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等到李守谦的召令,怕是早就寒心了。
将军,我们不走。一个孩子站了出来,楚凌媚看着他,问:小刘?刘将军让我留下,我绝不逃脱。
这时又有一个白发老头站出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将军,我家在京中,我已经三十年没回去了,我早就没有家了。我愿跟随将军。王猛跳出来吼:我愿跟随将军。一声吼叫,城上城下千百人即刻起身,高喊:我愿跟随将军!
你们你们这是楚凌媚看着面前一个个高大威猛的高个子,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将军,我父母妻儿皆死于匈奴之手,我心甘情愿跟着您!
我从小在军营长大,跟着将军无怨无悔!
王猛走过来,跪在楚凌媚面前,掷地有声地说:将军,我们不想做逃兵,我们无家可归,求您不要赶我们走。
我不会的,起来吧,都起来吧!楚凌媚高举酒壶,今天,兄弟们一起醉一场!
我们当兵的,四海为家!
夜里,众人在城墙上城墙下围坐在几个火堆旁吃着喝着,庆祝着胜利。
楚凌媚少有地喝的红了脸,她还继续骂着:狗东西,毁了多少人啊,给老子死!身旁一群男人也红着脸,摇摇晃晃的:死!将军说死谁敢活?楚凌媚看他们笑着,自己也傻笑起来,拿着枪就扔:爷爷我要你死。扔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下,觉得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流,摸了一把,看着手上的血,喊:怎么了?要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死了。
将军,您今天伤了脸。一旁的小家伙扑过来说。楚凌媚拔出腰间的刀,对着亮面一看,疑惑地喊:我什么时候这么难看了?她仔细看着横穿整张脸的一道血痕,还在淌着血,不禁碰了一下,吃痛一声:好丑。那道血痕从右额划过中庭和鼻尖,在下巴处才停止。
王猛坐过来,抱着楚凌媚:将军,男人脸上有道疤,霸气!您看,您这张脸,有几个人有啊?
楚凌媚歪头:是吗?可是我不好看了,徐桦桦会嫌弃的。
徐桦桦是谁啊?王猛吐出一口酒,旁边孩子插嘴说:京城中大小姐!王猛听了用力打了楚凌媚一下:怕啥!再娶一个不嫌弃的!楚凌媚摇摇头,晃着手指噙着酒壶:我不能娶,我娶不了。
将军,我看哪,随便找几个女的都愿意嫁你,要
王猛还没说完,一小兵拿着火把冲上来:不好了!将军!将军!来了!!!楚凌媚把酒扔给王猛,自己提着刀,踉跄着走过去,提起那小兵的衣襟:慢、慢、说。
是是是,李进的表兄李季明打过来了!
楚凌媚闭上眼,歪着头摸下城墙,那小兵问王猛:将军,楚将军行吗?王猛呵呵一笑,也提起刀:看着吧,你去叫几个人过来!小兵懵懵的:是。
王猛跟着楚凌媚走下去,在她身后问:楚将军,这次您要?
还有三千米吧,不急,拿火和绳子来。楚凌媚舔了舔唇上的血和酒,斜笑起来,这滋味可真不错。
楚凌媚看着身后一行人拿着小火匣子,带他们分成两波绕着城边走,两个人对应着拉一根粗长绳。
城外草木稀疏,可也有躲的地方,他们把几十米的长绳埋在沙土里,滴上火油,在两边静候。
楚凌媚和王猛在两边一同吩咐:到时候弓箭手开弓,城外也有人把守,等李什么玩意走到几根绳子中间,上火。现在,都闭嘴。楚凌媚与王猛打手势,示意第一根与最后一根绳子先点火,再依次向中间点。
与王猛手势交流后,李什么玩意已经到了,他不敢逼近,在城门外五百米处停下,恰好在楚凌媚圈起的地方。他向那边用像牛角一样的东西吼:让楚凌媚出来!这仇我只和他算!
楚凌媚看着他笑出了声:爷爷我在这呢。
李什么玩意见楚凌媚的人不出声,城上也是黑漆漆的,他拿起一支箭,射了过去,下一刻,整个城门被照亮了,那是无数支火箭,朝着李什么玩意这边射过来,楚凌媚见绳子已经被点燃了几根,继续让李什么玩意脚下充斥着火焰。
楚凌媚!你卑鄙!李季明在火光里喊着,楚凌媚在一旁土丘上站着,嘲讽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你可以报仇了。
你!楚凌媚你个
王猛这时跑到了楚凌媚身边:将军,他死了没?楚凌媚又舔了一口唇上的血,眼中闪烁着直冲云霄的烈火,冰冷地说:八成吧,跳出来的你们给解决一下。
已经吩咐兄弟了,就是这次人怎么这么少?
死光了呗。楚凌媚把烧掉一角的外袍扔进火光中,酒要凉了。
我可不想温。
下个月就是年终祭祖了,徐桦桦的婚事也近在眼前,宫内每个人都马不停蹄地准备着祭祖的器皿和朝臣的服饰,不过李守谦倒不急,此刻他正在叶羽宫里与田正商议祭祖大礼,李守谦就想含糊着过去,可田正明显想让李守谦规规矩矩行次大礼,叶龄与司马大人两两对视,在一旁无可奈何地叹气。
年末各大府上都忙,廷尉陈默默忙着整理洛溪的事,郎中令花清嘉忙着巡查宫内,还要操办他大儿子的婚事,还有那几个老东西,天天在李守谦面前晃,叶龄也跟着四处跑,真是乱成一锅粥。
陛下,您先歇歇。叶龄给李守谦倒茶。
也让臣的耳朵歇歇吧。
李守谦喝完茶继续同田正吵,吵的无非是摆几个石墩,放多少乐女,王后和妃嫔各自站哪。
依叶龄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直接给田正办就好了,大礼也无非是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搞这么麻烦,必有人会浑水摸鱼。
叶龄趁着他们吵,与司马言败打了个招呼,从屏风后钻了出去,跟着曹十一回自己的小殿里窝着。
派的人都去了吗?叶龄躺在床上双眼空空。
去了,都是死士。
要是小婉有什么不测,我要你们的命。
属下明白。
等曹十一走后,叶龄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轻声问:我是谁。没有人回答他,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是那个只活了一年的楚晔,还是一直守在李守谦身边的叶龄,亦或是那个快忘掉的流浪无名的孩子。
叶子,还是不舒服吗?
叶龄瞬间松开了抱住膝盖的手,笑着道:没有,就是头疼,陛下怎么来了?
最近事太多了,寡人懒得同他们争执,见你早早出去了,有些担心,这就过来了。
叶龄走过去给李守谦解开披风,闭上眼靠在他的身后:陛下,你真好。
李守谦反手抱起叶龄的腿,背着他放在床上,按着叶龄的手腕:叶子,最近朝臣逼寡人早日诞下皇嗣,可寡人只想和你在一起。
叶龄捂着李守谦欺近的嘴,低声道:陛下可以收个养子。
需得名正言顺。李守谦说完又压下来,叶龄再次堵住,道:随便抱个孤儿就好,就是要委屈陛下了。
叶龄死扣着李守谦的嘴,倔强地继续:陛下您对外宣称这是您在民间遇到的女子您为报答她的恩情赐她一子啊陛下
恋耽美