不听你的话听谁的?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知道是为你好就成柳烟寒笑说:乖乖听大夫的话准没错,以后不准抱怨麻烦了啊!
知道眼前这人疼自己疼到骨子里,其实赶了一天路,晚上又大肆云雨一番,她肯定也累得不行,但依然强打精神,仔细照顾一切。
何青青想着,心下十分感动,得妻若此,再有何求?
何青青怔了怔,没有马上回应,眼眶涌起一股水汽,她将脸埋在被褥里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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