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张敞画眉?秦婳不自觉嘀咕着。
姑娘,这府盖成时少主曾说过,画和眉是两个十分相爱的人,不是旁的。女子道。
嗯,那我进去了。秦婳道,她有些忍不住要进去。
女子行礼后就默默离开,她始终没忘,曾经的少主自盖成起就不让任何人进入,他也不许旁的女子近身,可是今天她看到坐在掌门旁的他们不仅相谈甚欢,少主还允许秦婳住进了画眉府,她想不通少主事事优秀,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废物?
她明白,自此之后,她的少主心里再也不能有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弄得甜一点,后面有点东西过不了审的靠大家自己脑补,我相信大家的想象力比我丰富多了。是HD。
第46章旧府复求娶
推开大门,秦婳看着被墙圈起来的院子,竟只有三间房,其中两间还是极小的坐落在一角,看似是下人的住处。
院中有几棵樱花树,樱花树开得茂盛,让秦婳有一种回到了安月山的错觉。
偌大的府邸只有中间一间房,还是低矮的木制古代民间房屋,秦婳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这里很大,但也只是种了几棵白桦树和几棵樱花树,显得有些空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总体上与尹青青的白色陈设比起来简直不知道简单了多少。
秦婳实在是太累了,直接打开了门。
还没迈进门,就发觉房间里有人,抬起眼帘,一双琥珀色的杏眼里是户目。
户目高坐在房间正中间,右手小臂撑在桌子上,左手扶在左膝上,两腿分得很开,衣摆在腿间垂下。
户目一身黑衣,头上一根木簪一根黑绳固定着高高的马尾,脚下蹬着一双黑靴,他正向前倾身看着秦婳,双眼炯炯有神,剑眉笔直,鼻梁高挺,薄唇带笑。
秦婳半只脚悬在门槛内,不知如何是好,她总觉得这里有些压抑。
桦桦,过来。户目动了几根手指敲了敲桌子,直起身板。
秦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当她看向户目时,发现这次户目竟然没有在看她,而是看向门外,秦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有一颗最大的樱花树,树下还有石桌石凳。
秦婳看了一会儿,瞧不出什么端倪,又扭头看向户目,却发现户目的眼睛早就在看着她,眼睛好似有些红,眼里含情。
户目你秦婳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似是一只洪水猛兽被困在牢笼里,可又心甘情愿。
户目突然走到中央,看着秦婳一掀衣摆,右腿一撤,半跪下来,她看向秦婳,对她说:桦桦,嫁给我好吗?
秦婳虽然对她这副样子有些担心,但还是有理智的,她道:不行。看着户目一直跪着,秦婳过意不去,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她,干脆也面对着她跪了下来,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桦桦,你不必户目似要伸手扶她起来,被秦婳打回去了。
户目,我是喜欢你,但那时你是男子。
秦婳憋了许久,终于说了出来,她并不感觉放松,相反,她现在觉得自己状态更糟了。
户目看向她,忍不住流下来两行泪水,她颤抖着问:就因为我是女子?
秦婳看着她,十分心疼,可是也只是心疼,她不忍再看她,闭上眼点了点头。
桦桦,你好狠的心。户目拂了泪水,感叹说。
秦婳睁开眼,觉得是时候说清楚了,于是看着她,冷静地说:户目,我现在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就是那种情感。我很感激你照顾了我很久,我也深知我什么都不会,不能报答你什么,可是有朝一日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去送死,请让我去吧。
桦桦,我并不是
别叫我桦桦。秦婳打断她,冷酷地说。她必须要今天就斩断这份不合时宜有悖伦常的情感,她不想有朝一日世人聊起天才少年户目时,还提起他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爱人或妻子,她更怕有一天户目的身份被世人皆知,这份情感会是杀死她的一把利剑,禁锢她的一把枷锁,她不想有一天户目成为众人的笑谈,不想她有任何污点。这也是,她作为一个同性朋友,最真实的祝愿和想法。
好,师姐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户目竭尽全力说出了这句话,她几乎是拼着从万丈高空纵身跃下的勇气去说出来的。
没有。秦婳平淡的看着她说。
那
你是想问为什么对吧?秦婳先发制人,因为你是女子,我们在一起,世人不会理解支持的,就这么简单。
秦婳实在是看不了户目这副表情,干脆站起来,转身不再看她。
桦师姐
户目,听说这里是不让旁人进的,你走吧。秦婳闭上了眼睛,眼角早已不自觉地淌下了泪水。
好,打扰师姐了,户师弟以后不会再干预师姐的任何事。
户目说完,手撑着木地板起来,不知怎么,手一时间脱力,膝盖又跪在了地上,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站起来,几乎是跑着出了府。
秦婳等了她出了门才回头去看她,却只看到一角黑色衣摆淡出视线。
对不起,我值不上你的情。
户目强行忍住了泪水,却实在忍不住了,靠着一颗樱花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流下来憋着的十九年的泪水。
她已经近乎是低声下气地求她了,可是她却不肯答应,她觉得自己很委屈,还很傻,傻的天真。
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在秦婳站起身那一刻就被消磨的粉碎,这么多年的期望都化为乌有。
我为什么要自剖灵魂,为什么要受尽至亲离散之苦啊户目哭着蹲了下来,靠着石头,向后一靠,就这么倒在了巨石上,自从她到十极派时,还从未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徐桦桦。
一个时辰前
大殿中尹青青正要迈出金殿,殿内只剩楚夏和户目,户目忽然楚夏向户目传音:言彧,先别走。
户目看着秦婳迈出金殿时才回头,看向楚夏,单膝着地抱剑行礼:言彧见过父亲。
好孩子,行那些麻烦的礼做什么,快过来,让为父看看长高了没有。楚夏一瞬间笑了出来,户目也面露微笑。
一位身着飞蝶纹羽纱头戴流苏簪的女人从一侧走了出来,女人看起来很年轻,脖颈间几乎没什么细纹,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
户目还没来得及起身,又半跪下:言彧见过母亲。
彧儿快起来,这金砖冰凉,小心冻伤了膝盖。
女人急忙走下台阶去扶户目,户目躲了一下,随后扶着女人的手臂站了起来。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叫段醉安,户目的母亲。
彧儿,在安月山上过得可好?女子牵着户目的手问,一边问一边仔细大量着户目。
户目有些反感,找个了时机抽回了手,道:儿子一切平安,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倒是眉眉呢?
她不知道到哪玩了,不必管她。楚夏也坐了下来,拍着户目的肩膀。
孩子,我看你有心事,不妨跟我和你父亲讲讲。段醉安温柔地说,看了楚夏一眼。
回母亲,孩儿有了心仪之人。户目一说,段醉安楚夏两人面面相觑,四眼互瞪。
父亲母亲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走个过程,她早知道我是女子,也不会说出去。户目保证道。
这倒不必担心,只是你确定她心仪你吗?段醉安捏着手帕,伸手问。
孩儿确信。倒时再让她怀个孩子,这样普天之下再也不会有人质疑我的身份,也再不会牵连父亲母亲。户目肯定地说。
段醉安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点了点头,又看向楚夏,却发现他还是眉头紧着。楚夏道:不行!旁人我不放心,既然是做个形势,不如让岚岚去,她口风紧,命都在这,传出去名声是不太好听,可放心。彧儿,你难道要提心吊胆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