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已经在身边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为什么明明你一提到梅子,我永远都会痛心。不论哪世,唯有你让我心系牵挂,是不是只因你是桦桦,婳婳。
看着手上的青梅羹和纸包里的樱花酥酪,户目忽的想起了什么,把纸包丢掉,把樱花酥酪搁在掌心,就这么一只手端着小瓶子一只手拖着酥酪赶了上去。户目用肩膀碰了碰秦婳,把手送到她面前。秦婳挑了一块好看的,又把青梅羹拿着,继续悠闲地走着。
户目问尹青青:长老,您吃糕点吗?
尹青青平静地说:你们小孩吃吧,我不饿。
师尊你尝尝吧,很甜的。秦婳也跟着在一旁怂恿,她觉得这样十分有趣。
尹青青终于转身,拿了一块酥酪,然后又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在前面走着。
师姐,你不觉得恒度长老走得有些急吗?户目依旧单手托着秦婳没吃完的糕点。
不觉得啊,怎么了?秦婳说着又从户目手里拿了一块酥酪,一口扔进嘴里。
再去拿时看到户目手上一手饼渣和糖霜,秦婳才发觉自己竟然连声谢谢都没对他说,就这么理所应当地受着了,就好像自己曾经也被这么对待过,被宠习惯了。
秦婳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户目的手:谢谢。
户目看着她低着头拉着自己的手,说:没事,倒是师姐这样不脏吗?
这个我不怕的。秦婳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小时候天天弄得满身泥巴,简直比这个要脏百倍。
谢谢师姐。户目温声说,这一声极小极浅,但秦婳却听得很清楚,因为他就在她耳边。
她没变,还是那个徐桦桦。对于户目来说,这就够了。
天色已晚,三人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秦婳看着门外写着的春景客栈,又想到去卜落族时住过的春风客栈,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秦婳关把自己在房间里想事情,她拿着尹青青给的玉佩和户目的符纸,把两斤东西并在一起,看着它们,似乎想到了什么,户目怎么说也不会安排在尹青青身边,难不成真是想同自己一路?
尹青青这次居然陪自己一起去,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尹青青看样子早就知道户目会来,所以,尹青青是为了户目才跟着的!
秦婳试着把一切理顺,她认定是尹青青为了户目跟来的,而户目这个人,全身透露着古怪,他虽然待自己很好,但这也不是她不怀疑的理由。
秦婳决定从见面开始算起,那天户目在石阶另一端看着他,他那时的眼神似乎在打量自己,自己便傻里傻气地去霁月堂等了他半个月左右,他那半个月去哪了?
后来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名字,约他一起去听早课时他又不在,那时他又去哪了?
之后便是去卜落族处理任宥合的事,一去一回也要好几天,小半个月都搭在那了。
回到山上时听师姐说他那时在樱花林从几个轻浮的弟子手下救下自己,海宁湖二人相遇,那时户目应该没有受伤,为什么在海宁湖里泡着,去秋月堂不行吗?还是说他必须在海宁湖里做什么,非是那里不可的
咚咚咚门外忽然响起轻轻扣门声,秦婳立刻收起玉佩和符纸,随意塞到衣服里,调整表情微笑着开门。
开门看见户目,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些害怕,她自知自己不如他努力,也不如他聪慧,她怕自己在户目面前露馅,这样就遭了。
师弟你来了。秦婳说着比了个手势示意户目进来,户目也坐进了一把木头长椅,秦婳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端。
离那么远干什么?户目挑眉笑问。
秦婳在思考后越发不想靠近他了,何况,每次户目一靠近胸口就压得难受,难以呼吸。直觉告诉她,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她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说:师弟有什么事吗?
户目道:没有。
那
过来找你的,不行吗?
秦婳勉强挤出笑容,尽力装得自然:当然可以。
不过也确实有事。户目道。
秦婳:?
方才你使唤我也使唤得很开心,现在我该收点利息了吧?
户目温和地笑着,分明是一张俊美已极的面容,温文尔雅的少年,但秦婳却觉得有些膈应。
秦婳继续装傻:那你打算怎么收利息?
师姐觉得呢?户目道。
秦婳道:你想要什么?我去买。
师姐你装傻充愣的话我可要收高利了。户目故意露出一角阴鸷。
秦婳看着这样的他有些害怕,但嘴上道:你收吧。
户目一把拉过秦婳,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秦婳颈间。秦婳闻着户目身上的草木香,也闭上了眼放松下来。
下一刻,户目贴着她的脸,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揽着腰,微微睁眼,看准了秦婳的嘴唇后吻了下来。这一吻户目已极尽克制,但秦婳还是觉得难受。
大约是察觉怀中人的挣扎,户目又搂得更紧,手也把秦婳的头压了下来,贴的更近。
秦婳被压得动弹不了,嘴也是又酥又麻,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无声的抗拒着,但是户目紧闭双眼,根本察觉不到。
秦婳干脆也闭上了眼,承受着户目给的一切。她虽然喜欢他,但是此刻觉得难受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户目似是发泄完了,抬头睁眼看秦婳,却看到秦婳双目含泪,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他顿时愣住了。
我户目开口说话,但似是顾及着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秦婳擦了擦脸,道:对不起。户目没说什么,也没再看她,径直走出门外。
秦婳很难受,她明明是喜欢户目的,但是心理上不可估量的抗拒又把她往后拽,将他们生生扯开。
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让她最难受,明明想接近,身体却不受控制,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户目走出去,被包裹在在飓风呼啸的夜里,他凌眉敛目,一双眼帘垂在眼睑上,睫毛轻轻颤了几下,此刻他眉眼间的棱角不在,尽是春水柔情。他嘴角动了动,手砸在墙上,桦桦,我不应该这样。他再也不想伤她了,但是每次都克制不住,他怕又像那时一样
他想让徐桦桦心甘情愿地到自己这里,但又怕他那些想法和动作会让她更加反感。
他知道秦婳并非不愿,而是徐桦桦在牵制着她,这让户目永远忘不了他当时身为楚婉时行下的罪孽。
两世的她重叠在一起,一拳狠狠砸向墙壁,眼中带着血气,笑得疯狂又凄凉。
第36章洛陌祭落寞
翌日
秦婳眯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外袍也堪堪挂在肩膀上。一夜未眠,她无精打采的。
尹青青看到她竟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声走吧。
秦婳看了看户目,户目察觉到她的目光,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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